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門吸雪保證,自己真的是一路順著芒州朝向浐州的大路向前走的,但是到了早上的時候,他還是沒有看到?jīng)褐荨?p>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空間扭曲?
系統(tǒng)很想告訴他,你就是空間屬性的操控者,怎么可能受到空間扭曲的影響?
撓了撓頭,東門吸雪覺得自己還是應(yīng)該找一個其他人的隊伍悄悄地跟在后面,看看能不能先離開芒州再說。
號稱山海,實在是太可怕了。
這樣想著,東門吸雪就不走了,開始在大路邊上守株待兔,好不容易等到了一隊出山的武者,聽他們談話應(yīng)該是浐州的子弟。
悄悄地跟在他們的身后,東門吸雪莫名其妙的就發(fā)現(xiàn),之前自己在天空上轉(zhuǎn)了半天都沒能走出去的芒州,居然只用了不到半天的時間就離開了。
???
東門吸雪真的是滿頭問號。
最終,他還是安慰自己,路癡是天道的懲罰,就算面對面都有可能不認識自己的家門,走不出一個芒州算什么?
想到這里,他的心里就好受得多了。
但是出了芒州之后,他就來到了一座叫做隘鎖城的城市。而他分明記得當(dāng)初孟虞說,順著那條大路出去是棉城。
算了,管他呢?
東門吸雪徹底放棄了治療,來到了城里的客棧,放下了一枚靈神晶核之后,住進了最好的小院里面,好好地休息了一番。
這一次在芒州幾乎都沒有停下來過,他這回可得好好地睡上一覺了。
找到店小二,讓他去驛站給自己的朋友送了個信,便開始了舒適的等待。
小院的環(huán)境很清新,浐州的建筑風(fēng)格偏向簡單樸素,但是簡單樸素當(dāng)中卻又帶著不可忽視的美感,讓人看著很舒心。
東門吸雪坐在門前的搖椅上,小口喝著葫蘆里的酒,慢慢地就睡著了。
一覺睡到傍晚時分,在客棧吃了些東西,東門吸雪抻了個懶腰走上大街,決定出去逛一圈再回來。
當(dāng)然,回來的時候可能會費一些周折。
不過他現(xiàn)在的時間很充足,有足夠的分量去浪費。
走在街上,東門吸雪感覺自己已經(jīng)很久都沒見到過這么多人了,尤其是這種中原的氛圍,才是他的菜。
在路邊隨便買了一包糖炒栗子,輕輕地捏起一顆,空間之力滑動之下,輕而易舉地將栗子殼切成整齊的幾塊兒掉落在地上,手里只剩下毫發(fā)無傷的栗子仁兒。
將甜甜的栗子放在嘴里嚼著,剛開始頗有嚼頭,到最后滿嘴都是軟香甜膩,濃郁的香氣讓東門吸雪十分的滿意。
一邊吃一邊走,也沒管自己到底走到了什么地方。
總之不可能就這么走著走著就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到城外了吧?那可就不是路癡,而是真的見鬼了。
夜色慢慢地深了下來,東門吸雪在鬧市區(qū)逛了一段時間,手里換了幾樣小吃,頭上歪歪戴著一個小白龍的臉譜面具。
這樣的龍臉面具在騰龍皇朝很常見,因為龍族是黃族的下屬,所以龍家也并不禁止民間制作和龍有關(guān)的東西。
因此向往真龍一輩子不得見的百姓們便發(fā)揮了自己的想象力,龍畫、龍面、舞龍、龍舟,這些都是他們平日里最喜歡的東西。
看著眼前的繁華,東門吸雪忍不住撇嘴,就這樣的繁榮盛世,居然還有人想要推翻騰龍皇朝?那不是然天道臉上難看嗎?
慢慢地吃著走著,不時地提起酒葫蘆喝上一口。
一直到孟虞送給他的酒已經(jīng)喝光之后,東門吸雪看了看四周,想要找一個店鋪打酒,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離開了鬧市街。
這邊的小攤顯得格外冷清,擺攤的人也顯得十分悠然。
不過看周圍的建筑,似乎已經(jīng)到了相當(dāng)有錢有勢的人才能夠居住的區(qū)域了,能在這個地方擺攤的人,想想也不缺那么幾文錢。
找了個賣壇子雞的小攤,東門吸雪放下兩塊碎銀子:“老板,有酒嗎?”
