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記告訴你不要輕易給陌生人開門,結(jié)果你便被人抓到這里,這可真的令我犯難啊,難不成以后要讓我寸步不離地跟在你身邊嗎?”
一道較為慵懶的聲音從牢房的出口響起,這道聲音讓原本絕望的伊麗絲.奇娜瞬間熱淚盈眶,身體顫抖的她,心中的希望之火再次點燃。
五個男子瞬間轉(zhuǎn)身看向衣著華貴的中年男子,面露兇光,其中有一個人摸索出身邊的長劍蓄勢待發(fā)。
“哼小子,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我們可是城防巡邏隊的,趁我們還沒有發(fā)火趕快滾!”五個人的一個露出瞧不起人的笑臉,朝著李研道笑道。
可李研道沒有搭話,他的雙眸透過站在他面前的五人,徑直看向蜷縮在墻角的伊麗絲.奇娜,隨后問道:“伊麗絲,這些人渣沒有拿你怎么樣吧?”
“沒有,可,可是......”伊麗絲.奇娜顫抖著身軀和泛白的嘴唇透露著她現(xiàn)在的氣憤和畏懼,以及見到李研道后的幾分喜悅。
“我知道了,你沒事就好!”李研道微微一笑,冷若寒霜的眼神掃過面前的五人。
此時的一句你沒事就好,勝過平時關(guān)切的萬語千言。一股暖流在伊麗絲.奇娜的心頭涌起。
“別把我們看扁了,到我們這個程度的戰(zhàn)士都是經(jīng)過千挑萬選出來的,小子你給我去死吧!”
手拿長劍的男子瞬間揮起手中的長劍,口中吐出體內(nèi)燃燒的邪氣,向前踏出,朝著不遠處的李研道揮砍過去,這一劍似乎用上了他全部的力量,他充滿自信,覺得自己馬上就會看到男子被砍成兩半的樣子。
男子看見李研道呆立不動,臉上露出了笑容,仿佛在說:讓你多管閑事。
只聽咔嘣一聲,砍在李研道身上的長劍碎了,鋒利的長劍連李研道的衣服都沒有劃開,甚至連道痕跡都沒有留下。
“無聊的把戲!”
李研道冷哼一聲,瞥向剛才揮劍的男子,上一秒還口出狂言的男子,下一秒便消失在空氣之內(nèi)。
沒有攻擊方式,沒有邪氣波動,只是極其簡單的一瞥,持劍的男子便如同水分遇到高溫一般瞬間蒸發(fā)了。
室內(nèi)鴉雀無聲。
“嗯......看來我似乎比他稍微強上一點點呢!”
李研道伸出兩根手指,在兩指之間比劃了一個短短的距離,那兩根手指之間的距離應(yīng)該指的是他自己與剛才持劍男子的差距。
剩余的四人一愣,然后回過神來。
不愧是經(jīng)過千挑萬選出來的士兵,即便在看到超越自己認知的存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還不會被嚇破膽,不是經(jīng)歷過多次生死考驗的人,是做不到這點的。
這的確值得稱贊,不過這并不能成為他們活命的借口。
“我之前給過你們機會,可你們不知道珍惜,一切都晚了,說吧想好怎么死了嗎?我這個人一向仁慈,會滿足將死者的任何死法?!?p> 李研道打了個響指,臉上笑意依舊。
......靜,死一般的沉靜,靜到牢房內(nèi)只能聽到伊麗絲.奇娜的薄弱的呼吸聲。
李研道走到墻角處的伊麗絲.奇娜的身邊,然后彎腰將其抱起,由于幾乎沒有長肉,只剩下皮包骨的白皙雙腳像是踢腿般被拋入半空,這樣的抱法就像是伊麗絲.奇娜小時候幻想過的公主的那種擁抱。
伊麗絲.奇娜的細嫩手臂用力握緊李研道的衣服,然后將頭埋進身邊男子的胸口,貪戀那只屬于李研道的溫柔。
一個閃身,李研道再次出現(xiàn)在了客棧內(nèi),不過這次不是他自己,還有懷中的金發(fā)少女,店老板急忙躬身對著剛回來的這對男女表達了問候,能從巡邏隊的手中將女子救出來,這樣的人只怕是手眼通天,因為巡邏隊的人都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主。
李研道點點頭道了聲謝,隨后從腰間摸出了一枚金幣丟給了店老板。
“多謝你之前的仗義出手,小小心意還希望你可以收下,至于你的醫(yī)藥費和損失我會處理的?!?p> 李研道拋下這句話,帶著伊麗絲.奇娜便向樓上走去。店老板一愣,捧著手中的金幣,他瞬間覺得自己之前挨得那頓毒打沒有白挨。
“伊麗絲你想過到與我一起去外面的世界生活嗎?”
