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兒拿著一封信,徘徊在女孩兒院門外,像條偷偷跑出去玩,被主人懲罰關(guān)在門外的小狗。
林無憂站在朱紅色大夢前,呆呆看著皺巴巴的信紙上的蟲爬似的字。
黃無夢那呆子是個慫貨兒,在門口轉(zhuǎn)悠來轉(zhuǎn)悠去的,敲門的手抬起又放下無數(shù)遍,看得樓上的女孩兒心癢癢,可衰老的容顏產(chǎn)生的自卑使她忍住想直接從樓上一躍而下?lián)屵^那呆子手里邀請函的想法,女孩兒還是決定耐心等待。
“媽的,拼了,不就是邀請女孩兒做舞伴嘛,我可是考試第一名的男人,我就不信了?!?p> 黃無夢憋足了勁,憋紅了臉,他往后退了兩步,然后一個大跳過去,把邀請函插在門縫上,然后重重敲了兩下門,便又一個大跳連滾帶爬的朝宿舍滾了回去。
把不知何時瞬移到門后的林無憂都整石化。
“我褲子,哦不,裙子都脫了,你給我整這一出?”林無憂邊看著信吐槽道。
“哪有人送信是這樣的,比送外賣都迅猛?!?p> “希希,那呆子有查過我的資料嗎?除了宿舍地址之外的。”
“對方只查詢了你的名字與地址?!?p> “哦?他是怎么問的?”
“他問:學(xué)校里那個會飛的老太叫什么名字,住哪里?!?p> “他這么問的?飛天老太?他死定了!”林無憂惡狠狠的說道,眼神卻溫柔無比,因為那呆子在不知道她的衰老是因為命紋詛咒的情況下,還愿意邀請她作為舞伴。
這讓從小應(yīng)早衰的外貌而受到欺辱孤立甚至霸凌的林無憂,那封閉的心靈,似乎松動了。
雖然她知道黃無夢愿意靠近她可能是因為他剛來學(xué)校里只認(rèn)識她一個人,也許是因為感激她的犧牲.....
可是啊,呆子,你明明不是啞巴,為什么就不愿對親口對我邀約呢?
無院里的無花果樹在隨著風(fēng)沙沙作響,似乎是喊門口的少女別看了,快回屋里吧,外面風(fēng)大。
但少女依然失神望著少年離開的方向,呢喃道:“小啞巴,我也懦弱啊.....”
星羅棋布的圖案從學(xué)院體育館的舞臺上浮現(xiàn)開來,向四周蔓延,預(yù)示著這只為一個人而開的開學(xué)典禮即將開始。
紫微星作為此次開學(xué)典禮的主持人此刻在臺下急的眉頭緊皺。
“那拖油瓶還沒找到?作為主角,他不出場,這場演出要怎么進(jìn)行?”紫微星略帶怒色的朝著學(xué)生會的成員道。
“紫助理,我們都已申請希希動用織夢網(wǎng)系統(tǒng)尋找了,卻一點(diǎn)關(guān)于那小子的蹤跡都沒發(fā)現(xiàn)?!?p>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拿到第一的,這個慫貨,他不來的話,這學(xué)院史上最隆重的典禮,就要成笑話了。”
卻不知此刻在遠(yuǎn)處的山。,體育館耀眼的光芒在黃無夢眼里,如同螢火蟲的微光。
“這酒怎么光辣嘴,不醉人啊?!秉S無夢拿起空酒瓶看了看,嘀咕道,有隨手丟在旁邊。
怎么辦,怎么辦,典禮就要開始了,他還是不敢去。
他剛剛硬著頭皮偷偷溜到體育館的門口去看了看,那光彩奪目的燈光裝飾與同學(xué)們?nèi)A麗的禮服,看得他眼花繚亂,他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場面。
唯一一次上臺表演,還是初一參加告別六一的活動時,全班一起上去表演扇子舞。那時的表演服還是團(tuán)購的那種十幾塊的白襯衫,袖口線頭亂飛的那種。
雖然他現(xiàn)在也穿上了專門為他貼身定制的西裝,這是紫微星請人為他量身打造的,說什么她們的部長送給我的開學(xué)禮物。
黃無夢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那些同學(xué),還是自覺的默默退了出來。
他摸了摸袖口的材質(zhì),他不懂這些,但這舒服的質(zhì)感和厚重感極強(qiáng)的染料,無不彰顯這服裝的昂貴,于是他自信的掏出手機(jī)照了照自己,卻又極快的收了起來。
“什么人靠西裝馬靠鞍,騙人的吧,我都穿這么高級的西裝了,怎么還是這么個挫樣,就像霓虹國傳統(tǒng)文化宣傳片里的帶上司回家,自己卻睡著的丈夫?!?p> “對了,酒壯慫人膽,只要我喝醉了,我想去哪就去哪?!?p> “老板,給我來兩瓶最烈的白酒?!?p> “諾,這個,老白干?!?p> “這個喝了,會讓人變勇敢嗎?”
