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什么,我的小公主啊,你不是開玩笑吧?你說你要去屠龍?”水瀾、火烈倆侍從驚愕而古怪的表情詢問道。
“是啊,怎么,有問題嗎?”米琪手按劍柄抖擻精神道。
水火倆侍從表情愈發(fā)古怪了,水瀾忍不住問道:“公主,外人不知其中詳情,但這整件事的始末你可是清清楚楚的,殿下你這是唱的哪一出???”
“我……我要把自己的自由爭取回來,才不要把自己的幸福交給什么莫名其妙的有緣人莫名其妙的占卜呢?!泵诅鬟o小拳拳虛空揮了揮,為自己自由主權(quán)吶喊著。
兩個侍從正想勸她幾句,米琪神氣活現(xiàn)的表情一收,眼眸里似有淚光閃啊閃的,一副泫然欲泣。見公主這表情,水火倆侍從心立馬融化了。
公主從小就是他倆照料著長大的,既當(dāng)她公主來照顧也當(dāng)她女兒那般來育養(yǎng),米琪也從來沒當(dāng)他們二人是仆人來看待,可比自己父王母后還要親熱呢,此時使出這樣的柔情殺招,兩人哪還有不允之理。
米琪帶著水瀾火烈來到了報名處,那登記的官吏見一行三人,一個身披盔甲的劍士兩個氣度不凡卻作侍從打扮的人,出言道:“公告里的‘屠龍’不是傭兵任務(wù),不接受傭兵團報名。”
三人聞言愣了會,火烈答道:“我們不是傭兵團,也不是以一個團隊報名,我們各報各的?!?p> 那官吏打量了三人片刻,在看到米琪的時候略微多瞧了瞧,然后不咸不淡道:“這少年報名就還可以,至于你們兩位……女人還有上了年紀(jì)的男子就不給報名了,名額已滿?!?p> 水瀾火烈本來就是王宮里出來的,哪會不知道這其中的道道。所謂的名額已滿不過是國王的托詞,壓根就不存在的惡龍,你讓人家勇士哪兒屠去?許諾出去的封賞最后也只有一人能獲得,那就是自己未來的女婿。既然如此,何必再多此一舉給什么報名呢。
水火兩人對望一眼,火烈拱拱手道:“這位大人請了,其實我倆是陪我們家公子來報名的,并非來參加國王陛下昭告的‘屠龍’。我們不報名,只要跟隨在我們公子身邊就行?!?p> “好吧,那把良民牌拿來登記?!惫倮酎c了點頭,國王公告里并沒有言不能帶隨從報名,想來帶幾個侍從應(yīng)該是默許的。
米琪一愣,她哪來的良民排,作為公主的她高高在上,尊貴身份的標(biāo)志自然是代表地位崇高的玉印,什么時候得用到良民牌這玩意了。
那官吏瞧米琪遲疑眼睛微微一瞇,火烈見此立馬走前幾步,從懷中摸出了一塊令牌,笑道:“大人,你看我用這個報名成不?”
