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海修剪的完美指甲上,帶著閃閃發(fā)光的亮鉆。
房海攪了攪咖啡,指甲翹得很漂亮。
邵洋看了那個指甲幾秒,房海注意到邵洋的眼神,隨后臉色變得有些好看。
房海放下勺子,把手放在面前,上下翻了兩下,她摸了摸自己的指甲。
房海:“這個指甲漂亮吧?我做這個指甲的時候,耗費了三個小時?!?p> 邵洋看向房海妝容精致的臉,隨后懶洋洋的說。
“其實找你沒有別的事情,就想問問你的兒子是誰的?”
房海頓住了,她放下手,表情也冷下來。
房海看著邵洋,隨后說:“你有病吧?”
邵洋看著房海,臉色絲毫沒有變,她也攪了攪咖啡,隨后語氣懶散。
“這么說吧,我想知道你的兒子,是你跟誰生的孩子?”
房海臉色鐵青,她站起來,伸手拿咖啡。
邵洋眼皮跳了一下,在房海潑出咖啡的時候,動作飛快的跳起來往旁邊移。
還是躲的慢了一點,左肩膀被潑上了。
邵洋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
她抽出桌子上的紙巾擦了擦肩膀,勉強讓自己沒那么狼狽。
房海語調(diào)極高,她罵道。
“你**的*?。砍鲩T的時候**了吧,你**了嗎?滿嘴**!”
邵洋把紙巾重重扔到桌子上,她看著暴怒的房海,隨后語氣冰冷。
“你生氣我可以理解,你潑了咖啡還不夠,嘴上這么不干凈,你在找死嗎?”
房海冷哼一聲,不屑的看著邵洋,她揚了揚下巴。
“你以為你是誰?”
?。ㄊ÷詷O其過分的咒罵)
邵洋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她掃視一周,隨后把視線落在桌子上的咖啡上。
邵洋拿起咖啡,邵洋潑了回去。
邵洋正中目標。
“?。 ?p> 房海尖叫一聲,她崩潰的看著邵洋,頭發(fā)上淅淅瀝瀝的往下滴水。
妝容也花了。
房海尖叫著嘶吼著,邵洋回罵了一句,房海拎著包包沖邵洋撲過來。
此時房海就像一個瘋女人,完全看不出來來時的樣子。
邵洋拽住裴繼,把裴繼拉到面前擋著,房海撲了過來,房海掄起包包。
房海的包包落下的時候,裴繼擋了一下,但這個包包仍舊光榮的砸在邵洋腦袋上。
房海還想再砸兩下,裴繼攥住了房海的手腕,用的力氣很大。
房海立刻慘叫一聲,她蹬著裴繼,厲聲道。
“你這個骯臟的臭蟲……”
裴繼表情冰冷,他把房海扔到對面的椅子上。
房海開始哭,一遍罵一邊哭。
裴繼從袖子里拿出那把叫西周的匕首。
房海的喊叫聲戛然而止,她瞪大了眼睛看著裴繼,她有些害怕,強撐鎮(zhèn)定的道。
“你們到底要干什么?剛剛跟我來的那個人叫陳澤昊,你們要是敢殺我,他不會放過你們的!”
裴繼把玩了兩下匕首,他看著房海,語氣冰冷的說道。
“我們很早就問過你了,你的兒子到底是誰的?”
房海顫抖著聲音,她理了理十分糟糕的頭發(fā)。
“陳澤昊的?!?p> 裴繼走近房海,他揮了揮匕首,隨后在房海驚恐的眼神下又問了一遍。
“是嗎,怎么我們得到消息不是陳澤昊的?”
房海顫抖著身體,她拔高了語調(diào)。
“放他娘的狗屁!就是陳澤昊的!”
房海舉起手,四指朝天。
“我發(fā)誓。”
裴繼和邵洋對視一眼,邵洋看了看人就四指朝天的房海,隨后對裴繼說。
“看來是真的。”
裴繼點點頭,把匕首收起來,邁著步子出去了。
邵洋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隨后大踏步的往外走,邵洋跟上裴繼。
“我們還去找其他人嗎?”
裴繼搖搖頭,隨后說。
“你中午吃飯了嗎?”
邵洋頓了頓,隨后恍然的摸了摸肚子。
“怪不得,我說我怎么這么餓,我沒吃飯。”
裴繼邵洋身后,房海表情扭曲,她看了看邵洋的背影,隨后掏出手機,撥打了電話。
“你個死鬼!老娘被人欺負了!兩個小崽子!”
