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莫語低聲呼道,默默地看著腳下的瓦片,然后就不小心看到破開的屋內(nèi)地上掉了許多珠寶。
“你是誰?”計無策看到他的心上人靠在另一個人的身上,心中越發(fā)的不爽快了。
“無策,不得無禮。”莫語這樣說著,然后想了想怎么收拾云梵的爛局“攝政王,阿梵年紀小,一時沖撞,您,應該不會在意的?!?p> 公允華只是停頓了會兒,然后就抱著云梵下了屋檐。公允華這么一動作,莫語等人齊齊下來了。而蕭無心見公允華是沖著席絡去的,略微走了幾步就擋在了席絡的面前。
席絡覺得這人看著眼熟,但委實記不起來這人是誰。而且見云梵過來了,當場就繞過蕭無心沖到云梵面前“阿梵怎么了么?”
“她吃的是什么藥?”公允華忽略臉上的熱乎乎感,臉色如常的問道。
席絡顧不及,立刻掏出那個小瓶子“就是這個?!?p> 公允華覺著臉上越發(fā)的癢了,當場就知道剛才云梵的一掌并不是故意的,這一掌里面還有毒來著。雖然公允華并不大在意自己容貌,但是他并不想以后帶著一張爛臉。
公允華抬頭看著布置的頗為豪奢的府邸,問道“她的房間在哪里?”
“這里?!毕j連忙在前面領(lǐng)路。
而公允華騰出一點時間往后看了一眼莫語“私闖民宅,似乎不大妥當?!?p> “李道長,現(xiàn)在可否一道去見見武當掌門?”
李散見莫語都這樣說了,自然知道云梵的背景強大,且現(xiàn)在也是先去見他家?guī)煾蹈鼮橹匾?,當下就跟著去了,蕭無心見席絡還是不大樂意見到自己,且目前也是見蘇掌門為首要,所以也跟著一道去了。
而計無策在內(nèi)心默默吐槽一句‘您這不也是私闖民宅么?’,不情不愿的跟著莫語后面就著屋檐飛出去了。
云梵睜著眼睛看著藻井,看那富麗堂皇的鑲嵌,云梵就知道這地方還是席絡的地方。
“解藥?!?p> 不用看,云梵就知道在床邊的不是席絡,就算這個人是用很平和的語氣說話,云梵還是很不想給解藥。
“阿絡,把那瓶藥給他?!?p> 還不待席絡開口,那人直接拿起一旁的瓶子倒出一顆藥丸咽了下去。
“撲哧”一聲,那只幾乎看不出原來相貌的五色鳥一見到自家主人,十分興奮的飛了過來。公允華略一揮手,那只鳥兒被拍在了窗戶上。
這只五色鳥本來長得十分可愛的,但是因為現(xiàn)在只是肉鳥來著,看著都有點想直接烤著吃了,所以公允華,現(xiàn)在還真沒有什么興趣看這只鳥兒。
云梵一看到這只鳥兒,就知道了這人就是鳥兒的主人了。閉上眼略微調(diào)息一番,但隨后睜看眼一下子跳了起來“我的武功呢?”
“與其用這個壓制,還不如封住你奇經(jīng)八脈?!惫嗜A指了指手中的小瓶子。
對此,云梵有些詫異的看著公允華“你想干什么?”
“沒什么,就是想跟著你,畢竟你還欠著我一個賭約。”
“賭什么賭,你現(xiàn)在都封得住我的穴位,還有什么好打的!”云梵一邊說著一邊默默地走到席絡身旁。
“那我是否可以認為你這是輸了呢?”
“就算是我輸了,我也沒有承諾你什么。我只是比較好奇,你這樣的人為什么一直跟著我,我可不記得我之前見過你?!痹畦筮@會兒拿出撒潑的技能來了。
公允華略略一笑“我記得沒錯的話,當初你意思是你身后的人比較重要,那你就應該知道,你沒得選擇。”
“選擇不選擇我是無所謂,我只是比較好奇,你到底是和我有血緣關(guān)系呢,還是因為你看重了我的天賦?!痹畦笈?,但雖然云梵的語氣很不好,但小臉上還是沒什么情緒,就像是加了一層面皮一樣。
“這件事還是等你長大了再說?,F(xiàn)在,你是去京城呢還是去南疆?”
