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人人唏噓?!笆俏乙蟮??!彼闻R晚出聲解釋道,看來她這個哥哥脾氣確實有些暴躁啊。
宋臨昀瞪了眼宋臨晚,張張口想說什么,最后還是低頭沉默了,他怕有些話說得太重,他這個妹妹又要跑的遠(yuǎn)遠(yuǎn)去了。
宋明歸在旁邊看著這兩人的一來一回,看著宋臨昀真關(guān)心宋臨晚的模樣,心里很開心,又暗暗下定決心,總有一日他也會如宋臨昀一般有能夠保護(hù)好宋臨晚的能力。
“二哥也喝點(diǎn)。”宋臨晚抄起酒壺為宋臨昀斟滿,又對宋明歸點(diǎn)了點(diǎn)頭,舉杯示意,“來,干一杯?!?p> 三人舉杯,一飲而下。
不得不說,這酒配火鍋,確實妙,宋臨昀和宋明歸心里不約而同的想到。
“父親也回來了嗎?”宋臨晚問道,她想習(xí)武了。
宋臨昀搖搖頭,“待到來年春,估摸著父親才會回來,我不在府里這些日子,沒人欺負(fù)你吧?!泵看嗡辉?,那些人就會對宋臨晚使小辮子,宋臨晚又不開口說,老夫人也沒什么辦法管。
“無人,日子過得挺清閑?!彼闻R晚又飲下一杯酒。
宋明歸見狀,不動聲色地將酒壺從宋臨晚身旁拿開,而又繼續(xù)低頭吃東西。宋臨晚也沒管她,本就只想著小酌一杯,剛剛那一杯都是她貪了。
“那就好?!彼闻R昀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時又不知道說些什么了。
“二哥在軍中可好?”宋臨晚找了話題,三個人吃火鍋卻一言不發(fā)這樣的場景實在太怪異了,更何況,她挺想了解了解行軍打仗。
宋臨昀有些詫異宋臨晚問到這個,以為宋臨晚在關(guān)心他,一時竟覺得鼻頭有些酸酸的,卻還是黑著個臉故作嚴(yán)肅,“挺好的?!?p> 宋臨晚有些聊不下去了,她這個哥哥,太直了吧,這天都給聊死了,她還能說些什么,她訕訕一笑,“那就好那就好?!庇值皖^開始吃飯。
見到宋臨晚這樣的笑,倒是讓宋明歸忍不住笑了,姐姐這樣也太可愛了吧,“后日就是老夫人壽辰了,姐姐可想好了備什么禮?”緩解了氣氛尷尬,他知道她想聊天,畢竟已經(jīng)這么多天沒有出過門了。
“對哦,二哥備了什么禮?”宋明歸不提,宋臨晚都要將這回事忘了,她話鋒一轉(zhuǎn)對著宋臨昀,恰好,今日可以借著這個名頭出府玩玩。
宋臨昀搖搖頭,沒看出宋臨晚心底的小算盤,他是個直腸子,“不曾,回來的太匆忙。”
“要不今日出府去吧,正好為祖母好好尋個壽禮,順便也逛逛,我還沒見過府外的世界呢?!彼闻R晚笑道,她是個女兒家,出門本就不方便,宋臨昀一回來正好解決了這件事。
“也行。”見宋臨晚笑得這樣燦爛,宋臨昀也不好拒絕,也就允了這件事。
“回去收拾下,半個時辰后府門口見?!彼闻R晚起身,邊走邊說道。
一身火鍋味,是該沐浴換身衣服,不然這味道真是不好受。
約莫半個多時辰,宋臨晚與宋明歸剛轉(zhuǎn)個彎就看到宋臨昀換了身黑長袍站在大門口等著了,看樣子等了有一會了。
“等很久了吧。”宋臨晚也不是故意要遲到的,只不過她突然想到自己身上沒有銀兩,便讓青芷幫著到處翻箱倒柜,尋了些值錢的物件。她還小,吃穿用度雖是極好,但現(xiàn)成的銀票卻到不了她手中。
“我也剛到,走吧?!彼闻R昀搖搖頭,闊步朝前走,他覺得跟在宋臨晚身旁的宋明歸實在太礙眼了,明明他和宋臨晚才是親兄妹啊,怎么看起來宋臨晚對宋明歸更關(guān)心些。
周國盛世,長安街頭,繁華不盡,人聲鼎沸。
新鮮的玩意多著,讓宋臨晚大開眼界,特別是那榫卯工藝品,這匠人真是不得了。宋臨晚買了幾串糖葫蘆拿在手中,邊走邊吃,儼然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
宋臨昀只當(dāng)她真開心,就連宋明歸也被騙了去,誰也不知道宋臨晚心里在盤算些什么。
許多她有能力制造出來的東西,例如白砂糖肥皂刻尺等等,這個世界好像都沒有欸,她...要發(fā)財了?
她一邊走一邊瞧,看這些商家,看這些百姓,突然有些滄桑,就好像一個畫外人,有些融不進(jìn)這里,因為她至始至終只是一個孤魂啊,清閑的太久,適應(yīng)下來,就快忘了原本的自己是誰,忘了自己是個怎樣的人。
感受到宋臨晚突然的情緒低落,宋明歸沒有出聲,默默伸出手,“姐姐可以牽著我嗎?人太多了,我怕走散了。”他不好意思直接牽上去,只能這樣問道。
宋臨晚愣了一下,牽上宋明歸的手,“跟緊些?!睂Π?,她有了一個敬愛他的弟弟,這個弟弟好像把她當(dāng)作她的唯一,那是不是也算被人掛記著,也算有了一個可以回去的家。
她收拾好情緒,跟上宋臨昀,“不如去看看玉器吧,翡翠通靈,好的玉器定會給祖母帶去好的氣運(yùn)。”
宋臨昀聽這話覺得有理,便帶著宋臨晚去了巧玉軒。
要說這巧玉軒是沒什么奇的,但這巧玉軒的老板確實有夠奇的。江湖人稱她夜娘,是個美艷的俏佳人,不過很少有人見過她的真容。
這夜娘狂妄自大,但偏偏又有狂的資本,天下的好玉哪件不是歸她巧玉軒所有?這話你聽聽,狂不狂,不過這還不算什么,還有更狂的。有一年一富商子弟看上了一窮書生的青梅竹馬,想要強(qiáng)搶過去,窮書生報官,官府不應(yīng),偏袒那富商子弟,后來那富商去到巧玉軒想買一血玉,猜怎么著,那夜娘直接當(dāng)場叫來窮書生將店鋪送給他,說什么,富人算什么東西,也配在你奶奶面前比富。
這事還不算完,過了沒兩年,淮南水災(zāi),朝廷新進(jìn)的狀元郎出了妙策,解決了這一水患,皇上大喜,對此人加官進(jìn)爵,官至上三品,那狀元也成了皇上身邊的大紅人。猜那狀元是誰,正是當(dāng)年的窮書生,他可從未忘了夜娘當(dāng)年的恩,封官當(dāng)日便要來報恩,夜娘不受那人的厚禮,只說了一句話。
要報恩行啊,把禮抬回去,把命送給我。
那人卻真的同意了,從此唯夜娘是從。
奇了,這夜娘當(dāng)真是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