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晚上聚餐的時候,姜昕隔著幾個人過來敬白清望酒,“之前的事,是我不好,咱們今天就一杯泯恩仇,好不好?”
白清望本想笑著說不好,但大家都看著她倆,她只好笑笑說:“我杯子里沒酒。”
姜昕連忙要助理倒了一杯酒,遞到她的手上。
白清望要是再不喝,就有點給臉不要臉的意味了。
“好?!卑浊逋c點頭,一口喝完了杯子里的紅酒。
聚會進行到一半,白清望感覺到渾身發(fā)熱。
起初她以為是那杯紅酒度數(shù)太高,和自己平時喝的啤酒不同而已。
可越到后面越不對,骨子里散發(fā)出的酥麻感,不像是喝醉酒會有的感覺。
不好!自己應該是被下藥了!
白清望跟身旁的顧以安打了個招呼,要顧以安跟大家說她喝醉了,先回房間了。
電梯門打開,白清望清清楚楚的看見席紀站在里面。
白清望猶豫了,不知道該不該上去。
“進來啊!傻愣著干嘛?”席紀催促她。
“噢噢?!卑浊逋鷣y答應了兩聲,就進了電梯。
她緊緊靠著墻,兩人之間甚至還可以站下幾個人。
“你怎么了?不舒服嗎?”席紀本是想問她站那么遠干嘛,卻發(fā)現(xiàn)她面色潮紅。
他清楚白清望是一個喝酒有度的人,絕不會在外人面前將自己喝醉。
席紀想要過來扶起她,白清望大喊:“你別過來!”
“別鬧,我送你回房間?!毕o一只手抓住白清望的兩只手,扶她回了席紀自己的房間。
白清望坐在席紀的床上,推開席紀,“我要回自己的房間。”
“你一個人我怎么放心???你今天就睡這吧,我睡沙發(fā)上?!?p> 席紀看見白清望滿臉汗水,纖細的身子也微微發(fā)抖,她蜷縮在床頭,看起來楚楚可憐。
席紀打開一瓶水,遞給白清望:“來,喝口水?!?p> 白清望勉強支起身子,伸手去拿席紀遞過來的水。
“嗯......”白清望悶哼一聲,就連她無意中碰到席紀冰涼的手,那身體里的感覺都會強烈一些。
白清望拿過水瓶,一飲而盡。
清涼的感覺瞬間席卷全身,有那么一瞬間白清望是清醒的。
白清望趁著清醒的時候,跑到了洗手間里,反鎖上了門,打開花灑就站在下面。
門外傳來席紀擔心的聲音:“你怎么樣了?”
水涼得刺骨,凍得白清望直打寒顫,她跌坐到地下。
隨著時間的流逝,藥效卻越來越大,白清望覺得她的視線都模糊了。
“白清望!你開門!”席紀在門口,咬牙切齒的喊到。
白清望緊緊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聽見男人低沉的聲音都會控制不住了。
席紀意識到事情不妙,可又不知道白清望在洗手間里做什么,不敢去要人把門打開。
席紀拿起椅子就往洗手間的門鎖上砸去。
好一會兒,門鎖才被他砸開。
白清望就抱著腿做在地上,花灑里流著涼水。
白清望小臉被凍得慘白,嘴唇被咬出了鮮血。
席紀心里一緊。
他沖過去關了水,將白清望抱了起來,絲毫不介意將自己的衣物打濕。
席紀抱起白清望時,一驚。
她的身子,怎么會這么燙?
饒是席紀再遲鈍,此刻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還是她碰到了自己。
席紀不敢想,若是讓她遇到了別人,那該怎么辦?
她怎么辦?他自己又怎么辦?
席紀將白清望放到床上,白清望意識回籠,喃喃道:“別碰我......”
白清望顫抖著,咬著下嘴唇想要扛過身體里的yu望,卻突然感受到了席紀的存在。
白清望緩緩睜開眼,席紀如雕刻般的面孔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
那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啊......
她腦海里有個念頭一直在叫囂著,
我想要他!
終于,弦斷了。
白清望翻身就將席紀撲倒在床上,對他的唇吻了上去。
席紀先是愣住,片刻后才反應過來,開始回應白清望。
直到感受到了席紀的回應,白清望才一下清醒過來。
她離開席紀的唇,有氣無力的說道:“別靠近我了......”
她又縮到旁邊的沙發(fā)上,用祈求的語氣對席紀說:“真的不要再靠近我了,我怕我會傷害到你?!?p> 席紀沒有回答她,但他看到白清望的手指正死死的摳住沙發(fā)的邊緣。
席紀頓時心疼不已。
席紀蹲在白清望的面前,雙手握住白清望的手,開口:“白白,看著我。”
“你對我不會是傷害,你剛淋了冷水,你不能就這樣坐著?!?p> 白清望只覺得席紀的聲音又輕又柔,已經(jīng)不在乎他說了什么。
“席紀,抱著我......”白清望小聲祈求到。
席紀起身,將白清望抱到床上,用棉被裹住她,自己從背后緊緊擁住她。
白清望就這樣死死的撐著,直至藥效過去。
......
第二天一早,席紀是被窗外的陽光曬醒的。
看白清望還沉沉的睡著,席紀緩慢起身,拉上了窗簾,轉身出了房門。
聽見席紀輕輕關門的聲音,白清望才緩緩睜開眼。
她早就醒了。
雖然說兩個人昨夜什么都沒發(fā)生,可到底還是尷尬。
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給她下藥了。
可姜昕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她忽然想起,昨天姜昕發(fā)現(xiàn)江閔予沒能來參加發(fā)布會時,有些許的失落。
當時她還納悶。
現(xiàn)在再一想,原因就明了了。
白清望勾唇一笑,
姜昕啊姜昕,你也沒想到我會遇上席紀吧?