壇子雞的老板是個老頭,面前擺著好幾個生著火的壇子,壇子里面的雞肉香氣四溢。他就捏著一袋煙,坐在旁邊慢慢地抽。
看到東門吸雪坐下來,又看了看桌面上,沒有先去拿那幾塊銀子:“我這兒的酒,這點可是不太夠?!?p> “那就是……咳咳咳!咳咳!”東門吸雪剛想說,結(jié)果就忍不住瘋狂地咳嗽了起來,一直咳得整個攤位都好像跟著顫抖起來了,才停下來喘了口氣,笑著說:“那就是好酒了?”
老頭愣住了,用手端著煙鍋子古怪地看東門吸雪:“你……我……要不你先吃雞?我跟你說,我家的雞養(yǎng)肺可是一絕。”
東門吸雪也沒繼續(xù)解釋:“那就來一只,再打一壺好酒。”
說著,他又在桌上放了一小塊晶核:“這些可還夠?”
老頭略帶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點頭站起身來:“足夠!”
說著,老頭就打開了壇子查看,挑了一個雞肉已經(jīng)酥軟,香氣更加濃郁的,從里面插出了一只已經(jīng)變得金黃的整雞,放在了盤子里,擺在東門吸雪的面前。
手撕味道更好,也省得變涼。
東門吸雪聞言上手直接撕下了一只雞腿,放在嘴里的瞬間,就豎起了大拇指。
老頭兒得意地笑著,接過了他手里的葫蘆,到攤鋪的角落,打開了一個青花瓷的大壇子,東門吸雪看得真切,果然是好酒。
打了整整一葫蘆,重新放在了東門吸雪的手邊。老頭又坐下來,慢慢地抽著煙,看著東門吸雪喝酒吃肉,忍不住提醒道:
“年輕人,身體是自己的,肺癆就不要喝酒了?!?p> 東門吸雪擺手:“不是肺癆?!?p> “不是肺癆咳成這樣?”老頭嗤之以鼻。
“道傷?!睎|門吸雪輕輕吐出兩個字。
老頭的目光閃了閃,隨便地說道:“那還真是沒辦法了?!?p> “再來一壺酒!”東門吸雪擦了擦手,此時已經(jīng)是月上中天了。
老頭兒顯然不是個普通人,居然知道道傷,應(yīng)該也是整個城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了,沒想到居然會在街頭上賣雞。
不過說起來,那只雞的味道確實不錯。
若不是知道自己斷然已經(jīng)找不到那個攤位的所在,東門吸雪都想要明天再來一只了。
或許可以讓店小二明天晚上幫忙跑一趟?東門吸雪手里扔著那兩塊碎銀,突然就想到了這個絕妙的主意,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站??!”突然,一聲厲喝從身后傳來。
緊接著,他便感覺到有道風(fēng)朝著自己掠過來。不過察覺到對方的目標(biāo)不是自己,東門吸雪也沒有反應(yīng),裝作普通路人。
果然,人影從他的身邊閃過,轉(zhuǎn)眼間便消失在了黑夜當(dāng)中。
“站?。 鄙砗蟮穆曇艚咏?,另一個人快速地朝著前方飛去。東門吸雪卻詫異地發(fā)現(xiàn)居然是當(dāng)初跟在龍秋月身邊的那名護衛(wèi)。
當(dāng)初龍秋月的身邊帶了四名護衛(wèi),領(lǐng)頭的護衛(wèi)頭子是神通境界,結(jié)果一不小心著了道,被唐孤占據(jù)了身體。
其他的兩個都死在了神廟的山腹石室里面,只剩下這一個人,還是實力最差的一個。
嗯……尤其不擅長速度和身法。東門吸雪暗自在心里下了定義。
不過到底是因為什么事情,讓這名訓(xùn)練有素的皇宮護衛(wèi)扔下了自家的主子在街上追人?
東門心頭好奇,抬腿就跟了上去。管他該不該看,反正先追上去再說,這已經(jīng)是東門吸雪的習(xí)慣了,畢竟晚了他肯定就找不到人了。
沒過多久趕上了那名護衛(wèi),東門吸雪伸手拍了拍的肩膀:“兄臺,好久不見?!?p> 護衛(wèi)喘著粗氣扭頭:“好……好久……不見!”
