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孟澤沖好涼,下樓便看見余梁舟和江素音兩人正坐在客廳里閑聊,余梁舟一副小女兒的樣子,摟著江素音撒嬌,江素音也一臉寵溺的樣子。余梁舟正面對他,看到他下樓,她便推了推江素音,江素音笑著轉(zhuǎn)過身來,看著立在樓梯口的云孟澤道:“孟澤!晚上在家里吃飯啊!”。
云孟澤見余梁舟一臉笑意的看著他,說不出是欣喜還是其他的,他收回視線,看著江素音道:“那就叨擾了!謝謝舅媽!”。
江素音聽到他的話,笑著點了點頭,招呼他過來坐?!跋矚g吃什么菜,告訴舅媽,我一會兒去買菜,晚上給你做!”
云孟澤含笑的走到江素音旁邊,坐了下來,語氣欣喜道:“舅媽做的菜我都喜歡!”。
江素音聽到他的話,心里滿是高興,“真討喜,那行!我就做一些咱們大理的特色菜給你嘗嘗!”。
云孟澤乖巧的點了點頭,又致了謝,哄得江素音笑意滿滿的起身出門買菜。
余梁舟看著笑著離開的江素音,暗嘆,云孟澤真是厲害!她素來能哄人,但也沒能輕而易舉的在初次見面就哄得人歡喜的不行。云孟澤看向盯著江素音離開后,一直發(fā)愣的余梁舟,輕咳了一聲。
余梁舟在他的輕咳聲中醒了過來,看向他?!爸壑?!這花怎么才不會枯萎掉??!”,云孟澤看著桌子上靜靜放著的香檳玫瑰問道。
“鮮花怎么能不會枯萎,就算是養(yǎng)在水里也就多幾天壽命!”,余梁舟也看向那束香檳玫瑰笑著道?!安贿^!”
“不過什么?”,云孟澤順著她的話問道。
“如果做成永生花,就可以放很久!”,余梁舟想了想。
“永生花!怎么做?”,云孟澤眼里閃著光問道。
余梁舟想了想,她記得梁歡以前做過永生花,她房間里應(yīng)該還有材料,想到這,她略帶興奮道:“我表妹以前做過,我去看看她那里還有沒有材料!”,話落,便起身往樓上梁歡的房間去。
余梁舟拿著材料下樓時,便看見云孟澤正抱著那束香檳拿著手機擺拍,玩的不亦樂乎,“要不要我?guī)湍惆?!”?p> 聽到余梁舟調(diào)笑的聲音,云孟澤不禁紅了耳根,不好意思道:“這是我二十五年來,第一次收到的花,想拍些照片留作紀念!”。
余梁舟放下材料,笑著道:“我?guī)湍闩陌?!”,隨即拿起手機,又讓云孟澤擺了幾個姿勢,拍了好幾張。云孟澤見余梁舟看著手機里的照片,一副開心的樣子,忙道:“你也拍幾張吧!”。余梁舟想了想,點了點頭,接過花,將手機遞給云孟澤,擺了幾個拍,也拍了幾張。
江素音買菜回來,便看見余梁舟和云孟澤兩個人在客廳里倒騰那束香檳玫瑰,不禁好笑。她雖然知道余梁舟這種女孩子喜歡花,沒想到云孟澤這男孩子也喜歡花。
余梁舟將花修剪好放在裝有A液的容器里,看著云孟澤道:“A液里就要泡24小時,來得及嗎?你不是明天要回去嗎?”。云孟澤聽到她的話,搖了搖頭,“我不急,我可以多待幾天的!”。
余梁舟想著云孟澤是自己當老板,時間調(diào)配相對靈活,“差不多還要兩天半的樣子!你得在待兩天半!”。云孟澤點了點頭,想著余梁舟也差不多還有三四天的假期,正好能陪著她。
倒騰完這些花,余梁舟和云孟澤又跑到院子里看花。梁明種了好些花,大理氣候溫暖,好多花都開的繁茂。余梁舟一一給他介紹,順便還介紹了送人的禁忌。云孟澤從不知道原來送人花還有禁忌,想了會兒,便看著余梁舟問道:“你剛才送我的那束香檳寓意是什么?”。
余梁舟暗自捏了一把汗,想著云孟澤真會問,想了想道:“就是祝福的意思!”。云孟澤看到她眼里閃過幾分狡黠,看著她的眼睛重復(fù)道:“是祝福的意思啊!”。聽到他的話,余梁舟有些心虛,但還是硬著頭皮道:“是祝福的意思!”。云孟澤看到她這個樣子,笑而不語。