聽公允華這么一說,云梵當即就皺著眉頭“京城怎么了,南疆又怎么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p> 云梵見公允華說這話的神情就不相信了,但莫語都來了,云梵覺得她被封閉的消息應該比較重要。
“那你覺得我會去哪里?”
公允華不意外云梵這么一問“那得看你是在乎你君師傅,還是在乎拓跋約了。不過,你只能去一個地方,因為我不允許你兩個地方都有所觸及?!?p> 云梵聽了這話,當下就陷入深思了。公允華說的,云梵并不認為是兒戲。最后,云梵還是先往南疆而去了。
莫語畢竟是受托來看著云梵,雖然云梵在公允華手中,但遠遠地跟著也還是可以的。所以,這會兒公允華、云梵并席絡就坐在二樓歇息,在不遠處的桌子上就是云無意、計無策兩人。莫語并不適宜出來,而蕭無心因為蘇掌門的原因并不能出來。計無策雖然武功高強,但一個人畢竟勢單力薄,而本來在華鵲谷跟著云自在修行的云無意,就被云自在給派遣了過來,但云無意只知道跟著計無策,不知道究竟要做什么。
因為這會兒云梵、席絡是易容來著,因此云無意對于云自在、乾坤閣比較在意這兩位平平無奇的女子十分不理解,但看到這兩人身旁的公允華,云無意就有了其他想法。
感情這美男子才是他們的觀察重點,那么這兩個小姑娘也就是被劫持的人質(zhì)了。后面云無意雖然問了計無策,但因為云梵的存在越少人知道越好,計無策斟酌便也敷衍了事。
這會兒小二帶著人端著菜上來,并且特意換上了三副新的碗筷。云梵默默地看了一眼,隨后略一抬手,正要將對桌的尋常碗筷取過來,但是她現(xiàn)在沒有內(nèi)力,并不能隔空取物,起年級還小,就有些無奈的勾了幾下,都沒有勾到。
席絡見此蹬蹬的跑過去,在鄰桌哪里取了兩副碗筷,之后才坐下來,剛要提起茶壺,就聽到云梵開口了?!皠偺嵘蟻淼?,冒著熱氣,小心燙?!?p> 席絡點點頭,直接用壺里得水沖洗一遍碗筷,將洗干凈的碗筷放在云梵面前后,則開始清洗自己這里的碗筷了。
云梵見席絡已經(jīng)洗好了,就拿起筷子開始吃菜了。說實話,跟著公允華這幾頓,吃的都挺不錯的;而且云梵現(xiàn)在就是個平常人,也不能拿公允華怎么樣,索性既來之則安之了,反正有人張羅著。
“既然你們嫌棄碗筷不干凈,為什么不用最新的?”公允華看了一眼席絡,轉(zhuǎn)而對云梵說道。
云梵側(cè)著身子,頭偏離公允華,那模樣顯然是不愿意搭理。
而被注視的席絡則連忙低下頭默默地吃飯,席絡眼見著公允華嘆了口氣,思考再三緩緩道“如果有的選擇那不會選擇被人用過的碗筷,但現(xiàn)在不是沒辦法么?至于那副新碗筷,倘若是我和阿梵在外面的話,并不能做到,既然做不到那就不要做到吧?!?p> 雖然席絡說的比較有道理,但是公允華并不相信這是全部。
“因為浪費。江湖兒女,還這么矯情。”云梵嚼完藕帶,仍舊不看公允華的說道。
“有能力為什么不享受?”公允華說著,自己取了鄰桌的碗筷,深深的看了好一會兒,最后提起水壺開始沖洗碗筷了。
“那又不是我的能力,何況這種東西最是虛妄,沒得把自己養(yǎng)廢了?!痹畦舐月砸恍?,然后夾起席絡放在自己碗里已經(jīng)挑去殼的蝦肉,一口要下去了。
“你由著她給你剝蝦,也不是把自己給養(yǎng)廢了?”公允華見席絡的水倒在杯子里,他也就倒在杯子里了。
“我樂意被阿絡養(yǎng)廢,怎么?”
