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寧真不斷的在提煉蔌魂草,他所用的只是普通火焰,像提煉這種千年份的靈植,速度極為緩慢,但靠著時間硬磨,也總算將蔌魂草提煉完成了。
不過他此時的狀態(tài)太差,閉目吐納也確實能恢復過來,但寧真心中還是覺得睡上一覺,更為好些。
兩日后,寧真精神抖擻的坐起,雙眼之中血絲盡去,他沒有立刻選擇突破,而是來到山洞外,在湖水里清洗了一番,換了身干凈的灰色衣袍,這才又返回到山洞里。
外面的流水聲‘嘩啦啦’直響,但這絲毫不能讓寧真分心,他原地閉目打坐了一陣兒,此刻身上的靈氣已經(jīng)斟得圓滿。
山洞里,寧真雙目猛的睜開,目內精光一閃,他在自己的儲物袋上一拍,用膏玉制成的方盒便憑空顯現(xiàn),漂浮在半空,接著他將玉盒掀起來一角,嘴唇微張,一團墨色的汁液驀然間流出,從玉盒之內,化作一條細細的絲線,被寧真吸入腹中。
藥液入口,寧真再次閉目,而一股無形的韻律也從他的身體里散出。
當這股韻律出現(xiàn)后,它好像會呼吸一般,一起一伏,莫名的震蕩之感也在山洞里不斷隱現(xiàn)。
而隨著這股震蕩波環(huán)的起伏,以寧真為中心,周圍的塵土也隨著波環(huán),被推向了山洞里的角落。
就在這種持續(xù)修行中,又過了三個多月的時間。
百日后,在一處幽靜翠茂之地,刀削一般的陡崖上珠簾倒掛,忽然崖壁上一陣顫動,不斷有碎石從上面抖落,而一些寄居在崖壁上的小蟲,也被驚得飛快爬出,少傾,一股磅礴的靈力瞬間充斥著此方天地。
當這股磅礴的靈力出現(xiàn)后,一股無形的威壓也瞬間擴散而出。
一百丈……
一百二十丈……
一百五十丈……
兩百丈……
直至這股威壓到達兩百丈后,才漸漸停止了擴張,而在這個范圍內,草木樹葉盡皆被壓低了幾分,叢林中微微的蟲鳴聲,瞬間一窒。
兩百多丈的范圍!
普通筑基后期修士的神識范圍也就這么大,而寧真才剛剛筑基而已,在神識上,便可以和筑基后期的修真者比肩了!
這股無形的威壓也沒有持續(xù)多長時間,便如同潮水般退了回去……
許久之后,一道灰色人影破開飛瀉的瀑布,化作一道流光,落在了小湖岸邊。
這人影一出現(xiàn),一旁的山崖也停止了抖動。
他看了看四周悠然的美景,然后伸出右手,握了握拳,將視線放了上去。
“終于筑基了!”
寧真看著自己握拳的右手,口里喃喃出聲。
不僅僅是元神境界,在周圍的靈氣震蕩之下,他的靈力境界同樣也提升到了筑基期。
寧真現(xiàn)在是完完全全的筑基期修士。
他目光如電,靜靜地佇立在岸邊,筑基期之后,方才算是真正的踏入修真的門檻。
但到現(xiàn)在為止,他還是不清楚修真和修仙之間有什么區(qū)別,當初剛入靈獸宗之時,錢斌就曾對他說過一些,但錢斌自己也不過是練氣期修為,想必自身對修真和修仙的概念也是極為的模糊。
湖水邊,寧真輕輕地搖了搖頭,也許是現(xiàn)在的境界還不夠,不能真正理解這里面的含義,不過他也不是較真兒的人,等以后接觸到了再說。
寧真目光閃動,思忖著接下來的去處,而其中有一點,讓寧真極為的躊躇,苦思冥想之下,還是猶豫不決,現(xiàn)在究竟還要不要回靈獸宗?
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個筑基期的修真者,就算在外界當一名散修,他相信自己也能過得不錯,但背靠大樹好乘涼的道理他還是懂的,先不說靈獸宗之內,有許多適合他的珍稀靈獸,而黃氏三姐妹也還在宗門里……
但再怎么樣,宗門之內還是有些許的危險存在的,不過既然自己已經(jīng)是筑基期修士,那靈鹿道人和趙嬰對自己的威脅,已經(jīng)無限的變小。
趙嬰之前只是練氣期大圓滿修為,不知道經(jīng)過這些日子后,有沒有突破到筑基期,不過就算他突破了,寧真也絲毫不懼。
只是要小心一些自己的師尊,靈鹿道人畢竟是筑基后期的修士,而且成年已久,不過此時的他壽元將近,實力應該大不如前了,就算自己打不過,跑掉還是沒問題的,況且雙方動起手來,誰輸誰贏還真未可定。
不過,寧真在想到此處時,神色卻慢慢的黯然下來。
自己的家人也就罷了,當初寧府之人,畢竟是受了自己的牽連,寧真雖然對他們的做法感到寒心,之前也極為嫉恨自己的父親和大哥,但在修真界經(jīng)歷了這么多之后,現(xiàn)在卻沒有那時的感覺。
可靈鹿道人是自己修行路上的引路人,寧真對他的感情極重,雖然自己并不能完全信任這位師尊,可卻不希望因為一顆靈丹,他就把自己賣給了趙家之人。
湖光峰影,粼粼金光……
黃昏之下,寧真在岸邊沉吟了半晌,暗暗想著之前的過往,同時他還是沒有決定好,是否還要再回靈獸宗,但忽然間,他神色一動,一股監(jiān)視之感頓生。
之前他沉浸在突破的喜悅中,接著又想起了之前的過往,有些黯然神傷,所以沒有在意到這點。
但這會兒,思緒漸漸清晰之下,卻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但這種感覺卻是極為的模糊,寧真也不能確定自己的感知有沒有出錯。
不過,他面色不變,雙眼在四周半空不斷地掃視,少傾,寧真將自己的目光放在面前的湖水之上,好像在欣賞這幅落日余暉,金光粼粼的美景。
“道友在這看了這么久了,還打算不出來么。”
寧真面容沉靜,聲音徐徐的傳出,這話并不是沖著面前說的,他的聲音正向著四外擴散。
半晌過后,此地只有飛瀑流瀉的‘嘩啦啦’的響動,沒有其他變化。
寧真的面目變得有些深沉,他繼續(xù)張口說道:“道友這是不打算出來了嗎!”
又過了一會兒,周圍還是沒有任何變化,寧真目內疑惑之色一閃而過,他雖然感覺到好像有人在監(jiān)視著自己,但又不是十分的確定,不過,應該不會憑空生出這種感覺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