梁明回到家便看見余梁舟和一陌生男子正在院子里看花,男子背對著他,看不到臉,但周身的貴氣讓人不容小覷。他走上前去,喊道:“舟舟!”。余梁舟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梁明,手里拿著個袋子,一襲休閑服,正一臉笑意的看著她,她忙喊道:“舅舅!”。
云孟澤聽到梁明的聲音也回身看向他,暗中打量了一番。梁鑒看著一同轉(zhuǎn)身的云孟澤,看清他的容貌時,暗嘆了一句:“原來是云孟澤先生?。 ?。
云孟澤聽到他的話,謙遜道:“舅舅!”。梁明聽到云孟澤喊自己舅舅,不禁看向又蹲下來搗騰花的余梁舟多了幾分探究。云孟澤笑著又道:“舅舅,你喊我孟澤吧!”。
梁明看著云孟澤謙卑有禮的樣子,心里多了幾分認可。笑著點了點頭,“你們先聊,我買了吃的,先拿去廚房”。送走梁明,云孟澤又繼續(xù)和余梁舟搗鼓院子里的花。
梁明進了廚房,便見江素音一臉笑意的看著他。梁明指了指院子里,江素音笑著點了點頭?!拔覀兇騻€賭,我賭云孟澤!”,江素音一張八卦臉看著梁明道。梁明無奈的道:“那我不就只能賭穆天寒嗎?你都占了先機!”。江素音看著他滿腹委屈的樣子,笑著道:“你也覺得,舟舟更喜歡云孟澤?”。
梁明看著窗外搗鼓花草的兩人,帶著幾分委屈道:“那還用說嗎?你瞧瞧,穆天寒可沒這待遇,親自陪著賞花!嘖嘖!”。
“那你怎么不說,舟舟和穆天寒還結(jié)伴逛大理呢?這待遇云孟澤可沒有??!”,江素音好笑道。
“能一樣嗎?”,梁明搖了搖頭,“逛大理,開口的可是穆天寒。逛院子應(yīng)該是舟舟提的吧!”。江素音笑著罵道:“老狐貍!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梁明搖了搖頭,“你看看,兩個人湊的多近!聊得多開心!你看舟舟那小嘴吧啦吧啦的!你在想想前天穆天寒來的時候,舟舟可是沒說什么話,盡是穆天寒那小子在說話!”。
江素音聽到他的話,看向窗外院子里的兩人。余梁舟眉飛色舞的說些什么,云孟澤則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面色溫暖的看著她?!安粚Γ〔粚?!”
“怎么不對了?”,梁明聽著她的話問道。
“你想一下!那天是舟舟一臉笑意的看著穆天寒,今日是云孟澤一臉笑意的看著舟舟!你怎么不說是舟舟喜歡穆天寒,而云孟澤喜歡舟舟呢!”,江素音一本正經(jīng)的分析道,隨即又道:“我還是賭穆天寒,你賭云孟澤吧!”。
梁明聽著江素音的分析,笑著道:“你一定會輸?shù)?!你不懂男人!”?p> 江素音剜了梁明一眼,不置可否。
余梁舟陪著云孟澤賞了院子里的花,看了看時針,已經(jīng)五點多了,日頭偏西,倒是還沒有下山。笑著道:“走,去樓頂看落日!”,便拉著云孟澤上了樓。
云孟澤站在樓頂,看著日落偏西。霞光漫天,陽光溫和,又看著立在旁邊的一臉笑意的余梁舟,不禁失了神。余梁舟正想和云孟澤說話,側(cè)頭便看見云孟澤一臉癡迷的樣子看著自己,不禁有些局促。
云孟澤在余梁舟看向他時,就反應(yīng)過來了,偷看被抓,也是一臉局促,都紅了臉。云孟澤到底還是不甘,紅著臉還偷偷的看了好幾眼余梁舟。直到樓下江素音喊他們,才尷尬的對視了一眼。
“走吧!穆天寒來了!”,余梁舟收起情緒,看著云孟澤道。話落,便率先往樓下去。云孟澤見余梁舟離開,突然伸手拽住她的手,在余梁舟錯愕的間隙,十指交叉,握住了她的手。“等等我!”,云孟澤紅著耳根小聲道,隨即拉著她下樓。
