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真相
“所以我也不敢亂跑。那個時候,雖然過得枯噪又乏味,但是我母親還是會笑的。每年我的生日,她都會親手做一個小蛋糕,在前一天午夜鐘響的時候,為我唱生日歌。那時她總是笑著的,我就知道了,關(guān)于我誕生這件事,她有多高興。但是這一切都終結(jié)在三年前,沈浪的人找到我們。從那以后,我的生日她再也沒能為我慶祝過,也沒有再笑過。”
沈時安低頭喝了一口已經(jīng)微涼的水,“所有人都以為是因為有我,她才能在沈家活下去。沒人會想到,是因為有她,沈家才會容忍我活下來。我就是沈浪用來禁錮她的枷鎖,只要我還活著一天,她就只能乖乖的呆在沈浪身邊,一步也不能逃離?!?p> “那沈浪,真的......”愛你母親嗎?婁路路想問,又沒有說出口。
但沈時安聽懂了,他說:“你想問,愛嗎?”
沈時安輕笑了一下,笑容間有種諷刺的冷酷。
他搖搖頭,“我不知道,他花了十幾年的時間也要找到她,用盡了手段將她留在身邊。盡管她已經(jīng)不再年輕,依舊不能放過她。實在無法把他做的這些表述為一時興起,或者短暫的新鮮。但是要說愛,他又可以對她在沈家受到的侮辱視若無睹,看她日漸憔悴,遍體鱗傷。你說,愛一個人會讓她受傷嗎?如果是,那我寧愿他從未愛過我母親?!?p> “我就無法容忍你受到傷害。”沈時安將她的手握得更緊,婁路路一時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又聽他道:“我母親從未愛過沈浪,這一點毋庸置疑。沈浪也很清楚。所以他只能囚禁她的身體,卻關(guān)不住她的心。這讓他憤怒,又無法放手。而這些,足夠讓另外一個女人嫉妒得發(fā)瘋?!?p> 呂施然,婁路路在心中默念這個為愛瘋狂的女人。
“所以,確實是呂施然對你母親動的手?”婁路路試探的問。
沈時安低眸望著杯子里蕩漾的水面,輕聲道:“她確實長期給我母親下藥,導(dǎo)致她身體越來越差,逐漸病入膏肓。這件事,呂施然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神不知鬼不覺。但是怎么可能瞞得過近距離和我母親在一起的沈浪,和掌握沈家所有的沈老爺子?!?p> 婁路路神色漸漸凝重,“你的意思是......”
“沈老爺子知道,甚至在呂施然的藥里加了一味催命劑。沈浪也知道,可笑的是。他沒有阻止,也沒有下藥。”沈時安頓住。
婁路路稍有訝異,略一想又覺得沈浪對時溫有執(zhí)念,盡管手段讓人惡心,但應(yīng)該是不想讓她死的。
然而她的腦回路還沒走完,就聽沈時安說:“因為他直接送她上路了?!?p> “什么?”婁路路一時沒能反應(yīng)過來。
“沈浪親手拔了我母親的氧氣罩,在醫(yī)院里,我去的前一個小時,他眼睜睜看著她走向死亡?!?p> “......”婁路路沒想到真相會是這樣。
“沈浪最后還是沒有辜負(fù)沈家當(dāng)家人該有的狠厲。”沈時安說完,還神色自然的敲下電腦上的確認(rèn)鍵,大量收購呂家的散股。加上從呂氏及名董事手里交換的股份,今日之后,他將成為呂氏最大的股東。
沈時安神色淡淡,“別擔(dān)心,我很冷靜?!?p> 婁路路觀察他的表情,點點頭,心里卻總覺得不安?!艾F(xiàn)在沈氏算是徹底完了嗎?”
連沈浪都被抓了。
沈時安卻沒有點頭,反而道:“不一定。”
婁路路不解。
沈時安道:“警方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沈家毒品中轉(zhuǎn)站,就無法人贓并獲。以沈老爺子的手段和人脈,沈浪的刑期不會太長。”
“中轉(zhuǎn)站......”婁路路腦中快速閃過什么,她抓住沈時安的袖子“我知道一個地方?!?p> ......
三天后,警方在沈家別墅發(fā)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地下基地。里面有完善的毒品產(chǎn)銷的產(chǎn)業(yè)鏈,真正的人贓并獲,再掀起一股眾怒。
這天,婁路路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婁路路捏著手機(jī),對沈時安說:“是白鷺。”
然后打開外放。
“寧小姐,恭喜你們得償所愿,為時小姐報了仇?!?p> 婁路路隨意道:“白小姐客氣,這不也是你想看到的嗎?”
那邊嗤笑了一聲,接著道:“我以為寧小姐忘了我們之間的交易了?!?p> 婁路路:“怎么會?我一向遵守規(guī)則?!?p> “是嗎?”白鷺的聲音聽上去不怎么高興“寧小姐,呂氏最大的股東變成了沈時安這件事你知道嗎?”
婁路路看了一眼一旁的沈時安,然后道:“這有什么問題嗎?”
白鷺厲聲:“我們的交易是你們不能動施然和呂氏?!?p> “所以現(xiàn)在她們都還好好的不是嗎?”婁路路漫不經(jīng)心。
“寧宛宛!”白鷺聲音陰沉“寧宛宛,你們這是在毀約。”
婁路路淡淡道:“白小姐你說錯了,在你毀約之前,我們依然是是守約者?!?p> “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時候毀約了?”白鷺疑問。
婁路路:“你在沈氏垮臺的時候,暗中造謠沈時安是沈家背后的二把手不是嗎?怎么,想把沈時安送去陪沈浪?”
那邊沉默幾秒,白鷺的聲音冷靜下去,“沈時安在你身旁,你還開了外放是嗎?”
婁路路不置可否,沒有回答。
“寧宛宛,你真傻。”
最后留下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話,白鷺掛斷了電話。
婁路路收起手機(jī),略帶疑惑的目光看向沈時安,“她這話是什么意思?”
沈時安朝她笑笑,不甚在意的說:“宛宛,你很聰明。”說完還摸了摸她的頭。
等沈時安轉(zhuǎn)身準(zhǔn)備上樓了婁路路才反應(yīng)過來他是在安慰她。
婁路路瞪大雙眼盯著沈時安的背影,又怒又羞道:“沈時安!你能耐了?!?p> 聞言沈時安背向她比了個剪刀手,把婁路路雷成了人體雕塑。
片刻后雕塑動了,然后婁路路笑了。
還好,沈時安還能這樣和她開玩笑。
她不知道背對她的沈時安,俊逸的臉上滿是冷漠,眉角眼梢都是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