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不眠夜
沈魚決定起來倒杯水潤潤喉嚨的時候,發(fā)現(xiàn)梅宴竟然在客廳里坐著,肩膀顫抖。
他嚇了一跳,這大晚上的:“師父?”
“致微你醒了?太好了。”梅宴抬頭,委屈巴巴地控訴:“你師姐欺負(fù)我?!?p> “怎么了?”沈魚看見她眼里的水珠。怎么回事兒這是?
就算梅宴是好欺負(fù)的良家婦女,但是以師姐的設(shè)定,師父也能被坑到?這種被非禮的樣子是鬧哪樣?!
他心虛地再次回憶了一遍,確信自己剛才只是做夢,而不是夢游,并沒有真的把自家?guī)煾冈趺礃印?p> 梅宴卻不想細(xì)說,只是嘴巴一撇:“反正她就是欺負(fù)我。為師現(xiàn)在好心煩?!?p> 想起剛才經(jīng)歷的記憶場景,沈魚也一陣心虛,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梅宴抹干凈眼淚,起身摟著他:“徒弟抱抱?!?p> 沈魚卻捧著手里的杯子一陣莫名,“師父沒事吧?”
雖然潤了潤嗓子,他說話還是有些沙啞。
“沒事,但是你師姐她占我的便宜?!?p> 梅宴很苦惱,但是看到沈魚一臉疲憊,忍不住心疼起來。
“不說了,早點兒睡吧,我沒什么事兒,睡起來就好了!”
無良師父很自覺,熟門熟路地跑到小竹床上,像一只合格的玩偶一樣,乖巧地臥在平時的位置。
沈魚缺捧著杯子糾結(jié)起來。
平時都是他仗著年紀(jì)小,撒嬌耍賴地把師父當(dāng)抱枕。今天師父好容易求你一次,你還能趕人是咋地?
都是該死的玄冰輪的錯!
他還能說什么呢?只能硬著頭皮躺回去。
沈魚安慰自己,只是看了一些和自己無關(guān)的事情而已,不必尷尬,像平時一樣就好。
師父說得對,有什么不是一晚上就能過去的呢!
相比之下,梅宴的心懷就十分坦蕩了。
她連著被子把沈魚抱在懷里,像吸貓咪一樣,深深地吸了一口屬于小孩子的香味。
是干凈凜冽的淡淡的花香,還有仿佛是乳臭未干的奶香(她并未意識到這是她自己的味道)。
滿懷抱的溫馨治愈,真是靜心安神的良藥。
現(xiàn)在的徒弟香香軟軟乖巧聽話,她還奢求什么呢!
氣死師父的那種逆徒還是趕緊從腦袋里滾出去吧!再也不要想了!
平時的梅宴都是為了哄孩子被迫當(dāng)抱枕,今天她也終于發(fā)現(xiàn),抱著東西入睡,確實會有一種特別的安全感。
她這個修為境界本不需求睡眠,只是為了更好的精神才會休息。但是今天,她鼻尖纏繞著沈魚的香味,加上一些酒勁,不一會兒竟然真的睡著了。
沈魚一直盯著她,感到對方的呼吸變得均勻,心里開始七上八下起來。
梅宴的手臂摟在被子外面,但是他的枕頭卻被抱在肩窩,這個位置,不由得讓他想起水池邊看到的那些場景。
記憶場景中是天雨蓮的視角,而夜深人靜的時候,是他自己的回味。
小孩子再小,也會對和自己不一樣的身體產(chǎn)生好奇。更何況梅宴也是一位美人,身體健康而完美,本身就讓人過目難忘。
他沒見過母親,但是同樣是女人,母親甚至更妖嬈一些,也更有吸引力。
——所以,這有什么新奇的?誰還沒有娘了嗎?
都是女性長輩而已有什么尷尬的!