坐在椅子上的李研道看著伊麗絲,嘴角不由露出一絲微笑。
“?。坷钛械来笕四f什么?”還在沏茶的伊麗絲.奇娜臉上閃過一抹緋紅,這是李研道大人對自己的告白嗎?難道李研道大人已經(jīng)認可自己了嗎?
無數(shù)稀奇古怪的想法從伊麗絲.奇娜的腦海中蹦出,她甚至開始幻想自己日后相夫教子的平淡生活。
“我說你有沒有想過與我一起去外面的世界生活,我知道離開邪界對你來說很難為情,但獨自丟下你又會讓我有些不忍,所以我想帶你一起離開?!崩钛械榔鹕恚樕系男θ菀琅f明顯,不過他這個起身動作表示他已經(jīng)打算離去,目前等待的只是伊麗絲.奇娜的選擇。
伊麗絲.奇娜雙眼泛著淚花,拋下手中的茶杯,然后撲到了李研道的懷中。那就像是全速飛奔后撞在一堵石墻上那樣,雖然有些疼痛,但伊麗絲.奇娜此時心中的開心和幸福遠遠超過了她此時受到的疼痛。
她沒有說話,因為她的行動已經(jīng)表明了她的心意,那是想要追隨李研道一生一世的心意。伊麗絲.奇娜慶幸李研道還掛念著自己,也并沒有因為自己之前那悲慘的經(jīng)歷而厭惡,李研道完全可以自己獨自離去,可他依然對自己訴說他的打算。
這不是愛又是什么?
當然,這絕對不是愛!玉衡星君李研道對女人沒有任何愛情可言。
他只是按照自己的原則和七星帝國的命令做事,對于這個被自己救下的女孩,那或許只是他內(nèi)心中僅存的一絲憐憫罷了。
“李研道大人,我想先去洗個澡!”伊麗絲.奇娜此時雙眸含春,嘴唇輕抿,兩側(cè)臉頰露出一抹橘紅,宛若一束嬌滴玉艷的玫瑰。
李研道自然知道伊麗絲.奇娜的想法和打算,于是急忙出口勸阻道:“額,慢著伊麗絲,在邪界你還有哪個地方想去而沒去的,我現(xiàn)在可以帶你去看看,也好讓你對這方世界再無留戀,因為我們一旦離開,恐怕今生今世不再回來?!?p> 伊麗絲.奇娜一愣,原本暗淡下去的眼神又重新煥發(fā)出亮麗的色澤,她也覺得自己有些唐突,但李研道并沒有嫌棄自己,反而他還想要帶自己四處轉(zhuǎn)轉(zhuǎn)。
“嗯......李研道大人可以陪我去逛街嗎?然后我想回家一趟,再去西邊的草原看日落,還有看夜晚的星空?!?p> “額......好吧,我們走!”李研道思考一會答應(yīng)下來,這畢竟是伊麗絲.奇娜最后的心愿,自己也不好違背少女在這世界的最后一絲留戀。
就像當初上官天星與自己那樣,即便被上官天星挽救于水火之中,而后被他賜予了玉衡星君的稱號。
在七星宮選擇開啟帝國統(tǒng)一戰(zhàn)爭之時,上官天星依舊給恢復過來的李研道留了幾天的假期,讓他告別自己的過去。
對于即將離開邪界的伊麗絲.奇娜而言,這樣的要求并不嚴苛,李研道自然應(yīng)該滿足她。
于是他們二人就像一對真情侶一般,在一起逛街,然后一起去探望伊麗絲.奇娜的小家,然后在邪界最西邊的草原上看夕陽和夕陽過后的璀璨星空。
李研道和伊麗絲.奇娜就這樣在草原上坐了一晚,直到月盡天明。
千葬星閣造神空間,盤朧坐在石階上看著大門緊閉的宮殿,嘆了口氣。由于造神空間內(nèi)沒有日月星辰,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這里等待了幾日,只知道過去了許久。
就在盤朧將要耗光最后一絲耐心,打算前往自己眼前的那所宮殿探明冰煙情況的時候,一襲黑袍的鬼使從陰暗處飄來,并帶來一陣蘭花的清香。
“冰煙小姐正在里面沖擊皇境大成修為,你最好還是不要去打攪,至于劫云你直接打碎便好,另外轉(zhuǎn)告你一聲,你的其余幾位伙伴目前在邪界,等冰煙小姐出來后你直接帶著她去邪界匯合就行?!?p> 盤朧點點頭轉(zhuǎn)身朝著后方的鬼使拜去,道:“多謝鬼使大人提醒,等殿下出來后我定會帶她前往邪界與其他人匯合!”
