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禁軍統(tǒng)領(lǐng)
一炷香之后。
稀稀落落三五百人。
皆是老弱病殘,連兵器都沒幾件。
周易吼聲籠罩整個軍營,號稱十萬禁軍,拱衛(wèi)京師,已經(jīng)成了笑話。
“這就是圣祖?zhèn)髦?,橫掃天下的禁軍,號稱千年未有之強軍?”
太子李祝臉色漲紅,饒是他精通文道,不懂軍事,單看眼前這幾百軍卒,不要說拱衛(wèi)京師,連強橫一些的山匪都不如。
“昨日我問你,是愿意修行還是學(xué)習(xí)強軍之法。”
周易說道:“我最后問你一次,確定要放棄長生之路?”
“師尊,弟子對長生之道自是極為向往,可是古往今來又有誰能長生,強如您也是不能救大靖嗎??!?p> 李祝說道:“我生在帝王家,享受了諸多好處,有所舍棄也是應(yīng)該的?!?p> “那好,我就教你如何強軍!”
周易對著三五百軍卒說道:“這軍營里,誰最大?”
軍卒面面相覷,他們只是聽到吼聲,膽子又比較小,才趕來集合,平日里都是為諸位大人種地的家奴。
周易恍如山岳的氣勢,李祝身上明黃色錦緞,以及地上血淋淋的頭顱,眼前二人顯然不是簡單人物。
其中一個年歲比較大的,試探著說:“廣陽王?”
“待我去見他。”
“君王尊貴,拿回來來軍營,一般在住在京都。”
周易掃過軍卒,從中挑出三十青壯,余者盡數(shù)遣散回家。
他們聽到李祝是當(dāng)朝太子,并且可以免去軍戶,成為良家子的時候,個個激動的不斷磕頭,扔下武器轉(zhuǎn)頭就跑了。
“現(xiàn)在,每個人去尋馬匹,隨我去廣陽王府!”
周易一腳踩踩在地面頭顱:“一炷香之內(nèi),人和馬回不來的,有如此頭!”
“師尊,如此治軍,是不是過于嚴(yán)苛了?”
“亂世當(dāng)用重典!”
周易瞥了一眼軍營中央,臉上盡是寒意。
……
一炷香之后。
三十余騎直奔京都北城。
大靖最繁華屬京都,京都最繁華屬北城。
九縱九橫,足夠五輛馬車并行。
地面以打磨好的青石鋪路,兩邊店鋪鱗次櫛比,與東西南三面宛如兩個城市。
周易等騎兵沖入北城之時,還有衙役阻攔,要求出示身份。
北城住的都是王公貴最,京都府尹可以不管貧民生死,一定要去照顧好北城治安。
李祝扔一下東宮腰牌,衙役立刻跪地求饒,唯恐賜死。
問清楚廣陽王府邸,三十余騎兵直沖過去。
廣陽王府。
占地數(shù)十畝,在京都除了皇宮,再無第二。
大靖八大王中,最受信任器重的親王,世代統(tǒng)領(lǐng)禁軍,護(hù)衛(wèi)京都。
另外七位王爺鎮(zhèn)守邊疆,不聽調(diào)不聽宣,不尊王不造反,已經(jīng)成了藩鎮(zhèn)勢力。
“你們是什么人?”王府奴仆氣焰囂張,還未轟趕,兩顆頭顱飛起數(shù)尺高。
一道血箭,不知是巧合還是其他,恰好濺了太子李祝一臉。
“??!”李祝臉色一白,一摸臉上鮮血,就要暈過去。
“哼!”
周易一聲冷哼,直入神魂。
李祝神魂刺痛,臉色蒼白:“師尊,就算王叔有罪,他們只是奴仆……”
“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周易一臉冷峻之色:“大靖已經(jīng)徹底污穢了!它需要一位武帝,而不是仁君!”
李祝猶自反駁:“可是大宗師說,仁者無敵……”
“以后誰再與這么教你,告訴為師,我去殺了他!”
周易朗聲道:“廣陽王,謀逆之罪,當(dāng)誅九族!”
聲傳四方,引得北城一片混亂。
廣陽王在北城地位,僅次于皇帝,連東宮都差一籌。
“殺!”