不過,梅宴是一棵小松樹一樣的健壯,小巧精致的肩膀鎖骨,更加結(jié)實的肌肉和……
停停停,方向又不對了。
無論怎么看,這女人都跟天雨蓮差好多。
沈魚很沮喪,他完全沒辦法憑借“她們都一樣”這個念頭,來說服自己拋棄那些雜念。
終歸還是有哪里不一樣的。
沈魚忍不住偷偷睜開眼,借著月光可以看見她的長睫毛。
兩個人離得太近了,呼吸可聞,他忍不住更加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把她吹跑。
這是他的師父,對他最好的人;雖然打定了主意永遠(yuǎn)跟著師父,但是現(xiàn)在的他,并不敢憧憬更加長遠(yuǎn)的未來。
高階修士大多是獨(dú)來獨(dú)往,梅宴這樣把徒弟當(dāng)孩子養(yǎng)的人,已經(jīng)是少數(shù)了。大部分師父,只負(fù)責(zé)授功法、答疑解惑,就像沈宣和沈魚的相處一樣。
沈宣畢竟是第一次做父親,又是冷心冷情的性格,在心態(tài)上可能就沒有把他當(dāng)成兒子,而是當(dāng)成小一點的徒弟,這其實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沈魚的心中,對梅宴卻是向往已久。
這樣一位明亮而溫柔的女性,每次出現(xiàn)在記憶中,都可以輕易擊碎他的防備,即使他從小已經(jīng)習(xí)慣了隱藏自己。
努力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沈魚的心緒平靜下來,感到自己的脖子開始酸,想要放松下來睡過去。
但是,只要閉上眼,鼻尖的奶香味就更加明顯,還有淡淡的酒氣。
今天梅宴喝得不多,為什么睡得這么快?
他忍不住輕輕挪動了一下,可是梅宴是真的睡著了,下意識的往暖和的地方鉆了鉆,像母貓抱著崽子一樣把他抄進(jìn)懷里。
沈魚渾身僵硬起來,這個姿勢,他想要舒服一點,就只能伸手就搭在她的腰間。
不得已,他只能回手抱著梅宴;他覺得,自己今天被娘親的記憶嚇得有點瘋掉了。
這個女人真是傻乎乎的,很容易就被欺負(fù);被欺負(fù)了還過來哭。
不知道你來找我哭,反而又被我趁機(jī)占了便宜嗎!
現(xiàn)在這樣可真是難堪。但是,師父抱起來又太有安全感,根本就舍不得松開。
看起來纖細(xì)的身子,其實很結(jié)實,像一只肌肉線條流暢的獵豹,沒有一絲贅肉,與那些柔弱的女修士完全不同。
恍然間,他意識到自己的動作似乎略顯冒犯;但是平時就是這樣沒什么顧忌的,怎么今天就不一樣了呢?!
他的手心發(fā)熱,開始出汗。
梅宴的呼吸越來越均勻,甚至開始打小呼嚕,他卻完全不敢動。
本來是很平常的依賴而已,難道現(xiàn)在還能把她推開不成?
但是他的手掌底下,隔著薄薄的一層,就是在記憶場景中看到的那些……
停!
他現(xiàn)在終于明白,從小接受的那些記憶里,每個場景的母親,都是用什么樣的心情看著梅宴這個人。
不管是魔淵戰(zhàn)場上冷厲的身影,還是那溫柔地為她抹去臉上血跡的手指,都是某個人小心翼翼的追逐和接近。
原來,都是母親的影響。
沈魚頭一次感受到身為一個天才,生而知之的痛苦。
他不得不承認(rèn),接收著母親的記憶,自己似乎……同時也繼承了某些傳說中被叫做“愛情”的扯淡玩意兒。
(作者正文吐槽ps:所以,除了自己的勤奮努力之外,任何開掛都有代價,即使是親媽給的。)
《天雨蓮:生個兒子替我愛你》
《沈魚:說起來可能沒人相信,我愛上誰竟然是遺傳決定的》
《沈宣:我頭上好像有顏色可我沒有證據(jù)》
毓色瑾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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