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他軒轅弈一生啊,征戰(zhàn)沙場二十余年,護得住幾十萬將士,護得住這東皇百姓,也護得住這萬里江山,可唯獨護不住懷里的人,真是諷刺!
“皇叔不用擔心,這毒藥不會要命,只是有可能臥床不起”。漓月笑著跟軒轅弈說道,只要皇叔安好便行了,她一點都不在意自己后半生是否會在床上度過,唯一讓她遺憾的是,以后不能再跟著皇叔練武了,也不能陪著皇叔策馬江湖了。
軒轅弈撩開車簾朝延久吼道:“再快點,去皇宮!”軒轅弈緊緊抱著漓月,心里卻一直在責怪自己,要是自己早些發(fā)現(xiàn)祭酒有問題,漓月就不會沖上來喝祭酒了!
“皇叔,漓月覺得有些累,想睡一會兒?!崩煸旅悦院?,此時她失血過多,又喝了碗毒酒,全身就像骨頭碎裂一般,疼痛難忍,她好想睡一會兒,睡著了或許就不會疼了。
“漓月乖,先不要睡,陪皇叔聊聊天可好?皇叔害怕”。軒轅弈緊緊抱著懷里的小人,哽咽著道,恐懼此刻襲滿了全身,他是真的害怕,害怕懷里的人就此離自己遠去。可他現(xiàn)在什么也做不了,他只能緊緊的抱著她。
“漓月乖,先別睡。”軒轅弈看著逐漸失去意識的漓月,著急的叫著,眼淚也止不住的留了出來,“漓月,皇叔求求你別睡?!避庌@弈哭著嘶喊。
馬車一路疾馳,顛簸讓漓月手上的傷口再次滲出血來,血越滲越多,最后開始一滴接著一滴的落在馬車地板上,軒轅弈趕緊撕下身上的內袍,重新給漓月包扎。
一邊包扎一邊朝馬車外的延久吼道:“到底還有多久能到皇宮!”吼完又哭著朝漓月道:“漓月,皇叔求求你,醒醒好不好?”此刻他的聲音已經嘶啞了,他想象不到漓月有個萬一他該怎么辦?
延久知道小公主的情況一定很不好,跟著王爺這么些年,他見過王爺在戰(zhàn)場上殺紅眼過,唯獨沒見過王爺為誰再紅過眼,流過淚。他也怕,也怕小公主有個萬一該怎辦?
終于到了皇宮,軒轅弈抱著跳下馬車一路朝皇宮奔去,還未到太醫(yī)院便一直在叫太醫(yī)。太醫(yī)院的人見到弈王渾身是血的抱著漓月公主,趕緊帶人將漓月安置在廂房內。
一位年邁的太醫(yī)坐在床前細細的為漓月診脈,良久才將漓月的手放回被窩里道:“公主是失血過多暈過去了,休息休息便能醒來”。
“那她身中何毒?”軒轅弈更關心的是漓月身上的毒,血他能找各種補藥給補回來,可身上的毒不能不除!
老太醫(yī)擰眉道:“公主并未中毒”。
“沒中毒,那她為何會昏迷!”軒轅弈朝老太醫(yī)道,他現(xiàn)在就覺得這太醫(yī)是個庸醫(yī),連毒都查不出來,怎么混到太醫(yī)院院首的位置的!
“公主只是失血過多,昏迷了?!崩咸t(yī)也是無奈,別人聽到沒中毒都高興,怎么這弈王反而是希望公主中毒一般!
“放屁!你個老庸醫(yī)!”軒轅弈氣得朝太醫(yī)罵道!
還沒進門的皇上便聽到軒轅弈怒罵太醫(yī),軒轅弈什么性子他最清楚不過,能讓他破口大罵,只怕漓月的情況糟糕至極。他原本就不放心漓月,才丟下一眾人等自己騎了快馬回來。
想到此處,皇上便快步走了進去,老太醫(yī)一見到皇上仿佛見到了主心骨一般,不等皇上與軒轅弈跪在地上開口便道:“皇上,弈王非說公主中毒了,可臣實在沒查出來啊”。
皇上擰著眉,弈王不是沒分寸的人,他如此的著急肯定是事先就知道了些什么,隨即看著跪在地上的老太醫(yī),冷聲道:“你沒看出來證明你醫(yī)術不行,去將上次的小太醫(yī)叫過來。朕給你半盞茶時間”。
太醫(yī)趕緊退出去找小太醫(yī)去了,皇上望向軒轅弈開口道:“皇叔,怎么回事”?
軒轅弈猩紅的眼睛里包含痛苦,哽咽著到:“祭酒中被下了毒藥”。若是可以,他寧愿躺在這里的是他而不是漓月,她還那么小。
皇上心里大驚,這杯酒本是為軒轅弈準備的,漓月是事先就知道了酒里有毒,才想出以血祭的方式,自己喝下了那壺毒酒,真是個傻丫頭,竟然能想出這種方式來護著軒轅弈。
想到有人下毒,皇上就想到準備春祀用品的賢妃與德妃,還有端酒的禮官。剛想讓元德帶御林軍去抓人,又想起來他是單槍匹馬回來的,元德元盛還在祭壇。
這時老太醫(yī)帶著年輕的小太醫(yī)過來,皇上便朝老太醫(yī)道:“速去南門朝御林軍首領譚旭陽過來,朕給你一盞茶的時間,人沒到便提頭來見!”
小太醫(yī)以為叫的是自己,轉身就朝南門跑去,皇上朝小太醫(yī)一吼:“你跑什么,趕緊進去給公主診脈!”隨后又朝老太醫(yī)吼道“你還不去,是在等朕請你么”?
小太醫(yī)趕緊進了廂房,匆匆朝軒轅弈行了一禮,便開始給漓月診脈。另一側老太醫(yī)奔跑在宮里,模樣有些滑稽,若是平常皇上肯定能笑出來,可是他現(xiàn)在笑不出來,漓月若有個萬一他該如何向九泉下的玉兒交待?
屋內,小太醫(yī)一臉怪異,軒轅弈焦急的朝他問道:“公主怎么樣?”
小太醫(yī)支支吾吾的,就是不敢開口。軒轅弈急了,又朝小太醫(yī)催了一遍:“你倒是快說?。 毙√t(yī)這才跪下道:“弈王,公主,公主中的是,失蹤,失蹤多年的,碎骨,碎骨散,中毒之人性命,性命無憂,就是每日,每日全身似骨碎般疼痛”。
小太醫(yī)結結巴巴的說完這句話,俯在地上不敢起身。軒轅弈聽聞每日全身似骨碎般疼痛時,雙手都在顫抖,碎骨之痛,即使成人也生不如死,他無法想象這疼痛放在一個孩子身上該是怎樣的疼痛。這一切本該是他承受的,卻讓漓月代他承受了這一切。
“你既知道是碎骨散,可知道解法?”軒轅弈望向跪在下首的小太醫(yī)問道,他希望這個小太醫(yī)是知道的。
“臣,臣并不知,這毒藥已失傳多年,或許方,方太醫(yī)可解?!毙√t(yī)低聲道,只是自五年前辭官后便四處云游,如今在何處尚且不知,更遑論找他解毒。
正在這時,元德元盛與賢妃德妃靜妃回來了,齊聚在太醫(yī)院的門口,不肖片刻御林軍首領譚旭陽帶著御林軍也到了。
暮雨清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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