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章一定不能死了
白玉瓏只感覺心口一痛,低頭一看,就見胸口多出了個血洞,隨即感覺喉頭一甜,嘴角就溢出了血。
微微搖晃了兩下后,白玉瓏就無力的往地上倒。
陸木林見白玉瓏胸口被子彈打中了,目眥欲裂的大吼:
“阿瓏——”
同時不要命一般往白玉瓏狂奔。
蔣墨凌見白玉瓏被打中了,急忙喊:
“?!?p> 又見陸木林跑過來了,冷聲喊:
“攔下他?!?p> 同時手腳利落的從兜里掏出一張手帕,兩下用手帕把自己脖子上的傷口草草的包扎好,大步上前,接住了倒下的白玉瓏。
白玉瓏見陸木林面色慌張的往自己跑來了,紅唇微動了兩下,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就閉上了眼睛,隨即手無力的垂下。
“阿瓏,阿瓏,你們放開我,快放開我……阿瓏,阿瓏……”
“快放開我……你們快放開我……阿瓏……”
陸木林一邊大吼,一邊拼命的想掙脫保鏢的束縛,只是背上被一個保鏢用膝蓋抵著,雙手也被牢牢的鉗制在了背后,無論他怎么掙扎,都絲毫不能動彈。
蔣墨凌陰沉著臉聽著陸木林的吼聲,不耐煩的說:
“打暈他!”
保鏢聽了蔣墨凌的吩咐,一拳頭就把陸木林打暈了,放開陸木林,他就軟趴趴的倒在了地上。
蔣墨凌低頭見白玉瓏居然閉上眼睛了,抱著她大步往山下跑,同時慌張的喊:
“喂,白玉瓏,你千萬要堅持住啊,一定不能死了,我可不要背個鰥夫的名聲……”
隨即沖跟上來的呂文欽大吼:
“120呢?120怎么還沒有來,快安排直升機(jī),馬上回帝都……”
呂文欽停住腳步迅速掏出手機(jī)看了眼,急忙回答:
“還有五分鐘,還有大概五分鐘120就來了。”
同時見白玉瓏手都不動一下,胸口就和打開的水龍頭一樣往外流血,暗想這算怎么回事兒嘛!
蔣墨凌抱著白玉瓏一邊往山下跑,一邊絮絮叨叨,希望白玉瓏能聽到自己的話保留一絲理智,不要徹底昏睡過去。
“白玉瓏,你堅持住,還有五分鐘,五分鐘啊,你活下來我就給你選個最優(yōu)秀的男人做你老公啊……”
跟在蔣墨凌身后的呂文欽聽了蔣墨凌的話,震驚得一時沒注意腳下的路,一腳踩滑摔倒在了地上。
心里瘋狂吐槽:臥槽,還有這種操作,許諾給自己老婆選個優(yōu)秀男人做她老公,這是自己找人給自己戴綠帽子啊…………
完了完了,老板一定中邪了……
…………
這天下午,茶Y縣120鳴笛聲和警車鳴笛聲響了很久。
“唧唧……唧唧唧唧…………”
一只不知名的巴掌大的鳥跳在了陸木林的背上,隨即又跳在了他的頭上。
鳥叫了幾聲后,鳥突然啄了一下陸木林的頭,原來不知何時他的頭發(fā)上落上了一只蟲子。
陸木林被鳥啄得痛醒了,手指動了動,腦袋也微微動了動。
鳥見腳下的東西居然開始動了,立馬煽動翅膀,“撲騰撲騰”幾下就飛上了一旁高高的樹梢。
十幾秒后,陸木林睜眼,入目就是鋪滿落葉的青石板,微微一動身體,感覺渾身上下,包括臉都特別痛,疼得陸木林一激靈,眼淚花瞬間就出來了。
這時才想起,白玉瓏呢?
揉著疼痛的頭扶著身邊的石頭起身,環(huán)顧四周,白玉瓏和那些男人的影子都沒有了。
大步上前走到不遠(yuǎn)處白玉瓏倒下的位置,地上還有一灘血,想起自己被人打昏前,就見她胸口的血洞在不停的冒血出來……
“阿瓏……阿瓏……”
陸木林一邊無措環(huán)顧四周,一邊喊,隨即往縣醫(yī)院的方向跑去,一邊暗罵:
傻子,傻子,直接掏出劍把人都?xì)⒘?,別人就傷不到你了,不是白骨精嗎?直接吃了那些人都行啊…………
跑了幾分鐘后,陸木林發(fā)現(xiàn)破鞋子穿著跑實在是太不方便了,直接把鞋脫了隨手丟了,光腳繼續(xù)往縣醫(yī)院跑。
運(yùn)動牽動了腳趾上的傷口,原本已經(jīng)結(jié)塊沒有出血的傷口,又繼續(xù)流血了,于是陸木林的身后,就出現(xiàn)了一個個腳趾血印。
大街上,人來人往的,人群中突然插入一個看起來像是流浪漢一樣狂奔的男人,人們紛紛停住腳步好奇的看他。
夏今逸抱著本書在學(xué)校門口剛準(zhǔn)備進(jìn)學(xué)校,突然看到街道那頭跑來了個渾身衣服破破爛爛,臉上也是有各種東西的男人,還光著腳,看起來就和野人一般。
激動的沖不遠(yuǎn)處的伙伴喊:
“二娃,二娃,你們快來看,野人,野人啊……”
“啊?哪兒?。磕膬喊??”
