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碎!
僅憑一個大境界的差距,挑戰(zhàn)劍宗梅宴……玄梟苦笑起來,他這次還是太莽撞了。
修士的修為,若非刻意顯擺,是很難一眼看穿的。修為差不多的情況下,梅宴這種渾身靈氣都是低調(diào)內(nèi)斂的人,真的讓人防不勝防。
化神境界的梅宴,對飛劍靈氣的感知更加細微,已經(jīng)足夠完全監(jiān)視住他的二十七個幻影。
他那種虛虛實實的操作,在梅宴的眼前,根本就是無所遁形!
血劍就像被欺負了的小孩,拼命飛回了玄梟手里,他忍著心口的疼痛,努力穩(wěn)住自己的手。
所有的法器、兵器,只有與人聯(lián)結(jié)在一起的時候,才能發(fā)揮最大的威力。飛劍也是一樣,品質(zhì)再高,只要離手,都會在強度上有一定程度的削弱。
梅宴說的沒錯,飛劍,對付不了她!
不過,讓了兩個先手,又靜心觀察了對方的劍陣,梅宴現(xiàn)在已經(jīng)打上了癮,或者說,被血氣刺激得有點兒上頭。
她躬身一縱,風一樣向著玄梟沖過去,甚至帶起了一串殘影——輪到她開始捕獵了!
玄梟的瞳孔一縮,他知道梅宴的速度,不敢在原地停留,當即將身體化為一團猩紅的血靈氣,迅速出現(xiàn)在另一個地方。
這是五行遁法,就像騰云一樣粗淺的道術(shù),正常修士也經(jīng)常用在戰(zhàn)斗中。雖然比不上高深的瞬移法術(shù),但也不是肉體凡胎能夠追上。
但是,梅宴卻偏偏要用身法速度,和玄梟的法術(shù)移動速度拼個高下。
目標移動,她也隨之轉(zhuǎn)身,腳尖在飛劍上一轉(zhuǎn),用力一蹬,身影激射而出,甚至產(chǎn)生了音爆。
沈魚聽到一聲爆響。仔細看,她的飛劍還在原地,人卻已經(jīng)消失了。
她的身法,比腳下的飛劍速度還要快!
玄梟再次血遁,但是梅宴的劍卻如跗骨之蛆一般,死死地黏住了他。
他感到一陣無力,這速度,竟然給他一種瞬間移動的錯覺。
延遲了一瞬間,音爆才傳到他的耳朵;還有她身周帶起的凌厲的風,就像什么法術(shù)一樣,把地面割開了一道溝壑。
沈魚屏息看著梅宴的移動,他想象不出,這種憑借身體縱躍產(chǎn)生的急速,還有頻繁的強行轉(zhuǎn)向,會給骨骼和關(guān)節(jié)帶來多大的壓力?
即使是鋼筋鐵骨,也支撐不住這樣蠻橫的使用。煉體的極致,竟然能到這樣恐怖的強度!
玄梟喘息未定,又連續(xù)遁走,氣息終于開始不穩(wěn)了。危機之下,他身上血靈氣再次暴漲,終于是用出了合體期的實力。
雙劍再次相碰,他這是仗著自己祭煉過的神劍,依靠血劍本身的品階,與梅宴的佩劍硬碰硬!
據(jù)他所知,梅宴手中最厲害的劍,就是“誅風”和“蘭亭”,她的雙劍戰(zhàn)斗方式,也是以這對高品階的神劍為核心。
除了這兩把名劍,世人對梅宴手里的兵器所知甚少。玄梟甚至不知道,今天她用的這把劍,名字叫什么。
合體期大能帶來的壓力,畢竟還是有些沉重,梅宴身上劍氣一抖,氣勢也隨之提升起來。
階位不如對方的情況下,她卻能針對玄梟的攻擊路數(shù),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不過,梅宴很自信,她身上純粹的金屬性靈氣,對兵器是最強的增幅——硬碰硬?誰又怕了!
淺金色的光芒不動聲色地融入了劍光,劍鋒上一陣嗡鳴,玄梟感受到一股海浪一般的力量。
一個彈指的時間,已經(jīng)有不知道多少道巨浪,沖擊著他們交匯的劍鋒。
玄梟的后背升起一陣恐懼,這次他已經(jīng)顧不得太多,慌忙撤劍,但是依然感覺到了不對!
撤劍后退的第一步,玄梟的瞳孔驟然收縮。
這一瞬間,他眼中只有一個劍尖;這劍光太過華麗,讓玄梟竟然有一瞬間的失神。
他握劍的右臂傳來一陣酸麻,緊接著,半邊身體都仿佛被滔天巨浪迎面拍中。
淡金色的光芒,是已經(jīng)和金屬性靈力熔煉為一體的劍氣。
玄梟被這劍光所懾,甚至來不及轉(zhuǎn)身,只想趕緊再退一步;但是他卻做不到,他覺得自己的動作仿佛被無限放慢,只有眼前的劍尖,像電光火石一樣迅捷。
他的身體,仿佛掉進了一條悲涼的河。
有形劍意……怎么忘了這個!
玄梟已經(jīng)忍不住松開了握劍的手,但是右臂的傷痛依然傳到他的腦海。
前臂的骨骼已經(jīng)全部被震碎了,包括關(guān)節(jié);好在他及時撤劍松手,才沒有造成更加嚴重的傷勢!
硬碰硬?
做不到的——化神期之后,元神帶來的細微感知和精準控制,可以讓梅宴用身上的靈力帶動劍的節(jié)奏,在直接接觸的一刻,就把他全身的骨骼震碎!
意識到梅宴已經(jīng)進階化神期之后,他本該防備這一點的。
玄梟是一個劍修,卻不是一個正規(guī)的體修。在這種身體強度的直接對抗中,除了精通土系防御法術(shù)的佛門修士,沒人能抗住梅宴這樣糟害!
這女人,還是這樣得理不饒人,下手真黑??!
玄梟全力運轉(zhuǎn)氣海中的靈氣,一邊強忍著海浪一樣的靈氣對身體的破壞,一邊努力用靈氣修復著自己的骨骼、經(jīng)脈……
然后似乎放棄了一般,仰面倒下去。溺水一樣的悲哀,讓玄梟有些沮喪,他知道自己敗了,敗得像蛛網(wǎng)上努力掙扎的蟲子。
玄梟倒在地面掀起的塵土中,而梅宴的腳踩在他胸口,劍尖抵著他的咽喉。
由極動到極靜,她掀起的兇風,這才剛剛平和下來。
玄梟望著天,心里涌上一些多余的感情。
“距離那個戰(zhàn)神,還有多久?”
“……”梅宴緩緩搖頭,身上的殺氣漸漸收起,仿佛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
她很是鄭重地回答:“我不會再變成那樣了。”
遠處觀戰(zhàn)的沈魚,已經(jīng)癱倒在地!
毓色瑾弦
更新時間設置錯了?。?! 我整齊的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