隨后前來通知盤朧的鬼使消失在空間之內(nèi)。
“嗯晉級?冰煙殿下可是剛剛步入小成境沒十幾天,這就要晉級大成境,這樣的修煉速度也未免有些過于夸張了吧,這宮主留給殿下的究竟是何物!竟然可以讓冰煙殿下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成就皇境大成?!?p> 盤朧搖搖頭看著因修為晉級而產(chǎn)生的劫云,表示這樣的修煉速度自己無法理解。
可盤朧忘記了存留在此地的造神工程。按照上官天星的規(guī)劃,如果冰煙選擇接受造神工程的洗禮,那不出四十年,冰煙即可到達神境入門境界。
四十年,對于一個普通人來說或許就是半生,可對于一個修煉者而言,那只是一瞬。一個修煉者用幾個乃至幾十個四十年都未必可以到達帝境,而造神工程卻可以簡單地讓一個人只經(jīng)歷一個四十年便可以到達他窮其一生都未能到達的境界。
這就是為什么鬼使神差癡迷于這項工程的原因,因為它改變了人的認知。
在盤朧感到驚訝之際,他順手將還在醞釀劫雷的劫云給擊碎,這往往也是神境強者保護后輩的手段。將晉級的劫云擊碎,避免劫雷對身體虛弱的后輩造成什么傷害或者留下什么心理陰影。
宮殿內(nèi),正打算利用天劫淬煉身體的冰煙,感受到劫云的變化無奈地搖搖頭。
“恐怕是盤朧叔叔吧,唉,罷了!”
冰煙暗自嘆了一口氣,隨后體內(nèi)氣息自動升華,皇境大成修為,到了!
吱呀一聲,宮殿的石門再次開啟,冰煙從宮殿內(nèi)緩步而出。
盤朧立即迎了上去,朝著剛剛從宮殿內(nèi)走出的盤朧鞠了一躬?!肮驳钕鲁晒x級皇境大成修為,殿下這等修煉速度簡直世所罕見,真是令我萬分欽佩!”
冰煙的臉上沒有一絲因為修煉晉級而產(chǎn)生的喜悅,反而有些憂愁。
“唉,此處沒有天星的任何蹤跡,只有天星留在此處的一縷影像而已,想要找到他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p> 冰煙哀嘆一聲,搖搖頭,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殿下你沒必要過于傷心,我相信宮主定會涅槃重生,世間有情人終成眷屬,你與宮主的愛情定然會有一個完美的結(jié)局。”盤朧朝著冰煙再次一拜,開口勸解道。
冰煙點點頭,目光朝著遠處造神空間的青銅門望去,“盤朧叔我們在此也停留很長時間了,離淼姐她們現(xiàn)在如何?”
“回殿下,我剛想?yún)R報,鐘離淼、飛燕等人現(xiàn)在處于邪界,之前鬼使大人前來告知讓我們離開造神空間后便前往邪界與之匯合。”盤朧對著冰煙笑道。
“嗯,那好,我們就前往邪界與離淼姐她們匯合吧!”冰煙目光轉(zhuǎn)向盤朧,語氣沉靜,她似乎在詢問盤朧的意見,又似乎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
盤朧嗯了一聲,沒有發(fā)表任何意見便帶著冰煙離開了造神空間。
邪界,寅時三刻,森林內(nèi)。
閉眼休息的管仲愷被一陣焦躁的聲音吵醒,又是夢雨在不遠處發(fā)起了牢騷,她依舊在抱怨為什么在沒有絲毫難度的邪界,李研道會耗費這么長的時間。
從斷斷續(xù)續(xù)的幾句話語中,管仲愷不難聽出像:“就是蟲子爬,也早爬到他們面前”、“讓他們帶著飛燕在荒郊野外喂蚊子”等這類的不滿言論。
是的,李研道出去的時間的確太久了,久得都有些不太正常,在最高修為僅為皇境的邪界,是什么值得李研道耗費這么長的時間?閉著雙眼的管仲愷冥思苦想,卻沒有絲毫答案。
“要不明天我們一起去邪界內(nèi)部找找吧,李研道這次出去的時間的確太長,而且太詭異了。”鐘離淼輕聲建議道。
因為擔心李研道安危而沒有絲毫睡意的上官飛燕,也從帳篷內(nèi)露出了腦袋,輕聲說:“嗯,我覺得這么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離淼阿姨,不如我們就去找找看吧?!?p> 鐘離淼將目光轉(zhuǎn)向不遠處的管仲愷,很顯然這里的決定權(quán)在管仲愷手中。
“嗯...也好,我也覺得有一絲不對勁,明天我們?nèi)フ艺铱纯?,生要見人,死要見尸,當然憑借研道的修為他也不可能死?!惫苤賽瘘c頭認同了鐘離淼的看法。
一場戲劇即將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