官吏狐疑地接過令牌,一瞅不禁面色微微一變,于是乎,米琪公主很順利地得到了一個競爭名額。
接下來走的程序,就是面見更大的官兒,近百號人呼啦啦被帶到一處館驛,聽朝廷派來的官員傳達(dá)這次屠龍的詳細(xì)情況。
官員在臺上對壓力山大國王好不肉麻地歌功頌德,在臺下的米琪聽的是哈欠連連。她不經(jīng)意掃視了通過報名參加‘屠龍’的勇士,禁不住地打起了冷顫。
形形色色什么樣的人都有,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看得米琪差點沒當(dāng)場暴走,恨不得現(xiàn)在就飛回王宮,把她父王那把胡子全給拔了。
盡出的什么餿主意,瞧瞧都招來些什么樣的人。長相不好也就罷了,有些連賣相都不堪入目,有個大漢站久了難受,竟還在那蹲下來,脫了靴子摳起腳丫子。
這更加堅定了米琪要奪回自己自由的權(quán)力,她寧愿不嫁當(dāng)個老姑娘,也不會將就選配給這樣所謂的“有緣人”。好在她比其他來報名的人多了點優(yōu)勢,因為惡龍不過是她父王養(yǎng)的一條金眼碧蜥。要如何收服或斬殺,她再清楚不過。
四
“公主,你真的沒事了嗎?要不,我們先回王宮了吧?”水瀾看著身子抱恙的米琪心疼道。
一主兩侍現(xiàn)在就身處于霧月森林的外圍地界,這兒由于偏僻人跡罕至,水草豐美、植被豐富,如同個世外桃源,米琪一來到就喜歡上了這里。回歸大自然讓這位公主在這片原野叢林玩得像一個孩子,追逐野兔,與松鼠嬉鬧,和斑羚、麋鹿為伴,不亦樂乎。
然后,興盡悲來,誤食了一棵不知名的果樹果實,米琪公主已是鬧了兩天的肚子了,水火倆侍從此刻怎能不著急。
火烈看著精神萎靡的米琪,關(guān)切道:“殿下,現(xiàn)在咱們在霧月的外圍,趁還沒怎么深入,不如先打道回去退到城里,休息幾日養(yǎng)好身子咱們再回來吧?!?p> “不行。”米琪立馬反駁道:“我現(xiàn)在是占了點優(yōu)勢才走在那些報名者之前,這要是回去,這點優(yōu)勢也蕩然無存了。民間能人異士輩出,何況惡龍只不過是父王養(yǎng)的一條碧蜥,這萬一一個疏忽大意,本公主就要把自己給賠出去了。哎喲,不行了不行了,又來了……”
米琪話才剛剛說完,蹙起娥眉捂著小肚子,急匆匆地就往不遠(yuǎn)處的一片灌木叢跑去。
“這……這該如何是好?”火烈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水瀾逡巡道。
水瀾白了他一眼:“你今天頭一天當(dāng)差啊,這還用得著我來教你嗎?先過了今天再說吧,若仍不見起色,架也要把公主架回去?!?p> 再說米琪跑到了灌木叢后面,剛剛解決完事重新系好腰帶,身后的草叢忽然有個人就這樣大喇喇地跳了出來。只見此人五官俊朗、相貌線條分明,古銅色健康的皮膚,肩挎獵弓、一身粗衣短打作獵戶裝扮。
米琪乍見一個陌生青年男子,就這樣突兀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花容失色頓時是“啊”地一聲驚呼。
由于視線死角,那從草叢里跳出來的青年也始料未及這兒有個人站著,呆了好一會才回過神,探手便往米琪身上抓去。
米琪雖然會武技,但被這一嚇哪還能冷靜應(yīng)對,抄起腰間佩劍,連劍帶鞘不管不顧劈頭蓋臉就朝對方斬去。那年輕人神色小心翼翼,手才堪堪拿住垂到米琪頭頂上方一條彩色蛇一樣的生物,便結(jié)結(jié)實實吃了米琪一披,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當(dāng)青年悠悠醒轉(zhuǎn),發(fā)現(xiàn)自己直挺挺躺草地上,困惑的眼神打量著三個站他身邊,穿戴打扮奇特的人,疑問道:“你們是什么人?”
“你醒啦,我們是途經(jīng)霧月森林的旅人。”米琪糗糗地看著這青年,臉上是一副干笑表情。
之前她還以為碰上歹人對自己欲行不軌呢,直到瞧見被青年捏死在手中的一條五彩斑斕的毒蛇,這才后知后覺自己錯怪人家了。
青年捂著還有些暈乎的腦袋,火烈伸手將他扶起,雙方互相通過了名姓。米琪自稱某大家族公子——米戚,水瀾、火烈的身份不變,仍是做他們的侍從。而這青年,名叫狄克,以打獵謀生,是這霧月周邊村落的一獵戶。
聽這狄克自我介紹是附近的獵戶,火烈不禁心一動,打獵的經(jīng)常出行在外,不定隨身帶有藥物能治公主的痢疾,連忙開口詢問。
狄克身上確實帶有藥物,但除了解毒的一些藥物以外,并沒有其他的藥物隨帶于身。
不過他長期穿梭這霧月大森林打獵,對這一帶的動植物十分的熟悉,曉得米琪誤食的是哪種果子以后,動身找了幾株草藥讓米琪服下,很快便擺平了米琪的跑肚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