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校的同學們都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沒有給他們時間休整,第二天就正常的開學上課。除了王梓涵,其他人都有些疲累,這時就會有同學羨慕的說道:“真好啊,幸虧你沒參加,不然也會被脫層皮的。”
對于沒參加磨練營的這件事,王梓涵心里始終是挺介懷的,雖然對方不是想要嘲諷她,但王梓涵依舊覺得不好意思,勉強笑了笑,沒有答話。
更何況,這幾天她沒有比這些參加磨練營的同學們好過到哪里去,王梓涵用這三天的時間,做了無數(shù)套習題,就是在為下一次考試做準備。
她不知道媽媽是怎么想的,不過是三天的時間,恨不得讓她每分每秒都去學習,但凡她露出一點疲憊的狀態(tài),就會招來媽媽的碎碎念,那些話,王梓涵聽得耳朵都起了繭子。
她知道父母不容易,爸爸媽媽都沒有一個正式的工作,全是給別人打工,從小到大她最害怕的就是哪一天回到家,父母又因為錢的事情在吵架。
所以她很懂事,能不花錢的地方就不花錢,別的孩子要這個要那個,她從來都不要,她也不敢要。因為她無法忘記在六歲時的那個生日,她小心翼翼的跟媽媽開口要一個玩具熊,惹來了一通媽媽的責罵。
無非就是說家里條件不好,爸媽這么辛苦的工作供養(yǎng)她,她卻還要東西,這個玩具熊有什么用呢?買來也只是浪費錢,他們家的條件不允許她去和別人攀比。
再以后,王梓涵沒和父母要過任何東西。上學后,媽媽更是早早告訴她,一旦她學習成績不好,就不會花錢繼續(xù)供她。好在她從小到大的成績始終名列前茅,也成為了媽媽跟被人炫耀的資本。
沒進入實驗中學以前,王梓涵的成績在學校里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等到開學后的第一次考試后,她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自己,不過是井底之蛙。
比王梓涵成績好的人比比皆是,想要在這群人中突出重圍,就要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可媽媽從來不知道,她在意的只是王梓涵的分數(shù)和名次。
在言朗來之前,她的主要競爭對手就是路夕顏,每次考完試,她都只在意路夕顏考的好不好,每公布一科成績,她都記下來暗暗比較。
現(xiàn)在她的競爭對手不止有路夕顏了,還有言朗,這個對待誰都彬彬有禮,不遠不近,笑起來讓人如沐春風的男生,王梓涵不想把他當成對手,她偷偷的朝言朗看過去,卻發(fā)現(xiàn)他在和路夕顏說著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從磨練營回來后的路夕顏跟言朗間,更為親密了。面對路夕顏時,言朗的神情總是很溫柔,靜靜的聽著路夕顏說話,有時還會故意逗她開心。
這和平時的言朗是不一樣的,他從不主動和女生多說半句話,倒不是他多高冷,而是他就是那樣的性格??晌í殞Υ废︻?,他是有一些不一樣的。
這個情況很多人可能還沒有注意到,但一直對言朗有所關注的王梓涵卻發(fā)現(xiàn)了。說實話,她長久以來唯一羨慕過的人,就是路夕顏。
她有愿意在她受到非議時為她出頭的好朋友,有一直力挺她的老師們,還有對她和對別人與眾不同的言朗,而且同學們對待路夕顏比從前更友善,現(xiàn)在的路夕顏,在班級里幾乎是一呼百應,這讓她不免好奇,在磨練營里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故事。
經(jīng)過一番打聽,她終于知道了路夕顏在磨練營期間表現(xiàn)優(yōu)異,還收獲了“優(yōu)秀營員”的稱號,也知道了段佳恒和路夕顏表白,卻慘被拒絕。
雖然段佳恒表白失敗的事情沒有被大肆宣揚,但是幾乎全班同學都知道這件事,卻都心照不宣的沒有拿出來開玩笑,給段佳恒留了面子,可惜段佳恒不這么認為—
“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一下,段佳恒組織大家掃除?!卑嘀魅卧谧粤曊n的時候走進來,打斷了大家的自習。
實驗中學的傳統(tǒng)就是,即便升入高三,依舊要勞動。一月一次的大掃除和月考并駕齊驅(qū),勞心勞力,段佳恒是勞動委員,在分配任務的時候,把擦燈管的活兒分給了路夕顏。
“段佳恒,夕顏是女生,怎么能干這活兒呢!”齊夢瑤不滿的說到,段佳恒不以為然的說道:“男女都一樣,怎么,對我工作有意見?”
齊夢瑤還想再說什么,路夕顏安撫她到:“我可以的?!钡鹊酱蠹叶忌⒘?,齊夢瑤氣的朝段佳恒離開的方向“哼”了一聲,嘟囔道,“小氣鬼,”接著頗為慶幸的說到,“還好你沒答應和他在一起?!?p> 路夕顏無奈的笑了笑,搬過一張桌子,有的男生想幫她,被段佳恒叫?。骸澳愫荛e嗎?自己的活兒干完了?別多管閑事?!?p> 說完,他挑釁般地看向路夕顏,路夕顏卻像沒看見他一樣,準去的說是連一秒鐘的眼神,都沒在他身上停留。
她確實沒功夫搭理他,也不想搭理他。路夕顏踩上桌子,發(fā)現(xiàn)距離燈管還有一定距離,再加上一張椅子應該差不多。正琢磨著去哪兒拿一把,舒雅拎了把椅子走過來,“給你—”路夕顏接過來,“謝謝,”舒雅笑了笑,但那笑容,多了一抹讓人看不懂的意味,“不客氣?!?p> “我?guī)湍惆上︻?。”齊夢瑤幫她扶著桌子,路夕顏先踩上桌子,再踩著椅子,呼出了一口氣,低下頭說道:“你先去干活兒,然后再來幫我好不好?”
齊夢瑤為了避免段佳恒一會兒又來找茬,只好答應。路夕顏小心翼翼地擦拭燈管上的灰塵,不敢有太大幅度,好不容易擦完了一根,剛要下來,意外發(fā)生了···
“啪—”路夕顏腳下的椅子腿突然折了,沒等她踩到桌子,就連人帶椅子向后仰去,言朗一直在附近,恰好看見,他三步并作兩步,迅速從后面扶住了摔倒的路夕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