“我要是讓他們好過,我就不姓房!”
邵洋不知道房海已經(jīng)決定好報復,她視線落在裴繼滲出血色的衣服上。
邵洋頓了頓:“……裴繼,你沒事吧?”
裴繼身姿挺拔,步伐矯健有力。
“死不了?!?p> 邵洋:“……你什么態(tài)度。”
裴繼沒吭聲,邵洋一手插進口袋里,隨后不緊不慢的跟著裴繼,她語氣懶散的問道。
“你走這么快是打算去哪里?慢點,少爺我跟不上了?!?p> 裴繼頭也不回:“你走快一點?!?p> 邵洋意識到什么,她看到裴繼衣服上的顏色又深了深,隨后問道。
“……你不會撐不住了吧?!?p> 裴繼安靜了兩秒,停住腳步,他回頭看著邵洋,隨后說。
“要不你試試看,看我一拳能不能把你打趴下?”
邵洋輕哼了一聲,語氣懶散不屑:“得了吧,走你的路吧?!?p> 邵洋涼涼的補充一句。
“你衣服都快變成漸變色的了?!?p> 裴繼:“……”
邵洋打電話把司機從前門叫過來,邵洋裴繼兩人上了車,決定去找個吃飯的地方。
順便換換衣服收拾收拾。
兩個人都挺狼狽的。
一個衣服上是咖啡,一個衣服上是血。
司機默默地問了一句。
“少爺,你們兩個跟那個女人打架了?”
邵洋輕飄飄撇了司機一眼,隨后涼涼的說道。
“開你的車,哪來這么多廢話?!?p> 司機:“誒,好?!?p> “……少爺,去哪里吃飯都行嗎?”
邵洋打開手機頭也沒抬的回答。
“嗯,這事就不要問我了,你跟著我父親的時候,我父親在哪里吃飯,你就領我去哪里?!?p> 司機應了一聲:“好的少爺,家主經(jīng)常去“還再來”,小的就帶您去那?!?p> 邵洋:“嗯?!?p> 裴繼抬頭看了司機一眼,眼神閃了閃,隨后閉上眼睛養(yǎng)神。
四十分鐘后。
餓的前胸貼后背的邵洋從車上下來。
她長長嘆了一口氣,隨后抬頭看了看“還再來”的招牌。
中規(guī)中矩的,畫著一個碗,一雙筷子。
邵洋沒骨頭的靠向裴繼,隨后聲音低低:“……我不行了?!?p> 裴繼推開邵洋:“站好。”
邵洋懶洋洋的站好了,隨后邁著吊兒郎當?shù)牟椒ネ镒摺?p> 到了門口被攔住了。
守門的人穿著花色圍裙,戴著高高的帽子。
廚師的扮相做守門的工作。
守門人:“請出示您的訂單?!?p> 邵洋頓住了,她看著這個守門的。
“……什么訂單?”
守門人態(tài)度十分恭敬,并沒有因為邵洋和裴繼的衣著都十分狼狽而輕視他們。
“您預約的訂單。”
邵洋站在原地沒動,她意識到在這里吃飯要預約。
邵洋咬了咬牙,那個笨司機,挑的地方這么遠就算了,為什么不告訴她還需要預約。
這弄得多尷尬。
邵洋和守門人大眼瞪小眼,裴繼看了看對峙的兩人,隨后低頭,從口袋里取出一堆零碎的東西。
他翻了翻,拿出一張卡。
裴繼把這張一看就很與眾不同的卡遞給守門人,守門人態(tài)度更恭敬了一點。
守門人查看了卡,隨后讓邵洋裴繼兩個人進去。
邵洋覺得有些神奇,她兩只手都揣進口袋里,靠近裴繼,隨后問道。
“你怎么會有這里的卡?”
裴繼沒說話,他皺了皺眉,隨后說。
“你離我遠點?!?p> 邵洋撇他一眼,見他臉色有些發(fā)白,隨后勉為其難的滿足了他這個要求,離裴繼遠了一點。
有人迎上來接待裴繼和邵洋。
來人對裴繼說:“這位少爺,您訂的是哪個房間,由我領您上去?!?p> 邵洋有些驚訝,她看了看來人,又看了看裴繼。
隨后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在沒有人認識她的情況下,別人見她和裴繼第一面的感覺,裴繼會比她更像貴族少爺。
沒道理呀。
邵洋很不理解,明明他們兩個其實穿的差不多。
雖然她左邊的肩膀上被潑了一點咖啡,但裴繼的“漸變色”衣服更狼狽。
怎么就覺得裴繼是位少爺了,她沒有貴族氣質(zhì)么?
