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這些人以為攝政王府守衛(wèi)森嚴不會有人硬闖,所以并沒有告知屬下要看守云梵了;此外,也看得出來,攝政王府的守衛(wèi),沒有吩咐的絕不會過問。
不過這個時候可不是云梵多想的時候,她只給“攝政王府”牌匾一眼,隨后便飛快的轉(zhuǎn)過身,并去尋能夠傳遞消息的人告知她君師傅了。
最終,與公允華對戰(zhàn)的蒙面人敗了。
“你很強,可惜你是帶著傷來的?!惫嗜A收回劍氣,并且黑白劍也消失了。
蒙面人的雙刃是被劍氣給打的消散了的,并且現(xiàn)在他身上的劍氣處處是破洞,也就是,公允華只要稍一出手,這人就沒有存活的希望了。
但蒙面人知道,公允華不會出手,因為此刻的公允華傷的也不輕,雖然公允華依舊站在哪里。
“我從出生以來,就沒有遇到過對手,你是第一個。”蒙面人道。
公允華略略點頭“那你應(yīng)該是不屑于藏頭露尾才是?!?p> 蒙面人見公允華看著自己臉上的黒巾子,強行沖破阻塞的經(jīng)脈,并且靠慢慢的站了起來,挺直著腰“因為我聽說那六位是被您請出去的,而且有人說為什么我不用最快捷的暗殺來解決你,所以我就先來試探試探;畢竟,你如果武功太弱,而只是計謀使得好,那也是不配和我做對手?!?p> “那可真是不巧了,”說著,公允華揮退了站在兩旁虎視眈眈的護衛(wèi),意思是由著蒙面人自由進出“倘若在五年前,那本王還是樂于和你做對手的;但五年后,本王并沒有那么多功夫奉陪。”
“因為一個女人罷?!边@話說的,蒙面人語氣里有些不屑。
“你這樣輕視本王未來夫人,本王會不高興的?!惫嗜A抿嘴笑道。
這笑,只是眼角彎下、唇角上揚,眸子里沒有半分星光,是結(jié)結(jié)實實的殺氣。公允華現(xiàn)在確實不能誅殺蒙面人,但他手下那些個個武功高強的護衛(wèi)聯(lián)合起來,還是可以誅殺的。
“倘若不是局勢所迫,我倒真想繼續(xù)說下去,而不是想現(xiàn)在一樣,不得不對您攝政王夫人道歉?!?p> “那么你可以走了?!?p> “來日方長?!闭f著,蒙面人大搖大擺的穿過層層護衛(wèi),就從后門離開了攝政王府。
被這么一折騰,公允華自然不會再去曲水閣,因此仍舊回了曲水閣旁邊的院落,臨閉門調(diào)養(yǎng)的時候,公允華才想來吩咐道“若是小姑娘有什么要求,均滿足?!?p> 但領(lǐng)命的護衛(wèi)當(dāng)時就僵硬了,而這僵硬一下子就被要和上門的公允華看到了,公允華直接走出來反手合門往曲水閣而去。
“那位姑娘,在主子交手的時候走了。”護衛(wèi)跪倒在地說道。
“……”公允華停下腳步,稍作停留后有轉(zhuǎn)過身依舊往自己的屋子而去,并且毫不留情的合上門“這三天,你們最好保持王府的安寧?!?p> “是!”話一落,立時從四面八方飛來十六人,并嚴密的分布于這庭院的角角落落里。
公允華知道這小姑娘武功不同一般人,但到底也只是個十一歲的小姑娘,武功能高到哪里去,所以不曾吩咐人看住她。但沒想到這小姑娘在自己何人打斗的時候溜走了,公允華覺得,他疏忽了。
一回府的葉蕭就看到花廳偏坐上坐著一艷若桃李的婦人,那婦人此刻逗弄著桌子上的小蜥蜴。
“解藥可以給我們了吧!”葉瑟一見到葉蕭回來,當(dāng)場就站起來對著那婦人道。
