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荒山,一座龐大卻很破舊的房子里衣著各異的五人正在烤火取暖。
五人中穿著獸皮的黑臉大漢,一身黝黑配上這一生皮草宛如黑熊成精一般,說話甕聲甕氣抱怨這天氣:
“什么鳥天啊,剛?cè)肷綍r還艷陽高照這一進(jìn)山就下起雨來,晦氣真是晦氣。”
“別抱怨了,不是這一場雨咱們還找不到這呢,或許說正是因為這場雨,咱們才找到這里了?!?p> 一旁的盲眼老道一邊挑了挑火堆讓火更旺盛些另一只手早已經(jīng)捏住了一章符箓,顯然這件出現(xiàn)得恰到好處的荒宅讓他大為不安。
“陸道長說的是,看來咱們這次是找到正主了?!?p> 出言者乃是一個俏和尚,月白色的僧袍在大雨中行了很久依舊潔白如新,顯然不是凡物。
“那就是說失蹤數(shù)日的黃小姐很可能便是被拐到這里的?”
與三人稍遠(yuǎn)一點的地方還有一對男女,顯然兩個人是一起出行少年俠侶出雙入對,對其他人保佑一定的警覺,而此時說話的是其中那位青年。
“嘶~~小伙子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都沒打聽清楚詳情就揭了黃員外的告示?”
黑臉大漢一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想到這對年輕人這種勇氣不由得豎起了一只大拇指。
這話出口一旁的黃衣女子臉色一白,而青年此時暗道疏忽大意不由得請教起來:
“小弟乃是外鄉(xiāng)之人,路過此處賺點盤纏,本以為那黃小姐失蹤不過是山賊綁票不知這其中還有文章,還請各位指教一番?!?p> “唉~年輕人太冒失了,指教不敢當(dāng)只希望你下次行事穩(wěn)重一些,有些地方真不該來的?!?p> 陸老道挑動火堆發(fā)出些許火星聲,本來這種不知死活的年輕人這么折騰他都不會去管,但既然別人都問出來了那也不妨告訴他讓他做個明白鬼。
“這黃杏鎮(zhèn)有一鄉(xiāng)野怪談,相傳在楓信山便是此山有一位妖女,最愛拐走女童每年皆有女童在此山中消失,這件事你可曾聽聞?!?p> “未曾,不過這種怪談各地或多或少皆有,不過是名稱地點不一不知這次有何不同?”
“關(guān)鍵是這妖女是真的存在的,我曾暗中調(diào)查相傳兩百年前黃杏鎮(zhèn)曾出過一名美女整個廬州皆是有名,當(dāng)時廬州游俠必來黃杏鎮(zhèn)希望一睹芳容不少紈绔子弟為求一面不惜一擲千金,但你們有沒有想到這其中有一絲不對的地方?!?p> 接話的是那俏和尚,那青年聽聞和尚描述后不敢肯定地說道:
“沒有鬧出事端?”
“對,從未鬧出事端?!?p> 這會又換成了黑臉大漢繼續(xù)說道:
“在黃杏鎮(zhèn)這種小地方出了名滿一州的美人,別的別不說禍?zhǔn)露ㄊ遣簧匐S便就膝蓋想就能想到什么惡霸搶親、紈绔調(diào)戲、游俠斗狠……想這種美人不想要得到才是怪事,可問題就是這姑娘年近四十都未出嫁,同時容貌仿佛當(dāng)年雙十年華一般?!?p> “她有問題?”
“當(dāng)然有問題,在江湖上四十歲的女人依舊像二十歲一般除非買入先天境界駐顏有術(shù),要么就要花大價錢保養(yǎng),可當(dāng)年那個女子可不是什么大富大貴人家啊?!?p> “這……她是先天高人?”
“先天哪有那么容易成就?那是用了邪法啊,不過用了什么邪法我就不太懂了,我就一莽夫那些神神叨叨的你問他們吧。”
大漢神色微動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慢慢附下身來似乎在防備什么,而此時若是不再言語可能打草驚蛇,和尚和陸老道對視一眼后便決定有和尚繼續(xù)解說:
“此女使用的乃是浴血之法,每年皆要殺一名女童取血沐浴配合藥物駐顏美容,但剛才說過此女家境不算富貴如何能殺人不為人知,又如何弄到配合邪法的藥物?”
看這眾人緊張的神色,稍微有點愣頭青的一對男女也漸漸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不由將手扶上了兵刃。
“噠~噠~~噠~~~”
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越發(fā)明顯起來,聽到這聲響那對男女神色不由緊張起來,但之前早有準(zhǔn)備的三人卻是微楞。
這是男人的腳步。
腳步聲不似女子清脆是男子一般沉穩(wěn),步法間隔均勻是有功夫在身,但聽不出深淺來。
黑臉大漢走回火堆旁看似很隨意,但如有異變隨時能暴起發(fā)難。
陸老道依舊平穩(wěn)地坐在原地,不過手更加往袖子里伸了伸不知道在掏什么。
月色僧袍的俏和尚最是清閑甚至對一旁的男人打眼色事宜不必如此緊張。
隨即腳步越來越近,隨著“吱呀~~”一聲,破敗的房門被人推開進(jìn)入眾人視野的是一位十分年輕的少年人。
衣著尋常五官端正,長發(fā)被不知名的簪子束在一起,腰掛玉佩樸素淡雅,若論相貌并不出彩,可說氣質(zhì)卻不似凡塵俗物。
看見眾人后臉色還掛起了淡淡的笑容,一眼看過去就心生好感。
“在下周游,京城人氏本欲廬山一游無奈行至半路大雨傾盆,不知可謂能否行個方便共同避雨,在下可另外生火與各位保持距離?!?p> 來人正是自方寸山傳送出去的周游。
本來那天交代好了一切便欲出行,可是找了半天卻不知下山路徑在何方,想來也是大半個月來他一路打拳路線全是山腰到山頂從未下過方寸山。
其實周游早該想到方寸山浮在空中必然需要有相應(yīng)的法陣還能正常出入,自己無奈找到二師姐道明來意,也得到她相助得以驅(qū)動陣法傳送出門。
如果不是莫名被傳送到這不知名的鬼地方的話,這應(yīng)該是一場完美的開局才對,
什么?你說為什么不找其他人?
大師姐現(xiàn)在還當(dāng)自己是情敵,白師叔還記得我吃了他一條魚,師父?我剛和他拜別就回去找他?那可太尷尬了吧?
其實傳送到了荒山野嶺其實還算不差的了,若是被傳送到墻壁里面那找誰哭去?
可是這剛落地就下起瓢潑大雨是幾個意思?
傘都來不及撐的周游,若非是在方寸山練了幾天的護(hù)身罡氣法門,此時怕不是已經(jīng)成了落湯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