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戚正在長源地下購物中心逛著的時候,突然聽見旁邊的貨架傳來孩子的哭聲,放下手里的東西打算過去看看,走過去看見一個小孩子邊哭邊東張西望,樣子很是無助。
戚戚摘掉墨鏡,蹲下來替他擦干凈眼淚,溫聲溫氣問:“小朋友,怎么了,告訴姐姐,姐姐可以幫你,好不好?”
鐘秦睜開眼睛看見戚戚一愣,哭得更大聲了。
戚戚:“……”她長的有那么
像壞人?
等鐘秦哭夠了,邊打嗝邊說:“姐姐,……我叫……秦秦,我認識……姐姐。”鐘奶奶天天在家里說,他認識。
戚戚:“……好,那告訴姐姐怎么一個人呢?跟家里人走散了?”
鐘秦吸了吸鼻子,“不是,奶奶和伯母帶我來的,我趁她們不注意跑遠了,找不到她們了……”說完嘴巴又一撇,委屈上了。
戚戚總覺得這小孩子很眼熟,像是在哪見過,拿出手機打開微博看了那個頭像……還真是這個小孩子,發(fā)了個信息過去,沒人回,想想也是,這個時候丟了孩子誰會玩手機呢。
鐘秦已經(jīng)不哭了,戚戚問他:“小朋友,家里人的手機記得嗎?她們找不到你該著急了?!?p> “不知道……”
“家里人叫什么名字知道嗎?要不姐姐和你去廣播室那里,行不行?”
鐘秦頓時一急:“姐姐,知道知道,秦秦知道,哥哥,秦秦哥哥叫鐘尋,我叫鐘秦,爸爸媽媽不在家?!?p> 戚戚:“……”鐘尋?是同一個吧?翻開通話記錄撥打那個陌生號碼。
那邊很快就接起:“戚戚?”
戚戚:“嗯,是我,你弟弟鐘秦,在我這里。”
鐘尋:“?”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綁架犯勒索。
戚戚解釋:“在長源地下購物中心,他說跟奶奶走散了?!?p> 鐘尋:“……麻煩你幫我看好他,我待會兒過來。”
……
鐘尋掛了電話又匆匆給鐘奶奶打了電話,此時鐘奶奶和季容音心里正擔(dān)心得要命,在里面到處都找不到,剛剛走到購物中心的廣播室,腳都還沒踏進去,鐘尋的電話就來了,告訴了她們情況說待會過來,她們也不要到處走了。
十分鐘后,鐘尋到了長源地下購物中心,收到一條戚戚發(fā)給他的短信:東門(糕點區(qū))。
鐘尋回她:好。
還好不是周末,購物中心還比較少人。不一會兒,鐘尋走到戚戚身后,戚戚正在安慰著鐘秦,笑得很溫柔,連動作都很溫柔。
他想,一個人怎么可以溫柔成這樣?
鐘秦發(fā)現(xiàn)了他,撒丫子就跑了過去,手舞足蹈:“哥哥!哥哥!”
鐘尋把他抱起,無奈嘆了口氣:“奶奶她們該擔(dān)心了。”鐘尋沒有兇他,捏了捏鐘秦的臉安撫他,小孩子遇到這種事容易留下心理創(chuàng)傷。
“哥哥對不起,是秦秦不乖,以后不會亂跑了,秦秦會和奶奶伯母道歉?!辩娗匕涯樎裨谒靥?,蹭了蹭,一抽一噎,鐘尋輕輕拍拍他的背。
戚戚神思恍惚,眼前的景象跟多年前重疊,爸爸還在世的時候她也曾這樣撒嬌,這樣幸福過。此時的鐘尋就像個超級奶爸,雖然這個是他弟弟,但寵也是真的寵。以后也會是個好爸爸吧。
“嗯,現(xiàn)在跟姐姐說謝謝?!?p> 鐘秦聞言抬起頭乖乖說:“謝謝姐姐。”
鐘秦是個長得很可愛的小正太,戚戚看著也喜歡,嫣然一笑:“不客氣。那姐姐就先走了,鐘先生再見?!贝魃夏R準備離開。
“等一下,戚戚?!辩妼ず八?。
“嗯?”