那婦人搖搖頭“哎呦呦,昨個兒還說要死要死的,今個兒就這么兄弟情深了,難不成是怕你家哥哥日后對你下手不成?也是,你那點智商、武功的,玩不了幾下就沒了?!闭f著,許是站了許久,婦人站起身來伸懶腰的時間一粒丹藥扔向了葉蕭,那只蜥蜴就順著婦人的衣袖自己爬進了婦人身上的布袋子里。
“阿瑟年少不懂事,不知道您是蠱王,不知您能否將他身上的蠱毒給取了?!本瓦@涼水服下丹藥的葉蕭不緊不慢道。
能夠聽得出來,這樣的不緊不慢夾帶著漫不經(jīng)心的殺氣。
婦人聳聳肩“這可不能算在我南疆頭上,若不是貴弟私自盜取圣物,也不至于如此么?!闭f著,婦人略一伸手,手上卻是一條狹長的紅絲線“既然都沒有欠著人情了,那咱們也就這樣散了吧,反正你們這兒也不可能給個好位置容我待著?!?p> 此刻葉蕭已經(jīng)恢復(fù)過來了,見婦人抬腳就走“您,不是公允華的相好?”
“不不不,”婦人連連否認,且十分認真的解釋道“他在朝堂出名的時候我還在山溝溝里閑的玩泥巴,我可不認識這么個人物。不過據(jù)說這位小弟弟長得傾國傾城的,改日倒是好好見見。”
“那你為何要我現(xiàn)在去刺殺他?!?p> “因為你武功高唄。”婦人見葉蕭還是看著自己,這才體會到葉蕭的意思,當(dāng)下就道“因為我有個不成器的屬下被困在府中了?!?p> “敢問,是如何的不成器?”
對此,婦人搖搖頭,不做回答的直接轉(zhuǎn)身而去,一出了門檻足尖一點,借著錯落屋檐逐漸遠去。
當(dāng)夜,云梵確定消息已經(jīng)送了出去。
第二日,北來南去酒館樓下坐滿了人,閣樓雖然還有空位置,但其實每桌都是有人的,這不,臨床的一張桌子上坐著一人。
按理說,這位置好,不應(yīng)該其他都差不多滿了,而這里只有一個人。
因為,這位客人面容鄙陋、身上帶著十分難以忍受的味道,并且看人的眼神也是十分猥瑣的。莫說行走江湖的女俠都想著法兒避開,就是破落戶也不敢多待的。若不是這人來得早,而且放了好金,掌柜的還真不讓他進來。
雖然閣樓里有這么個礙眼的存在,但并不影響晌午時節(jié)人多傳遞小道消息。好比如這窗戶大漢旁邊桌上,就在言語。
“昨日還說那位大人的小兒喜好男色,沒成想今早兒就傳出,這小公子直接離家出走去尋一早被打發(fā)出去的小丫鬟了。也不知道那小丫鬟生的何種容貌,竟讓侯府、竟讓那位小公子脫了榮華富貴!”大漢說道。
這大漢,三十出頭,酒糟鼻、面色潮紅,一看就是嗜酒如命的人,而且也容易上脾氣。
他身旁的自然也是和酒色財氣沾染的人了,但三個人之中,還是有個臉色稍微寡白、眼周水腫的人,腦子比較好一些,那大漢只是瞇著眼想了好一會兒,才如舊低頭倒酒喝上了。
“那些個公子哥兒還不是貪圖美貌的,一個小小丫鬟的,追了回來那也只能是私奔,怎么著也只能是妾了!”另一人干了一大碗,開口就是酒味的說著,這人很平常,但不像第一個人一樣愛打聽又猥瑣,而是粗魯無知又自以為是,不過這兩個人都是但凡有貴人出現(xiàn),那都是能夠毫無原則的。
“呵!”有一人從樓下急匆匆的上來,還沒坐下就喊道,那一桌上有人這么一喊出來,讓旁邊幾桌的人都嚇了一跳,不過這里人多嘴雜的,大家也只是被嚇了一下就繼續(xù)分享自己的新鮮事兒了。
同桌的瘦小老漢見沒人關(guān)注這里,這才湊過臉去“老弟,你這是碰到什么大事兒,這樣激動?”