白清望直至聽見酒店房門關上的聲音,才松了一口氣。
她穿上鞋,偷偷摸摸的打開了房門,準備回自己的酒店房間。
“站住,要去哪???”白清望正準備出去,身后傳來席紀的聲音。
原來,剛剛關門的聲音不是他出去,是有人送東西啊。
白清望轉過身,尷尬的笑笑:“好巧啊?!?p> “不巧,我們昨晚睡在一起。”
白清望站在那,不敢說話也不敢動彈。
席紀長舒一口氣,“過來,看看這個?!?p> 席紀將u盤插到電腦上,點開視頻。
視頻是昨夜白清望房間門口的監(jiān)控錄像。
九點十五分沈牧野敲響了白清望的房門,手里還提了一袋東西。
見沒人開門,沈牧野就轉身走了。
不到兩分鐘,姜昕過來拿鑰匙將酒店房門鎖上了。
席紀看到這里,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席紀:“昨晚的事,我代她向你道歉?!?p> 你代她?
你是她誰?。磕愦蛭业狼福?p> 白清望心里憋著氣,卻又沒理由向席紀發(fā)。
白清望換上一副牙尖嘴利的模樣,用京腔說道:“席先生和這姑娘是什么關系???她哪來這么大面兒???用得著您替她跟我道歉?”
“那我要是報警的話,席先生是不是還要替她去坐牢?。俊?p> 席紀:“白白,你別這樣,我的意思是......”
白清望:“我甭管您什么意思,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昨兒那事我也不計較了,咱倆就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我先走了。”
白清望起身出了門,席紀也沒追上去。
姜昕之所以這么明目張膽的做這件事,就是擺明了大家抓不到她的把柄。
因為這家酒店就是世建集團名下的,不出多久,昨晚的監(jiān)控就會被刪得干干凈凈。
席紀昨晚也猜到了是她,所以昨夜白清望睡下之后,他就派大飛去調了白清望房間門口的監(jiān)控,順便黑掉了他這層樓和電梯里的監(jiān)控。
好在大飛是黑客,要是姜昕查到白清望昨夜整晚都跟自己待在一起,指不定又會對白清望做什么呢。
姜昕那個人他太了解了,自私且偏執(zhí),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清望單純,不能讓她受到傷害。
......
白清望和席紀回劇組以后,白清望氣得一天沒跟席紀說話。
正巧薛潔潔來探班,白清望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薛潔潔一說,薛潔潔雖然是站在白清望這邊,可她也不能偏袒白清望。
于是她問:“你這是在吃醋嗎?以什么身份呢?”
這下輪到白清望說不出話了。
是啊,我有什么資格生氣呢?
他不但沒有趁人之危,還幫了我。
白清望撇撇嘴說:“薛潔潔,你就是個叛徒?!?p> 兩人又笑開了,白清望也不好意思再生席紀的氣了。
哪怕姜昕對自己的惡意都是因他而起,那也是姜昕的錯,與他無關。
薛潔潔離開后,白清望看見席紀一個人在化妝間里涂紅花油。
席紀飾演的是武將,打戲是少不了的,所以身上三天兩頭就會又淤青。
白清望看他夠不到肩膀那塊,主動過去接下了他手里的紅花油。
“我來吧。”
“不用了,我自己來吧?!?p> 白清望眼睛盯著鏡子里席紀的臉,“你涂得到個屁?!?p> 既然之前話都說得那么刻薄了,白清望索性也不裝什么溫柔了。
席紀倒無所謂,還低頭笑了笑,“你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哪不太一樣?”
席紀小心翼翼的看著鏡子里白清望的臉,說:“以前更......溫柔......”
白清望倒是毫不在意,說了句:“溫柔是給外人看的,你是內(nèi)人。”
內(nèi)人?
是我想的那個內(nèi)人嗎?
我當時害怕極了......
席紀:“好的?!?p> 今天拍的內(nèi)容,就是席紀和白清望第一次對戲的內(nèi)容,正常發(fā)揮就好,不需要再提前對戲了。
于是白清望就拿著劇本去找何藝誠。
何藝誠有些奇怪,白清望隔著很遠就看見他一個人對著手機嘀嘀咕咕的。
走到身后,就看見他一邊滑動手機屏幕,一邊說:“不知道,不知道,看不懂,沒聽說過,我不會。”
白清望湊過去一看。
害!
在刷知乎......
“你一個人念叨啥呢?”白清望問道。
何藝誠把手機遞過來,“你看看知乎都邀請我回答些什么問題???”
白清望接過來一看,我們窮極一生都在追尋什么?
你可以接受愛豆談戀愛嗎?
為什么這么多人都喜歡席紀?
練鐵砂掌能不能涂紅花油?
白清望顫顫巍巍的把手機遞回去,“我人傻了,前面問愛豆什么的還可以理解,鐵砂掌是什么鬼???”
“哈哈哈哈哈哈哈,就是不知道?。 ?p> “哈哈哈哈看來知乎大數(shù)據(jù)這一塊做得還是不太行啊?!?p> 兩個人坐在一起笑,那邊正在對戲的黎恩和席紀也看來過來。
席紀眸色一深,小聲說:“聊什么聊得這么開心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