“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表……表小姐的靈神,被偷走了!”
“???”東門吸雪感覺今天自己真是人生之中問號最多的一天了:“靈神這東西還能偷走?”
“過會兒再說,先追上他拿回來!”護衛(wèi)咬了咬牙,還要再加速。
東門吸雪聳了聳肩,伸出手來在前面一點,護衛(wèi)就只看見前方的那道黑影,似乎撞上了無形的屏障,整個人都拍扁了,貼在半空上。
沒過多久,那人從空間屏障上滑下來,還帶著兩道鮮血。
護衛(wèi)一把那住了他的肩膀,這人已經(jīng)被摔地七葷八素了。那么快的速度,根本就沒有防備撞在空間墻上,換了東門吸雪自己都不一定能毫發(fā)無傷。
此人的實力不錯,陰陽境。但是這就更加詭異了??!
“陰陽境的人,偷靈神武者的靈神?你的腦瓜子是怎么長的?”東門吸雪看著地上暈頭轉(zhuǎn)向的小賊好笑道。
果然,護衛(wèi)從那人的懷中摸出來了一個不知道什么金屬制成的小籠子,樣式比較像鳥籠,但是只有巴掌大小。
而籠子里面居然鎖著一個綠色的小東西,長得有點像剛出生的小雞,但是顯然更肥了許多,整體呈現(xiàn)一種綠色。
“這東西……是靈神?”東門吸雪忍不住伸出手去撥弄了一下籠子里面的小雞,小雞居然還有自己的脾氣,張嘴就要嗛他。
“哎呦!脾氣好大!”他看著這個詭異的綠色,忍不住問道:“不會有毒吧?”
護衛(wèi)將那賊人捆了,笑著說道:“東門公子說笑了,這是表小姐的靈神,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哪里會有毒?”
“哦?”東門吸雪這才想起來那個小姑娘,看來這就是五行晶核融合之后結(jié)成的靈神了,沒想到居然這么神奇。
“對了,那位表小姐是浐州人?”
護衛(wèi)點頭:“隘鎖城索家人。”
“原來如此?!睎|門吸雪并未在意,只是隨手將籠子扔給了護衛(wèi),擺擺手說道:“人已經(jīng)抓住了,再會!”
“公子再會?!弊o衛(wèi)目送著東門吸雪離開,心頭頓時松了一口氣。
當(dāng)時東門殺人的時候,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加上冷血邪劍的傳言,讓他在面對的時候心頭都忍不住狂跳,擔(dān)心這位爺突然性情大變。
若是東門吸雪知道他的想法,估計又會把隨時隨地突然發(fā)布任務(wù)的戲童給再次罵個遍了。
離開了那條街之后,東門吸雪費了好大功夫,問了十幾個人的路,才重新回到了客棧,心滿意足地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對月飲酒,似乎是個很好的選擇。
但是月色似乎并沒有那么美好的樣子。
沒過多久,就在東門吸雪半睡半醒的時候,一串腳步聲突然傳來,他還以為是路過的人,結(jié)果腳步聲停在了小院的門口,敲響了他的院門。
“咳咳咳!”被酒嗆了一口,東門一邊咳嗽一邊說:“咳!進來!咳咳咳!”
護衛(wèi)推門而入,擔(dān)心地問道:“東門公子,你沒事兒吧?”
當(dāng)然,他擔(dān)心的是自己的小命會不會因為打擾了東門吸雪喝酒而被人拿走,卻不是真的擔(dān)心院子里這個人的身體。
東門吸雪擺擺手,壓住了咳嗽,抬頭就看到了龍秋月。
“殿下也來了?夜色正深,不知殿下連夜來訪所為何事?”東門吸雪拱手做了一禮。
龍秋月說道:“來的冒昧,也沒有通報。但是實在是因為事情太過緊急了,也多虧了東門你在這里,所以想過來找你幫個忙。”
東門吸雪看著龍秋月,心道這丫頭倒是自來熟。想想以前龍秋月天真的樣子,現(xiàn)在倒是也還成熟不少了,便并沒有在意,只是問道:
“是索家的事情?”
