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自習(xí)結(jié)束,言朗都沒有等來路夕顏,他站起身問道:“你確定看見路夕顏打算來了嗎?”
“應(yīng)該是啊,難道她是看我在這里,所以才不來了嗎?”王梓涵很肯定自己看見了路夕顏拿著書本要去輔導(dǎo)室。
“她怎么可能介意你在這里—”言朗嘀咕了一句,王梓涵沒聽清,但也沒問,乖巧的跟在言朗身后,一起回到了教室。
第二天齊遠(yuǎn)悄悄的問他,“你什么情況???昨天和王梓涵在輔導(dǎo)室待那么長時間?!薄拔夷苡惺裁辞闆r?”言朗沒好氣的說道。
“昨天晚上我看班長好像不太高興,”齊遠(yuǎn)以往和路夕顏一起走,她還會和自己聊聊天,可是昨晚什么也沒說,看上去就心情不佳。
她不開心?這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在路夕顏心中也并非沒有半點影響,言朗為這個認(rèn)知感到歡喜,但隨即又有些失落,為什么路夕顏就不能主動和自己說句話呢?
等到晚自習(xí)時,他又一次自己去了自習(xí)室,推門進(jìn)來的人依舊不是路夕顏,而是王梓涵。
“你好像很失望?”王梓涵這次直接問道?!皼]有,只是有些意外,從前沒看你怎么來這里?!毖岳蕸]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王梓涵也知道言朗不會承認(rèn)。
“其實我之前有一次也來過,但你沒理我?!被叵肫鹉谴蔚慕?jīng)歷,王梓涵記憶猶新。言朗卻根本不記得,他尷尬的笑了笑,“是嗎?”
王梓涵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但沒有不依不饒的拿這件事說個不停,點到為止,她的目的只是讓言朗也注意到她的存在。
也許是出于對自己之前不夠禮貌的一種補償,言朗偶爾會給王梓涵講講題,但僅限于王梓涵主動去問他,要不然他就是在那里看漫畫、寫作業(yè)。
平時和路夕顏在輔導(dǎo)室時間過得特別快,沒一會兒就到了放學(xué)時間,這幾天路夕顏沒來,言朗天天看著手表數(shù)時間,卻始終沒盼來路夕顏。
“夕顏,不是我說你,就道個歉你怎么這么費勁啊?”齊夢瑤眼見著這兩個人冷戰(zhàn)的時間越來越長,不得不當(dāng)起了和事老,“別怪我沒提醒你啊,你看王梓涵天天多主動,明顯是想把你的位置給搶了啊!”
“我的什么位置?”路夕顏何嘗看不到,最近幾天王梓涵和言朗的關(guān)系似乎有了很大的進(jìn)展,每天和言朗一起學(xué)習(xí)的人不再是她,而是換成了王梓涵。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齊夢瑤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這是往心里去了,話已至此,剩下的就讓路夕顏自己去想吧。
“我是怕他再生氣,你不知道言朗生氣的樣子有多懾人。”路夕顏說出來自己的擔(dān)憂,齊夢瑤拍了下額頭,道:“那還叫發(fā)火?夕顏,你是真沒見過言朗發(fā)火呀!”
路夕顏反問到:“你見過?”“我聽八班同學(xué)講的,”齊夢瑤把上次言朗教訓(xùn)籃球隊隊員的事講給她聽,路夕顏完全不知道還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
“那才是他真的生氣了,而且夕顏,言朗對你真挺好的,你看你掃除那次,不也是他接了你一把,才沒出大事。還有上次你來例假,不也是他給你忙前忙后。”
提起這件事,路夕顏的臉一下子紅了,“哎呀,別提這件事了?!?p> 也就是上兩周吧,那天早上路夕顏就覺得肚子不舒服,小腹不時傳來陣痛,等到上完第一節(jié)課,她實在是疼的難受,就趴在了桌子上。
可能是看出她的不舒服,言朗沒打擾她,而是去問齊夢瑤,“路夕顏哪里不舒服???”
齊夢瑤就是再大大咧咧,也不好意思和一個男生去講這個,可她越支支吾吾,言朗就越著急,最后齊夢瑤小聲說道:“夕顏是生理期疼痛?!?p> 話剛說完,言朗的臉也有點兒紅,然后飛快地跑了出去。齊夢瑤本以為言朗是不好意思了,沒想到幾分鐘的時間,他就買回了熱水袋和紅糖。
接下來又是沖紅糖水,又是灌熱水袋,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后,上課鈴也響了。路夕顏迷迷糊糊的坐起來,齊夢瑤把熱水袋和紅糖水都遞給她。
“謝謝—”路夕顏感動的看向她,“我可不敢居功,”齊夢瑤使了個顏色,“都是你后面的那位同學(xué)做的。”路夕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言朗怎么會知道自己是生理期到了,更關(guān)鍵的是,他怎么知道要用這些東西。
但是她沒問,只是回頭,朝言朗說了聲謝謝。而言朗呢,不自然的咳了聲,說了聲不用謝,。
沒有人知道,他的百度搜索欄里,剛剛多了一條“女生生理期疼痛要怎么辦?”也沒有人知道,他是以多快的速度,從學(xué)校的超市里買回這些東西。
回想起這些,本來就已經(jīng)很內(nèi)疚的路夕顏,在聽了齊夢瑤的話后,更是想馬上就去和言朗道歉,等了半天,都不見言朗的身影,而言朗此時,正坐在輔導(dǎo)室里自己彩排······
“路夕顏,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對你發(fā)脾氣的—”不夠誠懇,“路夕顏,雖然我沖你發(fā)火了,但你也不應(yīng)該就那么把我讓出去吧—”不夠真誠,“路夕顏,我再也不會對你發(fā)脾氣了—”不夠······
道個歉難怎么這么難啊!言朗絕望的在鋼琴上重重的敲著琴鍵,他還從來沒和女生道過歉,可偏偏這個女生,是自己很在乎的一個人······
他最開始也曾想過,如果路夕顏不主動和自己說話,他是不會主動的,可整整一周了,再這樣下去,他可能永遠(yuǎn)都不用和路夕顏說話了。
言朗當(dāng)時氣的,不過就是路夕顏輕易地說出退出兩字,不過后來他也想明白了,依照路夕顏的性格,肯定是不想因為這種事鬧得不愉快,但自己當(dāng)時怎么就沒控制住脾氣呢?
大概是因為在此之前,他自己對于路夕顏和齊夢瑤說的那些話,讓他心里有了芥蒂。言朗以為自己不在乎,可其實不是,他其實在意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