余梁舟任由云孟澤拉著自己下樓,待她回過神來時,兩人已經(jīng)到了樓下。穆天寒正坐在客廳里,見她下來,一臉喜悅。但看到兩人牽著的手,眼眸暗了暗。但還是假裝平靜,笑著道:“舟舟!”。
余梁舟看著穆天寒,收起剛才的情緒,笑著道:“我還以為給你發(fā)的信息,你沒收到呢?準備吃飯了!”。隨即轉(zhuǎn)頭看著云孟澤又道:“吃完晚飯給我導(dǎo)師打個電話!”。云孟澤聽到她的話,溫柔的笑著點了點。
江素音端著一盤菜走了上來,笑著道:“開飯了!”。余梁舟感激地看著江素音,隨即掙脫云孟澤的手,笑著道:“我去端菜!你們先坐!”。
看著略顯得落荒而逃的余梁舟,云孟澤眼里閃著笑意和寵溺,也跟著她往廚房去。余梁舟見云孟澤跟了上來,忙端了一碗菜,麻溜的快步回客廳。云孟澤看著她這般樣子,笑著搖了搖頭,也端了一碗準備出去。
“誒!孟澤,回來!”,梁明燒熱了油,正打算潑在水煮魚片上時,見云孟澤端著就走,忙喊住他。
云孟澤不好意思的折了回來,一臉抱歉的樣子?!靶』镒樱灰?!這水煮魚片最后的一道程序,潑油是很重要的!這道菜香不香,就看它了!”,梁明潑了油,笑著道。
云孟澤點了點頭,又暗自領(lǐng)悟了一番,笑著道:“謝謝舅舅,孟澤受教了!”。梁明聽了他的話,滿意的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端出去了。
梁明洗凈手,脫了圍裙,來到客廳,便看著江素音一臉笑意的招呼云孟澤和穆天寒吃飯,余梁舟則像他投了一道無奈的眼神。他笑著點了點頭,看著云孟澤和穆天寒道:“快嘗嘗!好不好吃!”。話落,他坐到最上首,看著江素音和云孟澤坐在右側(cè),余梁舟和穆天寒坐在左側(cè),暗中看了余梁舟一眼,搖了搖頭。
余梁舟看著梁明搖頭,只得認命的吃起了飯。江素音自是看見了她的小心思,笑著道:“舟舟!給天寒夾菜,他最喜歡吃這個水煮魚片了!”。聽到她的話,余梁舟夾菜的手一頓,隨即瞪了一眼梁明,梁明似乎沒看她,默默地吃著飯,還一臉熟絡(luò)的看著旁邊的云孟澤,“孟澤,別客氣!多吃點!”。
余梁舟認命的看了一眼穆天寒,拿過他的碗起身幫他夾菜?!拔襾戆?!”,云孟澤看著余梁舟道,“我更近!小心燙著你!”。余梁舟看著一臉溫柔的云孟澤,突然覺得看的好順眼,笑著點了點頭。
穆天寒看著兩人,面露笑意的樣子,接過盛了菜的碗,低頭吃了起來。江素音訂了吃飯的規(guī)矩,飯桌上不言語,余梁舟和梁明自是遵守的。云孟澤和穆天寒也不是活潑性子,除卻梁明時不時示意云孟澤吃菜,江素音時不時為穆天寒夾菜,一頓飯吃的很是安靜。
吃過飯,梁明和江素音收拾餐具,余梁舟拉著云孟澤在沙發(fā)上給導(dǎo)師視頻,穆天寒則去了院子里散步。
江素音透過窗戶看著院子里無限落寞的穆天寒,暗嘆道:“唉!最終還是要有一個人承受這份孤寂落寞!”,她看著旁邊快要收拾妥當?shù)牧好饔值溃骸笆O碌奈襾戆?!你去院子里陪陪他!”?p> 梁明聽了她的話,看向院子里,穆天寒停了下來,正坐在葡萄架下藤椅上,不知在想什么。點了點頭,“讓我去開導(dǎo)開導(dǎo)他!”,隨即洗凈了手,端著一壺茶去了院子里。
余梁舟和云孟澤收了線,又一起看了看合同,覺得沒有什么問題,余梁舟便按導(dǎo)師的委托,代替簽了字。
云孟澤看著已經(jīng)簽好了字合同,笑著道:“如果不是你,我怕是還要去一趟美國??!”。
余梁舟笑了笑,算是默認。但想著這件事耽擱了,到底也是有她的原因,如果去年回來時,沒有出現(xiàn)在云孟澤面前,云孟澤也不會去找謝思倩,謝思倩就不會對他們倆下手,云孟澤也用不著對謝家出手,引出一系列的事情,最后耽擱這件事。