席絡覺得有點頭大,明明云梵是個多么冷靜的人,這會兒不僅是沒有武功防身,而且處處被公允華壓制著,所以氣性比較大。這兩人的相處,幾乎是公允華一個人問話,云梵搭話的時間比較少,但是一旦搭話兩人就開始杠上了。其實云梵搭話還是因為席絡回話了,但席絡不回話的話,公允華就會拖延時間:所以,席絡要搭話、云梵要鬧脾氣、公允華孜孜不倦的找話。
公允華見云梵一臉“不服氣你就打我”的樣子看過來,當下就笑著低下頭抽筷“怎么跟個小孩子一樣?!?p> 計無策也覺得云梵越發(fā)的像個人了,雖然沒有大喜大樂,但是起碼有了怒、不悅等情緒。
“相比于公允叔叔你,我們可不是小孩么!”
“噗!”
席絡連忙擦干凈阻力噴出來的水,低著頭略略壓驚,然后繼續(xù)低著頭吃飯、吃飯。席絡敢拿云梵的腦子打賭,公允華看起來十分年輕,而且屬于那種十分得情竇初開小姑娘的喜歡。
所以云梵直接叫個“公允叔叔”,委實有點打臉吶。席絡偷偷抬起眼,就看到公允華的筷子幾乎要平躺在桌子上了,不過公允華最后還是默默地拿起筷子。
“我說不過你?!惫嗜A最后道。
云梵沒說話,因為不知不覺中席絡已經(jīng)夾了很多菜,而她自己也盛飯了。
三人相對無言。
“那小姑娘,夠嗆?!痹茻o意拿起杯子放在唇邊小聲的說著。
計無策頗為無奈的收回眼:他委實不知道怎么讓他二師妹來了。
正想著,二樓響起了腳步聲,因為這腳步聲以及來人的調(diào)息規(guī)律肖似某一個人,因此這兩個人就看過去了,然后就看到一名黃衣男子抱著一把琴走了上來。那人四處張望后,就向著計無策而來。
“三師弟?”云無意連忙站起來。
計無策默默地垂下頭來,因為席絡默默地看了過來。就算兩幫人看似沒有關(guān)系,席絡也知道公允華是知道計無策等人是跟著自己的,但這層窗戶紙不是還沒有捅破么,那就當做陌生人了。
音無息掃了一眼云無意,然后在計無策身旁坐下“師兄?!?p> “一路繁忙,先行歇息,稍后細談?!?p> 音無息見計無策這么一說,當場就沒說話,自己拿了一個杯子開始喝水了,不過在喝水的功夫,音無息就看到了客棧里最引人矚目的男人,但那人并沒有看過來。
席絡抬頭看著天上的大太陽,然后默默地將手上的芭蕉葉放好。
現(xiàn)在她們坐在水牛上,因為他們要過的地方齊水高,而兩姑娘的身高略有些不夠,要是擱以前,云梵直接飛過去,但現(xiàn)在就是一普通人,所以在水漫過草地的地方看了好久,才看到了幾頭水牛。
然后三人兩牛就開始渡河了。
好在之前就嫌棄天熱,席絡在路上摘了三片芭蕉葉,現(xiàn)在正好用來擋太陽。但是公允華暴曬于太陽底下,完全沒見著出汗,甚至那樣子遠比躲在芭蕉葉下的兩人都要清涼。
“男兒不是應該比我們更熱么?怎么他看著很是清涼的樣子?!毕j不解的說道。
“因為劍氣可以做到春暖夏涼,可惜我現(xiàn)在沒有內(nèi)力了。”說到這里,云梵頗為不爽。
“其實,”公允華很輕易的就聽到了這兩人的談話,并且轉(zhuǎn)過身來繼續(xù)道“離我近一點,也可以做到春暖夏涼?!?p> “我們可不像公允叔叔一樣年紀大,冷暖還得靠內(nèi)力。”云梵看道不遠處有一頭黃牛,然后看了眼自己這頭青牛,最后又看向同樣看過來的黃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