那人立刻坐下,當(dāng)場慘白著臉色道“你不知道,我剛才從席府來,可碰到個嚇?biāo)廊说奶齑笫聝?!?p> 這人說著這樣動情,加上這人的臉色泛白、不住的摩擦掌心,而且桌子底下的腳不住的在打戰(zhàn),同桌的幾人也都密切看著那人。
那人接過一杯溫水,一干就倒扣著杯子,當(dāng)場就湊到桌子中央道“今天上午,有個得寵的小姐帶了個大夫給一向沒有受重視的小姐看病,這一看不得了,說是這沒前途的小姐盡然未婚先孕!”
“這還得了!”
同桌人見有人插嘴,都看了一眼,那插嘴的人連忙住口。而引頭的人則繼續(xù)道“那可是不得了的,但更嚇人的在后面呢!這位沒前途的小姐,倒不像之前李府姑娘一樣一頭撞死,反倒是直接拔了一把劍往自己肚子上刺去了,說是必然要教大家看看肚子里什么都沒有,好證明自己的清白,那個嚇人??!我就看到那刀在肚子上,一院子的人女眷嚇得哭的哭死過去、暈的暈死過去。我來的時候,聽說那姑娘硬是請了附近的幾十位大夫去,非要讓那些大夫看了自己是否有身孕才住手的?!?p> 這么一段說下來,眾人均驚懼搖頭“那這小姐到底是如何?”
“這小姐啊,是清白的。那位找事的小姐怕是要被罰了,可憐這小姐受寵,怕是沒什么大事了。不過這沒前途的小姐,以前是不受寵好歹還能找個人家嫁了;但現(xiàn)在這么激烈的動刀子,不僅讓府上的其他女眷不好嫁人,她自己更是嫁不出去了。這府上啊,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闭f到這兒,眾人都無奈的搖搖頭。
大概這就是,富不過三代;不過,窮倒是可以窮到底。
“哎,可憐這席老將軍打拼下來的家業(yè),倒是被這些不肖子孫給敗壞了?!蓖赖囊蝗藝@氣搖頭道。
“這和席老將軍有甚關(guān)系?”開頭的人十分詫異的問道“難不成席老將軍府也有事兒?”
“你剛才說的不是席老將軍席府?”
搖搖頭“自然不是,我說的是吏部尚書習(xí)大人習(xí)府?!?p> 此刻,又有幾人走上閣樓,這幾人站在樓梯口看位置了。
“阿爹,那邊有個靠窗的空位!”十二三歲的少年說著,立刻跑了過去站著位置。身后的男子則拉著一女孩兒小心的繞過酒客,并把女孩兒安放到靠墻的位置坐下后,這才自己坐下。
“阿爹,這里可以有片葉子落了下來?!?p> 一片新葉躺在那里。
來人足尖一點,那片本來躺在屋檐上的新葉被連帶著落在了庭院,并且甩開了兩名體型頗為豐腴婦人的雙手。
被控制的席絡(luò)發(fā)現(xiàn)預(yù)期中的巴掌并沒有落下,略覺詫異的睜開眼,然后就看到腳邊落了一片新葉。
“嗯,有能耐了?”女子說著,就往屋檐上看去,看到是個其丑無比、衣著丑陋的糟老頭子,當(dāng)場就冷笑道“我說你怎么能耐了,原來是委身于這么個猥瑣小人,也是,你長得不好看,也只能仗著年輕去勾引人了。”
“繡姐姐,你應(yīng)該三思而后行,這樣辱沒家風(fēng)可不是小事?!毕j(luò)當(dāng)即厲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