“舟舟!孟澤!你舅舅和天寒在院子里賞月,你們也一起?。 ?,江素音收拾妥當,看著余梁舟和云孟澤兩人已經(jīng)掛斷視頻,坐在那里閑聊,便開口問道。
余梁舟和云孟澤對看了一眼,點了點頭,起身跟著江素音往院子去。穆天寒正和梁明談?wù)撌裁矗寄块g有些困惑。江素音先一步開口道:“還有一個多月就中秋了!”。
梁明停了下來,接過她的話道:“又是一年了!時間過得真快啊!”。隨即看著江素音身后的余梁舟道:“今年也不回來過中秋嗎?”。
余梁舟走上前,坐在旁邊的石桌前,搖了搖頭,“應(yīng)該不回來的!”。話落,看著江素音道:“舅媽!我想吃你做的月餅!桂花餡的!火腿餡的!蛋黃餡的……”。
江素音看著余梁舟一副饞貓的樣子,笑著道:“明天給你做!”,隨即又看著坐在藤椅上的穆天寒和坐在余梁舟旁邊的云孟澤道:“天寒!孟澤!明天你們也來吃??!”。
穆天寒看向余梁舟,自始至終她來到院子里都是和云孟澤在一處。如今正看向云孟澤,眼里含著笑意。他低下頭,剛想拒絕,云孟澤便笑著開了口,“謝謝舅媽!明天我一定來,我也想學學怎么做月餅?zāi)?!我還沒做過月餅?zāi)兀俊?。余梁舟也附和道:“我也沒做過!”,又看向他道:“穆天寒!你也來吧!想看看你這個學美術(shù)的會做出怎樣賞心悅目的月餅來!”。穆天寒見余梁舟一臉興奮的樣子,點了點頭,終究他還是不忍拒絕她。
幾人又閑聊了好一會兒,云孟澤和穆天寒便打算回民宿。
余梁舟送走兩人,回到院子里,江素音和梁明正坐在一起,神色多了幾分惆悵??粗M來,便示意她過來坐。
云孟澤和穆天寒兩人告別了余梁舟,便肩并肩回民宿。云孟澤見穆天寒自始至終都不說話,只是腳步平穩(wěn)的往前走去。他遲疑了片刻剛想開口,穆天寒便先一步道:“你今天和舟舟表白了!”,語氣不似詢問,倒像是篤定。
云孟澤輕聲應(yīng)了一句,“你不也是嗎?”。穆天寒聽到他的話,眼里閃過幾分不可思議,他沒想到余梁舟量這個也跟他說了。隨即輕笑了一聲,肯定道:“你也沒有成功!”。
云孟澤一愣,暗嘆穆天寒對余梁舟的了解。哪怕剛才他牽著余梁舟的手出現(xiàn)在穆天寒面前,穆天寒依舊清楚余梁舟并沒有答應(yīng)。
穆天寒看向云孟澤,看著他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溫柔地笑著道:“你看,我比你了解她!”。
云孟澤看著穆天寒臉上溫柔至極的樣子,語氣盡顯得意。他突然也笑了起來,緩緩道:“你知道嗎?我無論如何都有成功的可能,但你沒有!”。
穆天寒聽到他的話,強迫自己克制住情緒,自我暗示后,平靜道:“未來的事,我們誰也說不準!你怎么不覺得,我的成功概率比你大呢?畢竟近水樓臺先得月!”。
云孟澤聽到他的話,眼眸暗沉,一剎那間波濤洶涌,隨即笑著道:“你說的不錯!未來的事,我們誰也說不準!”??粗谘矍暗拿袼蓿值溃骸懊魈煲?!”,話落,便往旁邊的服務(wù)臺去。
穆天寒看著云孟澤的背影,握緊了拳頭,閉上眼沉思了片刻,緩緩上了樓。躺在床上,穆天寒腦海里一直回響著云孟澤的話:我無論如何都有成功的可能,但你沒有!云孟澤說的是實話,余梁舟對他只是單純的知己,僅僅只是熟悉的老友,他們之間可以有任何事情,唯獨不會有愛情。但他就是不甘,不甘就這樣子止步不前。
箋卿語
喜歡加收藏?。≡u論區(qū)留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