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洋脫離輪椅,并頑強擺脫拐杖的第一天,裴繼告訴了她一個好消息。
“徐移上將已經(jīng)處理了秘國的所有事情,現(xiàn)在秘國是我們的領地,世界上再也沒有秘國了?!?p> “但是現(xiàn)在,我和我的弟弟們有了一個煩惱,該怎么稱呼秘國那些散亂的領地?!?p> 邵洋安靜的看著書,她的耳朵聽著裴繼的話,裴繼等了一會兒,邵洋一點反應都沒有。
裴繼嘆息一聲,隨后說。
“我們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廢除現(xiàn)在所有的名字,重新建立區(qū)名?!?p> “這個主意很不錯?!?p> 邵洋贊同的點點頭,她語氣平靜,“你們想到解決辦法了嗎?”
裴繼諷刺的笑了笑,他冷淡的說到。
“但是我那群親愛的傻弟弟,想不出來能用的名字,花國本來就有二十四個區(qū),再加上秘國的三十六個區(qū),一共有六十個區(qū)等著他們?nèi)∶??!?p> 邵洋沉默了一會兒,她提議道。
“不如就用原來的名字吧,不要再費腦子想了?!?p> 裴繼搖搖頭,隨后用更加冷淡的語氣說。
“但是我那群傻弟弟,死活不愿意秘國的名字留在花國的土地上?!?p> “他們非要新的名字,我勸不動他們?!?p> 邵洋有些無奈,裴繼身為花國首領,竟然被一群傻弟弟……呃……一群二五仔左右了。
邵洋挪逾的看著裴繼。
“拿出你首領的威嚴啊?!?p> 裴繼抿了抿嘴唇,罕見的抱怨道。
“葛老當著他們的面砸我,一點面子都不給我留?!?p> 邵洋明白了,裴繼話里的意思是,現(xiàn)在他管不了他們了。
邵洋把書簽塞進書里,她合上書,終于肯認真考慮裴繼的問題。
“不如投票?!?p> 裴繼腦袋上冒出了問號,他看了邵洋一會兒,邵洋看他不明白,本來想解釋,裴繼卻突然像是醍醐灌頂一樣醒悟了。
裴繼站直身子,他對邵洋點點頭:“你說得對。”
說完這句話,裴繼步伐快速的走出了邵洋的房間。
邵洋叫了裴繼一聲,裴繼卻好像沒有聽見,邵洋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有些無奈。
她還想告訴裴繼,這樣可不行。
即使關系再怎么好,一個首領連下命令的權利都沒有,管不住手下的人,是會出大事的。
等花國最新的指令下達的時候,邵洋就知道她大錯特錯了。
裴繼不僅有下達命令的權利,并且能管得住手下的人。
不然怎么會有這么荒唐的命令,待在花國行政部的官方網(wǎng)站上。
[即日起,開啟投票,各區(qū)不再采用字母區(qū)名,由子民們自己取,每個區(qū)的子民都有權利投票。
票子最多的名字,將成為這個區(qū)的新區(qū)名。
——花國行政部
公元54676年4月31日]
邵洋盯著公告里的“票子最多”陷入了深深地沉默,她凝視著“投票”兩個字。
一陣無力感襲擊了她,邵洋把手機關掉,放在桌子上,沒有看底下的子民們狂躁的評論。
不用看也知道,現(xiàn)在評論區(qū)已經(jīng)炸了。
裴繼不會因為這件事被趕下臺吧?
邵洋有些擔憂,她皺眉思索了一會兒,就這件事致電了葛蘭德。
邵洋把來龍去脈原原本本講給葛蘭德聽,并表達了自己的擔憂。
葛蘭德在那頭沉默了兩秒,隨后爆發(fā)出響亮的笑聲。
邵洋把手機遠離自己:“……”
她不知道這件事有什么好笑的,萬一以后處理事情使用投票的方法,都是這種“投票”的話。
花國還有什么未來。
假如人人效仿。
花國又成為了不公平的國度,人人用票子說話,誰手里的票子多,誰就決定事情該怎么做。
這是妥妥的要亡國的節(jié)奏呀。
邵洋對著電話一臉認真,她仔仔細細闡明利弊,告訴葛蘭德這件事有多么嚴重。
葛蘭德笑的更大聲了。
邵洋:“……”
邵洋把電話掛了。
她賭氣的翻開書,纖細修長的手指把書簽扣出來,她捏著書簽,氣鼓鼓的看書。
愛誰誰,反正花國完犢子了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邵洋憋著氣看了一會書,實在忍不住,她致電了裴繼,對著裴繼一頓話砸過去。
最后強調(diào):“不能這么干!會教壞花國的花骨朵的?。?!”