“哪里?哪里???”
剛踏進(jìn)學(xué)校大門的幾個男生迅速沖到夏今逸身邊張望。
一個胖胖的男生看到陸木林了,激動的說:
“哎呦喂,還真是野人啊……咱們縣居然有野人啦?”
“他腳貌似出血了,他還跑,他不痛?。俊?p> 一個路過的女生看了眼陸木林,用鄙視的眼神看著夏今逸幾人說:
“野人才怪呢,你們看看他的頭發(fā),寸頭,寸頭,野人哪里會留寸頭,真是眼神不好……”
胖男生看了眼陸木林的頭發(fā),回頭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樂呵呵的說:
“是是是,還是學(xué)習(xí)委員眼神好?。 ?p> “夏今逸,走啦!他不是野人,沒啥看頭,要上課啦!”
夏今逸回頭看了眼剛從面前跑過去男人的背影,總覺得他看起來有點(diǎn)熟悉,和陸木林有點(diǎn)像,想起陸木林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約會,連忙搖了搖頭,甩掉腦海里的想法。
陸木林一路穿過人群,不顧任何人異樣的眼光跑進(jìn)縣醫(yī)院,結(jié)果詢問了一圈醫(yī)生護(hù)士,都說沒有白玉瓏這個病人。
但是有個在二街后面樹林里被綁匪差點(diǎn)兒撕票的女人,不過那女人送來縣醫(yī)院時就只剩一口氣了,加了氧氣就送去廣場應(yīng)急直升機(jī)停機(jī)場了。
陸木林覺得那個所謂的被綁匪撕票的女人就是白玉瓏,又立馬往廣場狂奔。
廣場停機(jī)坪,兩個保鏢抬著加著氧氣罩的白玉瓏上了直升飛機(jī),蔣墨凌跟在后面,呂文欽跟在蔣墨凌身后。
蔣墨凌脖子上的傷口由于沒有傷到氣管和動脈,就只是讓醫(yī)生草草處理了一下。
陸木林剛跑進(jìn)廣場,遠(yuǎn)遠(yuǎn)的就見先前跟在白玉瓏?yán)瞎砗蟮乃刮哪腥松现鄙龣C(jī)了,停下腳步定睛一看,白玉瓏?yán)瞎驮谒懊?,那白玉瓏很有可能也在直升機(jī)上。
陸木林心下一喜,快速往直升機(jī)跑去,才跑了二十幾步,見直升機(jī)開始起飛了,連忙慌張的大吼:
“等等,等等……阿瓏……阿瓏……”
“等等,等等,阿瓏,阿瓏……”
陸木林的吼聲直接淹沒在飛機(jī)旋翼旋轉(zhuǎn)發(fā)出的“嗡嗡”聲中了,飛機(jī)上的人沒有聽見。
陸木林附近的路人見陸木林瘋狂的大吼,加上他此刻狼狽的樣子,所有人都以怪異的眼神打量他。
飛機(jī)上。
呂文欽聽了藍(lán)牙耳機(jī)里的消息后,恭敬的向蔣墨凌匯報:
“老板,陸木林追來了?!?p> 蔣墨凌側(cè)頭往窗外看去,果然見地面上有個男人在往飛機(jī)跑來,五官紅腫臟污一片,樣子狼狽不堪。
蔣墨凌回頭看著白玉瓏,冷聲道:
“按三類人處理。”
“是?!?p> 呂文欽恭敬的應(yīng)著。
…………
看著飛機(jī)越飛越高,隨即往遠(yuǎn)處飛去了,陸木林失魂落魄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口里念叨:
“阿瓏,阿瓏,你會沒事的,你會沒事的,他們會救你的,你是白骨精,不會死的,不會死的?!?p> “你不會死的,你是白骨精,不會死的?!?p> “……你千萬不能有事……嗚嗚嗚……”
陸木林嘀咕了一會兒,就當(dāng)眾捂臉放聲痛哭了起來。
從來沒有如此地痛恨過自己弱小無用。
原本湊近了陸木林的人看到陸木林的樣子,都覺得他是個瘋子,紛紛離他遠(yuǎn)了些,任由他一個人坐在烈日下痛哭。
時間一點(diǎn)點(diǎn)過去,地面都被曬得快冒煙了,陸木林哭了差不多半小時后,才爬起來一瘸一拐的往工地而去。
街道上,一個三四歲的小孩看到陸木林的樣子,指著陸木林抓著身邊的女人問:
“媽媽,媽媽,你快看,那個叔叔受傷了怎么不去看醫(yī)生???還在街上走?”