“改天請你吃飯吧。”
“……好。”戚戚轉(zhuǎn)身走了。
“哥哥,你抱得太緊了,我快呼吸不過來了?!辩娗貟暝?。
鐘尋:“……”沒辦法,他緊張,在她面前,他仿佛不是他。
鐘尋給鐘奶奶和季容音打電話報了平安,在電話里鐘秦也跟奶奶伯母道了歉。之后鐘尋把他帶回公司,鐘奶奶和季容音也沒心情逛回家去了。
——
世恒集團總裁辦公室
孟星州看著在沙發(fā)上坐著的鐘秦小不點,好氣又好笑:“阿尋,你真要帶他去?瘋了?那是什么地方,誰看著他啊。出了事怎么辦?”
鐘尋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人?秦秦不肯回家,就愛粘著我,帶他去也沒什么?!?p> 呵呵,孟星州貌似聽出了鐘尋語氣帶著的得意。
他故意逗鐘秦,嚇唬他:“我跟你說啊秦秦,你哥哥啊,以后結(jié)了婚生了小寶寶就不愛你了,去哪都把你丟下!哪哪都不帶你去!”
“……才不會,哥哥對秦秦好,奶奶說哥哥的小孩要叫秦秦叔叔,秦秦也會對他們好的。”鐘秦氣鼓鼓,跑到鐘尋那邊,不理孟星州了。
孟星州:“……”
鐘尋又忍不住打擊孟星州:“行了,老是找罪受?!?p> ……
七點
圣谷敦
賽道上的跑車蓄勢待發(fā),一聲槍響,緊張的塞車比賽正式開始,一輛輛價格不菲的跑車如劍一般迅速沖了出去,互相追逐,不甘落后。
玩賽車的人,都是拿命在玩,平時需要超強化的訓(xùn)練。上了戰(zhàn)場,高超的技術(shù),集中的精力必須合二為一,加上圣谷敦地形陡峭,大小彎道眾多,賽前都會簽生死條約,因為稍有不慎,連人帶車翻下山。
以前,戚戚知道在她的生命里有這樣一種放逐,希望一場意外可以帶她逃離這個世界。
活著就是痛苦,她最不怕的就是死。
現(xiàn)在,不需要了,這種痛苦有了意義,此后在她的人生字典里,沒有失敗二字。
戚戚一直跟在第一名身后,來到前方大彎道,看準時機,她猛踩一腳油門,改裝過的保時捷如脫韁的野馬飛速向前沖了出去,瞬間把所有人甩在身后。
前方終點,只見一陣風(fēng),一道虛影沖刺而來。
她贏了。
……
席進沉走過來,欣賞的眼神不加掩飾:“戚戚,當(dāng)什么明星呢,這里才是你的主戰(zhàn)場?!?p> “現(xiàn)在玩不起了,偶爾一次過過癮。”戚戚說。
“呵,你真是我見過最特別的女人,錢已經(jīng)叫人打你賬上了。”席進沉是圣谷敦的大東家,打電話給她的那個人,面相看起來有些狠,留著寸頭,是那種很硬朗的帥氣,像是從部隊出來的特種兵。
戚戚也不看他:“嗯,管好你自己,別多管我?!?p> “怎么的,喜歡你還有錯?”席進沉說這話有些惡狠狠。
“那是你的事,不關(guān)我事。你永遠分不清喜歡和欣賞這四個字?!?p> 席進沉:“……”
接著又聽見她說:“況且,或許我會喜歡的人,是帶著滿身星光奔我而來的人,那是我不曾擁有的溫暖和光亮,是我的奢望?!?p> “我給不了的你就偏偏喜歡?”
“不,我要的你一樣都給不了。”
席進沉:“……”真他媽一個鐵石心腸的女人,幾年了不見她回頭看看他。
戚戚的目光柔中帶冷,穿著一身機車服帶著些許英氣,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樣子就像在說:別愛我,沒結(jié)果……
席進沉真是敗給她了,服氣了一般:“行行行,這事不多說,九點鐘的場看不看?”
戚戚看了一眼時間,現(xiàn)在才七點過四十,還要一段時間,打算去找莫晚晴,走了突然又轉(zhuǎn)身,神情嚴肅地對席進沉說:“你喜歡的并不是我,你只信你眼睛看見的,你的心永遠那么不誠實。我聽說,莫家老爺子挑中了一個孫女婿,你說,莫晚晴愿不愿意呢?”說完沒理他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