“是的。”龍秋月點頭:“索家的老祖索雞圖之前被人重傷,本來已經(jīng)要沒命了。結(jié)果索家的表小姐索愛突破靈神之后居然將他治好了,聽說這個消息之后,很多人已經(jīng)聞風(fēng)而動?!?p> 護衛(wèi)補充說:“今天我們收到消息,空虛公子正在趕來……”
“嘶……”東門吸雪頓時也覺得棘手起來。
空虛公子姬涉空,天命榜排名第二,實力要比龍戰(zhàn)北還強悍幾分,雖然一直被龍東強壓制住,但是一身功夫高深莫測。
和東門吸雪一樣,姬涉空同樣傳承自一位成名已久的散修高手,沒有門派,沒有世家,也不聽從騰龍皇朝調(diào)遣。
傳言說,聽到空虛公子的笛聲,便會感覺到人生空虛毫無意義,在不知不覺中睡入黃泉,永生永世不再醒來。
雖然這樣的傳言多有夸張,但是姬涉空的一手音波攻擊和心境攻擊也確實是防不勝防。
想到這里,東門吸雪苦笑著說道:“殿下莫不是以為我能擋得住姬涉空不成?”
龍秋月說道:“多一份力量總是好的。”
東門吸雪笑了笑,多一份力量又能做什么?在這個武修的世界里面,絕對的實力就代表著額一切,騰龍皇朝的人,才應(yīng)該是最明白這樣道理的家伙。
誰讓大陸上就只有騰龍老祖一個永恒境界呢?
剛想要回絕,腦海中卻響起了讓他幾乎要崩潰的聲音。
“叮!發(fā)布系列任務(wù):索家之圍。任務(wù)內(nèi)容:解決覬覦索愛靈神的來訪者。任務(wù)獎勵:空間熔爐燃料若干,血邪劍生機次數(shù)一次,按任務(wù)完成度分步發(fā)放?!?p> 剛張開的嘴又合上,東門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發(fā)苦,卻只是搖搖頭:“也罷,便隨殿下一起?!?p> 龍秋月頓時開心了起來:“那就多謝了!”
東門吸雪看著眼前的這個姑娘,苦笑著搖頭。雖然已經(jīng)成熟了許多,但是只是表面而已,她還是被騰龍皇朝保護地太好了。
不過,這也不失為一種幸福?
龍秋月疑惑:“你搖頭做什么?”
“嗯……”東門吸雪想了想,隨便搪塞道:“脖子有點癢。”
三個人出了客棧的門,東門吸雪也沒有結(jié)賬,誰知道自己那朋友什么時候來接他?
店小二正在柜臺后面打著哈欠,就看到他們從后院走出來,問也不敢問,目送他們離開,朝著城東的方向而去。
東門吸雪倒是沒想到,索家住的地方,就在之前自己吃雞的那條街上。
門匾上寫著“索府”兩個大字,東門吸雪一進門就看到了那個賣雞的老頭正坐在門口抽煙,愁眉苦臉的一片難受。
東門吸雪見狀笑道:“大爺,您也在這兒啊!”
果然,龍秋月介紹說道:“這位就是索家的家主索雞圖了。”
索雞圖抬頭看到了東門吸雪,也是有些意外:“沒想到今晚遇到的小哥兒就是大名鼎鼎的冷血邪劍東門吸雪,怪不得,怪不得!”
東門吸雪也不知道他怪不得的是自己有咳嗽的道傷,還是其他的東西,總之所謂的大名鼎鼎,怕不是換成臭名昭著更好一些。
苦笑了一下,東門吸雪拱了拱手,隨著索雞圖進了索家。
索愛現(xiàn)在正在自己的院子里,小院兒周圍密密麻麻都是護衛(wèi),各路高手全都有,見到老爺子紛紛抱拳,口稱前輩。
護衛(wèi)在旁邊解說:“索老爺子年輕時急公好義,喜歡闖蕩江湖,因此結(jié)交了許多的朋友,這些多是當(dāng)年認識的人,或者是老朋友的后人?!?p> 東門四下看了一眼,把一句“仨貓倆狗”塞進了心里,與他們見過了面,就看到了在院子石桌上蹦蹦跳跳的綠雞,然后問道:“靈神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索雞圖老爺子嘆了一口氣說道:“天下之大何其不有?你問我,我問誰去???”
“那現(xiàn)在覬覦這只雞的,都還有誰?”東門吸雪只好換了個問題。
護衛(wèi)開口數(shù)起來:“那就多了,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