邵洋瞇了瞇眼睛,她看著來人,懶洋洋的詢問。
“誒,你跟誰說話呢?少爺我在這呢?!?p> 裴繼和來人同時回頭看了邵洋一眼,來人禮貌的笑笑:“這位小少爺,您稍等一下,我正在跟您的哥哥交流?!?p> 邵洋僵住了。
邵洋深深的看了一眼裴繼。
在邵洋想東想西的時候,不知道裴繼跟來人說了什么,來人的表情十分嚴肅,他鄭重的點點頭。
來人特意打量打量邵洋,隨后小跑著走了。
邵洋看向裴繼:“什么情況?”
裴繼語氣淡淡:“讓他準備兩身衣服,還有藥,我傷口裂開了?!?p> 邵洋恍然,隨后點頭。
“嗯,你確實應該處理一下?!?p> 裴繼:“走吧?!?p> 邵洋跟著裴繼往里面走,裴繼似乎很熟悉這里。
但比較奇怪的是,這里的工作人員明顯不認識裴繼。
裴繼就近推了一個房間進去,里面沒有人。
裴繼和邵洋坐好的時候,就有人拿著單子進來,隨后詢問他們要吃什么。
沒有給菜單。
這有兩種情況。
一種是有內(nèi)定菜單,來這里的人都是知道的人,吃什么菜就會自己報。
另一種情況就是,客人吃什么這家店都可以做。
這就比較厲害了。
邵洋看向裴繼,裴繼開始報菜名,一大串,聽的邵洋一愣一愣的。
確定自己在這里沒什么用,邵洋拿出了手機。
拿著單子的人出去了。
門關(guān)上了。
房間安靜下來。
裴繼看了看邵洋,隨后輕嗤了一聲。
“你能不能有點追求?別一天到晚的抱著手機?!?p> 邵洋頭也不抬,說。
“不是你說的,現(xiàn)在比較亂,我不能出去,無聊了只能玩手機?!?p> 裴繼看著邵洋,隨后語氣淡淡的說。
“別的家里的繼承人,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jīng)開始算計著接手生意了。”
“你倒是什么都不擔心。”
邵洋看了裴繼一眼,隨后說。
“在遇到你之前,陸家只有我一個繼承人,遇到你之后,我才知道原來有其他繼承人?!?p> “遇到你之前我不用擔心。”
邵洋抬頭看著裴繼,笑笑。
“遇到你之后我就更不用擔心了,凡事不都有你?!?p> 裴繼頓了頓,隨后語氣涼涼。
“……你怎么這么蠢。”
邵洋懶洋洋:“你才更蠢一點,那個什么家主抓你你不會跑嗎?”
裴繼沒說話。
門突然被推開,邵洋有些驚訝的抬頭,沒想到菜這么快就做好了。
邵洋正好坐在對應著門的位置,她抬頭,跟來人的眼神正好對上。
邵洋頓了頓,隨后看向裴繼。
來的人不是別的,正是她被吊在玫瑰園的樹上的時候,抽她的那個男人。
花店老板娘的男人。
邵洋心想,真是冤家路窄。
裴繼看他一眼,隨后說。
“你怎么過來了?”
男人冷冷的看著邵洋,隨后說:“他廢了我女人一只手?!?p> 裴繼沉默了一秒,他看向邵洋,邵洋眨了眨眼睛,隨后點點頭,語氣懶散,毫不在乎。
“嗯,對,我廢的?!?p> 裴繼的臉色冰冷,他深深的看了邵洋一會兒,隨后對男人說。
“這件事我不插手?!?p> 男人得了保證,看了邵洋一眼,隨后關(guān)上門出去了。
邵洋瞇瞇眼睛,隨后看向裴繼,問道。
“他這是準備干什么?”
裴繼看著邵洋,語氣淡淡。
“按照我們的規(guī)矩,你廢了他一只手,他就要還回來?!?p> “你現(xiàn)在是這里的客人,他不會對你動手,等你吃完飯了,他才會跟你算賬?!?p> 邵洋“哦”了一聲,絲毫沒放在心上,她依舊懶散著,伸手戳手機。
戳的有氣無力的。
裴繼沉默了一秒,隨后安靜的等著衣服和藥。
既然邵洋本身也不是太在乎,他也沒必要管太多。
畢竟就算是算賬,最多也就要邵洋一只手,不會有什么生命危險。
不會影響他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