凌空一掌,廣陽府大門轟然破碎。
三十余兵卒一臉呆滯,哪敢沖進(jìn)廣陽王府,三百年大靖一直是廣陽王統(tǒng)領(lǐng)禁軍。
“爾等跟本太師來此,已無退路,要么廣陽王滅族,要么你們被廣陽王報復(fù)滅族!”
周易話音未落,一抖韁繩,直接沖入廣陽王府。
率先看到的是數(shù)十家丁,個個身披鎧甲,不止攜刀帶劍,其中還有弓弩手。
其中一名身穿亮銀鎧的將士大喊道:“這是廣陽王府,你要造反嗎?”
“本座當(dāng)朝太師,禁軍統(tǒng)領(lǐng)!廣陽王造反,讓他速來領(lǐng)罪!”
咻咻咻!
數(shù)十支利箭,直接把馬匹射成了馬蜂窩。
周易凌空而起,烏金法劍在人群中一個來回,就只剩下一地殘肢斷臂。
先前喊話的將士,低頭看向自己胸口的血洞,做夢也想不到竟然有人敢在廣陽王府殺人。
三十余騎兵見一地血泊,清楚知道退無可退,直接跨馬沖入廣陽王府,見人就殺,不留一個活口。
幸好當(dāng)朝太子李祝也在,否則他們連拼命的膽量都沒有。
廣陽王再厲害,也不是要聽皇帝的話。
周易腳踏虛空,遠(yuǎn)遠(yuǎn)見到一群家丁拱衛(wèi)的蟒袍男子。
“廣陽王,速來受死!”
周易聲傳數(shù)里,整個北城全都聽到。
阻攔的兵卒連近身都不能,割草一般被金烏法劍帶走性命。
數(shù)十上百人慘死,余下的仍然死戰(zhàn)不退,比起大靖軍隊,廣陽王府的嘉定家丁更像精兵。
廣陽王面方耳闊,一臉威嚴(yán):“本王世受君恩,奸賊污蔑我造反,我要見皇上評理!”
周易點頭答應(yīng):“好,本太師帶你去見陛下!”
廣陽王聽到此話,臉上露出喜色。
只要能渡過此劫,有的是辦法活命,廣陽王在朝中勢力,豈能是一個空頭太師能比擬。
最差也能投奔國師普渡慈航,或許權(quán)勢還能更上一層。
“你死了莫要合眼,見到陛下的時候,讓他知道你是冤死的!”
周易說完,一道紫陽劍氣,割下了廣陽王頭顱。
廣陽王死前確實睜著眼睛,臉上還隱約帶著自信的笑意。
……
遠(yuǎn)處閣樓之上。
那些聽到周易聲音,遠(yuǎn)遠(yuǎn)觀看的貴人們,一個個被驚呆了。
廣陽王一系的大員,全部噤若寒蟬,汗如雨下,不斷思索如何才能撇開關(guān)系。
“屠夫!這是個屠夫,不可理喻!”
“我等是文明人,快快與他撇開關(guān)系……”
“不是說太師是道學(xué)宗師?怎么殺人不眨眼!”
周易凌空懸浮在廣陽王府上,看著下面騎兵來回沖殺,哪有高手反抗,瞬間無盡飛劍將其送入輪回。
騎兵過后,無一活口,他們比周易更狠,要滅絕廣陽王血脈,讓他沒有一絲起復(fù)可能。
無論平日是少爺小姐還是奴仆奴婢,鋼刀殺過,死法并無區(qū)別。
皇宮角落,一處閣樓上。
兩個長須老者看著鮮血淋漓的場面,絲毫不以為殘酷,反而一臉笑意。
“好一個太師,好一個護(hù)國劍圣!這一份狠辣,比之那妖僧亂國,更加直接干脆!難道我李家三百年國祚,真的到了盡頭?”
“錯了錯了!廣陽王把十萬禁軍禍害成了亂匪,死不足惜!我倒覺得,此人不錯!”
“廣陽王誤國,當(dāng)有皇家制裁,一介小小太師哪來的權(quán)力?如此做法,與專權(quán)亂政有什么區(qū)別!”
“大廈將傾,哪還講那么多,能殺人就是好官!”
“荒謬,荒謬至極……”
“……”
兩名老者說著說著,分歧愈發(fā)大。
道不同,不相為謀。
拂袖而去,揚言老死不相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