“嗯,我知道?!绷种Z拍著她的后背,苦澀一笑。
每個人都有一些難以言明的心事。
再幼稚的一個人也會認(rèn)真對待某一件事。
夏筱苒總是在她面前幼稚,對待一些關(guān)于朋友的事情,她卻是無比認(rèn)真。葉哲彥在任何人面前都很幼稚,卻唯獨(dú)對她認(rèn)真了。
兩個幼稚的人都認(rèn)真了,卻還是讓對方受了傷,都是因?yàn)槟切┿露那楦?。十六七歲的他們,無法做到任何事都不擱在心里。
顧安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他從外面回來之后就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他只是那么安靜坐著,然后趴在了桌面上,看起來更像是睡著了。
是否睡著,只有他自己知道。
葉哲彥走在回家的街道上,手里還握著那臺相機(jī)。他今天沒有背包,手里只是拿著那臺相機(jī),畫面仍然停留在那張照片。
他將相機(jī)舉起來,與視線平行,看著她的模樣。
他曾經(jīng)也被別人拒絕過啊,也沒有這么難過啊,這是為什么?
真是可笑,他居然也會對一個人認(rèn)真。
到家的時候,葉哲彥的爸爸站在客廳里,看起來就是在等著他。父親瞪著他,很明顯就是因?yàn)橄鄼C(jī)的事情。
父親的目光聚集在他手里的相機(jī)上。
葉哲彥看著自己的老爸,無力一笑。換做平時,他會立即討好老爸,可是現(xiàn)在,他感覺好累,什么話都不想說,什么都不想做。
“你個臭小子!我的相機(jī)你也敢拿出去,這是你用的東西嗎?要是摔壞了,我非得打斷你的腿不可!”葉民輪起了袖子,走近葉哲彥,揪住了他的耳朵。
葉民很用力,葉哲彥卻懶得去反抗,只是呆呆地站著,任由自己的老爸揪自己的耳朵。葉民見他不反抗,就松開了手,他的耳朵被擰得通紅,他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
“臭小子,你怎么不叫了?”葉民看著自家兒子被自己揪紅了的耳朵,瞬間就有些心疼。
葉哲彥握著相機(jī),沒再說一句話,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沒有開燈,只是站在那黑暗之中。
他盯著相機(jī)的屏幕,還是她的畫面。
他看著她的臉,輕輕地笑了出來,隨之掉下來的,是他的眼淚。
黑暗之中,只剩下一個十七歲男孩輕微的啜泣聲。
他想睡著,進(jìn)入到夢里,就不用想這么多了。
可是他就這么在地面上躺了一夜,也沒能麻痹自己。
清醒的人才是最可悲的。
他把相機(jī)里的照片都弄到了自己的電腦和手機(jī)上,把自己老爸的相機(jī)放在了客廳,就去了學(xué)校。
夏筱苒進(jìn)教室的時候,他一直盯著她,看著她迎面走來。她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收斂了目光。
葉哲彥一言不發(fā),就那么坐著。平日里喜歡熱鬧的他,聽著教室里吵吵鬧鬧的聲音,竟然開始覺得煩躁。
顧安拿出了一瓶紅牛,拍在葉哲彥桌上,“我看你等會兒就要睡著了?!?p> 葉哲彥盯著那瓶紅牛失神,眼前變得模糊,“反正我平時上課不也是睡覺么?有什么區(qū)別。”
顧安嘆了口氣,“至于么?”
“你又沒有失戀過,你怎么會懂?!比~哲彥抹了一把臉,倍感疲憊。
“喂,明明是你單相思好不好,”顧安拍了拍他的背,“她拒絕就拒絕啊,你可以再追啊,消極個什么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