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壞事就想跑,小丫頭,這是誰教你的道理?”他的聲音柔和,低沉優(yōu)雅,心頭就像是有潺潺流水滑過,又像是和煦春風(fēng)的撫摸。
“這……小姐,這不是在酒樓下買了你梳子的那個人嗎?”南夏手指著那白衣男子,不可思議的說道。
剛剛因為他斜躺在樹上的原因,并未看清楚他的臉,如今他從樹下下來,她著實是嚇了一跳。
夏梔偏頭看了一眼白衣男子,語氣里帶著些許的幽怨,“哎呀,小丫頭,這位可不是一般人呢,”夏梔頓了一頓去看他的表情,見他并未生氣,眼里還含著笑意。于是夏梔的膽子也愈發(fā)大了起來,接著說道:“他??!”夏梔猛地一拍南夏的肩膀,南夏被嚇得一激靈。“他可就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南安王世子言亦風(fēng)?。 ?p> 南夏一聽,“啊——”的大叫起來,嘴巴張的都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了。
這不遠(yuǎn)處還有明安公主的侍衛(wèi),嚇得夏梔手忙腳亂的捂住南夏的嘴。
“叫什叫,你這么喜歡他,難道想把所有的人都叫過來跟你搶世子?你應(yīng)該不聲不響的找個地方藏起來,獨自欣賞美色,這才爽嘛!”
言亦風(fēng)聽到夏梔說的這番話,忍俊不禁,這丫頭的腦回路還真是清奇?。?p> 南夏眨著無辜的大眼睛點了點頭,夏梔這才將她放開。被放開的南夏突然意識到夏梔剛剛說了什么,臉蛋瞬間羞得通紅。
“小姐,你怎么說出來了!羞死人了!”南夏捂著臉蛋在那兒亂蹦。
夏梔恨鐵不成鋼的掩面嘆息,“拜托,你有點出息好不好,不要這般見色忘義、色令智昏!”
“哦?人家只是喜歡我,怎么就沒有出息了?”許久不說話的言亦風(fēng)突然說話,倒是讓夏梔很意外。見過自戀的,沒見過這么自戀的。
“呵!你媽沒有告訴你女人說話男人不要插嘴嗎?”夏梔雙手叉腰,中氣十足的說道。
“媽?”
“哎”
言亦風(fēng)臉一黑,有些無奈,“這是母親的別稱嗎?我怎么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對啊。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夏梔笑著說,絲毫都不提剛剛占了某人的便宜。
“咳,那個,你真的是世子嗎?”南夏看著言亦風(fēng)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弱弱的問了一句。
言亦風(fēng)低頭看著她輕聲說道:“當(dāng)然,如假包換?!?p> “可……可你不是病……”話說到最后,南夏覺得自己失言,就不再說下去了。
言亦風(fēng)哀怨的嘆了一口氣,“唉,是啊,我這身子一向不好,如今我這般,不過只是回光返照罷了,大夫說我怕是沒有多少日子了。如今,我也想著沒事多出來走走,好好看一眼這世上的花草樹木,也許,哪一天就看不到了。剛好遇見你家小姐,我覺得你家小姐十分有趣,就想著讓她陪陪我,可……”言亦風(fēng)說著輕輕咳了咳,眼里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光芒,只剩下絕望與頹廢。
嘖嘖!夏梔冷眼看著言亦風(fēng)的精彩表演,從頭至尾夏梔都是同一副冷漠的表情,沒有變過。言亦風(fēng)將這個飽受病痛折磨的垂死之人演的是入木三分?。∶恳惶幍那楦心媚蟮氖值轿?,讓人聽了都要潸然淚下。總之,整個表演下來,言亦風(fēng)是感情飽滿、敘事生動。還有那眼神,嘖嘖,委屈、受傷、絕望。這眼里這么多戲?哼!言亦風(fēng),你都可以拿奧斯卡金像獎了!
果然,南夏那個傻丫頭早已經(jīng)哭的跟個淚人似的了。拉著夏梔的衣袖哀聲請求道:“小姐,你快陪陪他吧,他都沒有多少時間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p> 聽南夏說話夏梔就氣不打一處來,夏梔用食指狠狠的戳了戳南夏的腦門,“我說你出門都不帶腦子的嗎?你腦子離家出走了嗎?趕集去了?你沒看出來他在騙你?。俊?p> 南夏一愣,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言亦風(fēng),言亦風(fēng)立即裝出一副很虛弱的樣子,又咳嗽了幾聲。南夏更加堅定言亦風(fēng)說的是真的,竟然說了一句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話,“小姐,死者為大,幫幫他吧!”
夏梔一聽,頓時愣住了。
言亦風(fēng)也有些措手不及,這下言亦風(fēng)是真的咳嗽了,估計是被氣得。他這是被強行“去世”了?
“啊哈?死者為大?南夏,你果然是好樣的?!毕臈d拍了拍南夏的肩膀無奈的說道?!罢娴模舷?,我現(xiàn)在是發(fā)現(xiàn)了,你不是人才,你是天才啊!”你比人才多了個二。
南夏卻是不明所以,硬是將夏梔推到言亦風(fēng)身邊,“小姐,這是他最后的愿望了?!?p> 夏梔覺得自己已經(jīng)無法和南夏溝通了,索性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不去看她。
可言亦風(fēng)卻不這么認(rèn)為,這個丫鬟機靈的很,很得他心啊!于是乎,言亦風(fēng)看向南夏的目光也帶著些許的贊賞。
言亦風(fēng)用自己的寬大的袖子輕輕一帶,夏梔整個人就倒在他的懷里了。言亦風(fēng)輕笑道:“既然如此盛情難卻,那么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p> 南夏此刻已經(jīng)驚的睜大了眼睛,天啊,她家小姐是被世子輕薄了嗎?她也好像被輕薄啊!
夏梔看著言亦風(fēng),咬著牙說道,“哦?那你試試?”說著一腳踩在他的腳上,言亦風(fēng)痛的松開禁錮她的手。夏梔趁此機會一個側(cè)踢,擊中他的后腰。
言亦風(fēng)吃痛,看著夏梔哀叫道:“你下手可真狠,別忘了你已經(jīng)把你自己賣給我了,況且我這手里還有你的木梳呢!你是想要下半輩子守活寡嗎?”說完,言亦風(fēng)還從胸口里掏出了那把木梳。
夏梔此刻已經(jīng)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澳銈€死變態(tài)!居然還把別人的梳子隨身裝著,還放在胸口?色中惡魔!”
言亦風(fēng)一臉委屈,“小丫頭,你這么說可就太傷我心了,我之所以把他帶在身邊,是因為我想你?。》旁谛乜谝彩窍胱屪约旱男睦镅b著你。”
天?。克@是被撩了嗎?他看上自己了?瞧瞧這情話說的,糖分滿分啊!外表長著一副正人君子樣,可這實際上啊,就是一個小悶騷。
夏梔故作嘔吐狀,“真是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