“當(dāng)然,想當(dāng)年,我左手拿酒瓶,右手拿弒神刀,從霞暈谷殺到星隕山,三天三夜......”
這酒,這么猛的嗎?才觸碰酒瓶就醉成這樣??粗习迨治枳愕傅哪?,黃無夢趕緊刷了校園卡溜了出來。
他不知道要去哪消滅這兩瓶酒,只想遠(yuǎn)離這人多的地方,于是便朝著最黑暗的地方走去。
隨機(jī)就鬼使神差的來到這不知名的山上。
“靠,之前被人騙買了假藥,現(xiàn)在又買了假酒,我造了什么孽啊!”
可能喝的不夠?想著,黃無夢把第二瓶酒掏了出來,正要起開瓶蓋把這瓶酒也解決掉
一道灰色的身影竄了出來,把黃無夢的酒搶走了。
“我酒呢,我靠,什么玩意兒?”黃無夢被嚇了一跳,緩過神來后,他瞇著眼兒朝著那身影看去。
“我靠!黃鼠狼,誒不對啊,黃鼠狼臉沒這么這么方吧?!?p> 他剛想走進(jìn)一點(diǎn)看清楚點(diǎn),卻發(fā)現(xiàn)那玩意兒像人一樣站了起來,用爪子把瓶蓋擰開,正往嘴里灌酒。
黃無夢大叫著向那玩意兒撲去“住嘴!那是我的懦夫救星,你喝了我喝什么!”
結(jié)果那玩意兒一閃,黃無夢撲了個狗吃屎,疼的他齜牙咧嘴的。
那灰色身影朝黃無夢晃了晃酒瓶,把頭往上一挑,對黃無夢做了一個極為挑釁的表情,隨后朝山下跑了下去。
“我被人欺負(fù)不夠,還要被你一個動物欺負(fù)了不成!”說完,黃無夢就腳手并用追了過去。
它逃,他追,它插翅難飛,一人一獸就這么追逐著。
這畫面看起來很滑稽,那灰色身影像人一樣站立跑著,而黃無夢卻“四腳”跑,嘴里還亂吼著“給我,給我!”反倒是他才像那個野獸。
“胡副校長也沒找到嗎?”身著一席黑白相間宴會禮服的紫微星,此時已滿頭大汗,神色雖依舊溫雅端莊,卻略帶憔悴。
這場典禮可以說是史無前例的隆重,本來就是她主持壓力最大的一次,沒想到總導(dǎo)演是那個不靠譜的新聞部部長梅相印,那混蛋玩意直接玩失蹤做起甩手掌柜,又遇到黃無夢這個主持生涯滑鐵盧。這樣一來,真的要成史上最大笑話了。
“聯(lián)系了很多次,一直沒回應(yīng)。”
紫微星滿頭黑線,本來想先用領(lǐng)導(dǎo)致詞來拖延時間,可臺上那位副校長和幾位學(xué)院主任嗓子都快啞了,剩下的那位胡副校長和黃無夢那拖油瓶還沒找到。
“校長到底為什么如此看重那個拖油瓶,彩排都可以免去的他的環(huán)節(jié),哎。”
就在紫微星準(zhǔn)備接受她主持的典禮就成為這樣一出喜劇時,她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眼里有了光!
卻又馬上如同星辰墜落般暗了下去,甚至直接沒了生氣。
因為她看到黃無夢追著胡副校長搖搖晃晃,亂吼亂叫,橫沖直撞的從會場大門橫掃觀眾席直沖主席臺來。
“痛,太痛了,把我的心還給我!”黃無夢不知什么原因,醉意上了心頭,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追到了典禮中心,還在胡言亂語著。
那灰色身影來到主席臺就停了下來,黃無夢抓住機(jī)會,一個猛撲,就把它舉了起來。
在會場明亮的燈光下,他才看清,原來這身影是一只藏狐。
啪,啪,啪,黃無夢一下一下輕打著藏狐的屁股。
“小孩子,偷酒喝~不聽話,打屁股?!?p> 剎那間,人聲鼎沸的會場,任何聲音都戛然而止,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吃驚的望著黃無夢這般行徑,他們都沒到想到,居然有人敢暴打副校長,還是在開學(xué)典禮上。
hu!
下一刻,典禮上綻放出巨大喝彩聲!
勇,實(shí)在是太勇了,這對于這些學(xué)生來說,學(xué)校的瓜永遠(yuǎn)是最好吃的。
“千年一遇的新人王開學(xué)暴打副校長,穩(wěn)了,穩(wěn)了,我們新聞部的地位又要提高了!”梅相印不知道從哪里竄了出來,拿著相機(jī)對著此時癡呆狀態(tài)的黃無夢就是一頓拍,閃得黃無夢睜不開眼。
“完了,一切都完了,毀滅吧,累了?!苯?jīng)過此次鬧劇,是紫微星徹底放棄了主持的夢想,使她全身心的投入了弒神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