女人看了眼陸木林,立馬牽著小孩后退了兩步,同時低聲說:
“走,小寶,媽媽帶你去買玩具車,叔叔就是走去看醫(yī)生,不管他,咱們?nèi)ベI玩具吧!”
小孩看著陸木林,皺著眉頭說:
“可是,媽媽,他好像需要幫助……”
陸木林聽到小孩的聲音,面無表情的抬頭看了眼小孩,女人見狀,拖著小孩就往旁邊的店鋪里走去,同時小聲道:
“小寶乖,叔叔不需要幫助?!?p> 女人拖著小孩匆匆進(jìn)店的樣子,像是怕陸木林會發(fā)瘋?cè)ゴ蛩齻円粯印?p> 陸木林收回視線,繼續(xù)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在不理會路人的議論。
工地保安室里,保安大爺正在瞇著眼睛一臉享受的抽著煙,吹著電風(fēng)扇,突然看到有個陌生男人在動陸木林的車,連忙起身拿著電棍往門外走,同時大吼:
“喂,喂,你是誰啊,別碰那車??!不然我報警了??!”
“你那里來的鑰匙???快放開車,不然我喊人了啊!”
陸木林回頭,沙啞著聲音說:“顧叔,是我,我是陸木林?!?p> 保安大爺上前上上下下仔細(xì)打量了一番陸木林,才驚訝的問:
“陸木林,你怎么回事兒啊?怎么搞的?這是從山上滾下來啦?咋臉上都是被樹枝刮的痕跡啊,這紅腫得都認(rèn)不出你是誰了,快去醫(yī)院上點(diǎn)藥啊!”
“不了,顧叔,我回村去了?!?p> 陸木林說著,開著電瓶車就走了。
保安大爺在陸木林身后追了兩步,大喊:
“陸木林,你跑什么,要上藥才行啊,你那個傷,去醫(yī)院啊……”
看著陸木林的背影越來越遠(yuǎn),整個人還透露著頹廢的氣息,保安大爺嘆了口氣。
“哎,可憐的娃子啊!”
“不對,那漂亮女娃子呢?”
…………
陸木林一路開車回村就去了村里第一戶人家,高恒昌家。
由于大熱天這個點(diǎn)兒村里人都在家里,因此陸木林一路回來一個村民也沒有碰到。
“叩叩叩……叩叩叩……”急促的敲門聲不斷的響起。
幾秒后,屋里傳來高恒昌的聲音:
“誰?。俊?p> “是我,高叔,我是陸木林。”
“是你小子啊,怎么這個點(diǎn)兒來了?。俊?p> 高恒昌一路從屋里走出來,一邊問,打開門看到門口人的樣子,嚇得后退了兩步,試探的問:
“你是陸木林?”
實在是陸木林此刻臉上浮腫一片,加上樹葉樹枝上的臟東西還有眼淚混合,看臉實在認(rèn)不出他是誰。
“高叔,是我,我出了點(diǎn)兒事?!?p> 聽聲音是陸木林無疑,高恒昌又仔細(xì)打量了眼前的人一番,身形也是他的,才急忙喊:
“那快進(jìn)屋,你的臉必須馬上處理,天氣這么熱,搞不好要?dú)莸?。?p> 陸木林跟著高恒昌進(jìn)屋后,高恒昌就拿出藥箱給陸木林處理他臉上的傷口。
消毒液一觸碰到陸木林的臉,立馬疼得他齜牙咧嘴的,不斷發(fā)出抽泣聲:
“嘶……”
“別動,忍忍啊,你這臉上還有些細(xì)碎的小樹枝斷裂在里面了,難怪腫得這么厲害,我要給你把它們都挑出來才行。”
“陸木林,你這是怎么搞的啊?怎么會被樹枝劃得這么嚴(yán)重啊?”
陸木林忍著疼痛,撒謊道:
“我不小心從山上滾了下來。”
高恒昌見陸木林衣服褲子都被劃了數(shù)個洞,上面還沾著些林子里特有的那種黑泥,看樣子確實像是從林子里滾過。
“你也太不小心了,好好的一張臉,搞成這個模樣,我看你那腳指頭也傷得不輕?!?p> “對了,我聽人說你搭著那姑娘去縣城了,你回來了,那姑娘呢?”
陸木林沉默了許久之后,才落寞的開口:
“她被人接走了?!?p> 隨即陸木林突然問:
“高叔,人被子彈打中心口位置,還有一口氣,能活的對不對?”
“這個要看患者具體的實際情況,不過打中心口了,死亡的可能性非常大,十之八九是活不了的?!?p> “哦!”
陸木林突然像是一個沒氣的皮球一樣,泄氣的閉上了眼睛。
高恒昌見狀,疑惑的問:
“是有誰中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