對此,裴繼十分淡漠:“哦,這件事大家都同意,而且子民們也很樂意這么解決?!?p> 邵洋怒吼:“不行!就是所有子民都同意了才更不行!必須把這項指令改過來!免費??!”
裴繼把電話掛了。
邵洋:“……”
邵洋一口氣喘不上來,她捂住胸口,錘了兩下,刺痛連著呼吸抽搐,邵洋心里“咯噔”一下。
她有些后悔。
邵洋沖到門口,拍了拍門:“救命!”
邵洋躺在床上,臉上戴著吸氧機,襯得她一張臉消瘦憔悴。
裴繼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葛蘭德還沒過來,裴繼給邵洋削蘋果。
邵洋翻了個白眼,別過臉不看他。
裴繼看見邵洋翻白眼了,他沉默了一下,隨后說。
“什么意思?你看不起這個蘋果?”
邵洋沖裴繼翻了個又大又白的白眼,以示自己看不起并且嫌棄的對象到底是誰。
裴繼冷哼一聲,把這個蘋果喂進自己嘴里。
“咔嚓!咔嚓!”
邵洋忍了一會兒,她捏了捏拳頭,裴繼輕飄飄掃了潔白被子上邵洋可笑的拳頭。
“呦,你還想打我?”
裴繼鄙視道。
“連個氣都喘不勻,呵……”
最后這個輕飄飄的呵很有靈魂,把鄙視的意思淋漓盡致的表現(xiàn)出來了。
邵洋張了張嘴,吐出一個泡泡,她又閉上嘴。
裴繼慢悠悠下了定論。
“廢魚一條?!?p> 邵洋考慮一口唾沫噴死裴繼的可能性有多大,又覺得有損自己的形象,她又沖裴繼翻了個白眼。
裴繼惡劣的捏住邵洋的氧氣管,邵洋靜了一秒,瘋狂拍打裴繼的手,像死魚一樣在沙灘上撲騰。
裴繼松開手,偏頭友好的看著邵洋。
邵洋不想跟這個傻逼玩了,她瞪了瞪裴繼,用眼神罵他傻逼。
裴繼繼續(xù)“咔嚓!咔嚓!”的啃蘋果。
在邵洋想不顧自己死活把裴繼打一頓的時候,葛蘭德過來了,裴繼像是見了教導主任一樣。
他表情認真嚴肅,嫻熟的給邵洋踹出被子外面的腿塞進去,順便掖了掖被角。
裴繼站起來,順便帶走了自己的椅子,把位置讓給葛蘭德。
葛蘭德不知道邵洋是因為裴繼掛了她的電話氣病的,只是以為邵洋是普通的犯病了。
葛蘭德語氣溫和:“別擔心,醫(yī)師們很快就會解決這個問題,到時候你就不用戴著吸氧機了?!?p> 邵洋指了指裴繼,隨后指了指氧氣管,做出打結(jié)的手勢,竭力表達剛才裴繼是怎么欺負她的。
裴繼動都沒動一下,一點沒把邵洋放在眼里。
邵洋視線偏轉(zhuǎn),拿起床頭的蘋果沖裴繼砸過去,葛蘭德摸了摸下巴,他看著明顯氣得不輕的邵洋。
葛蘭德想到之前邵洋的動作,后知后覺意識到什么,他抬起拐杖,動作嫻熟。
裴繼躲避的動作也很嫻熟。
拐杖砸在地上,葛蘭德罵裴繼的聲音也落在地上。
“混賬!”
裴繼表示接受良好,一點傷害都沒有受到。
邵洋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