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說睡的很香,一覺睡到晚上八點,中途也沒個人叫她。
她頂著咕嚕咕嚕的肚子,拉開不知是誰披在她身上的毯子,起了身站起來,也沒在意桌上的紙沒了,徑直走進(jìn)浴室,上個廁所洗了把臉,總算清醒了。
她從浴室出來,沒回自己房間,而是拉開晚溪的房間,燈光突然照進(jìn)她的眼里,看見了背對著她坐在書桌上看書的晚溪。
她悄悄走過去,一眼瞄到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中文字,不由讓晚說深感害怕。
“剛醒?”
“嗯。”不禁伸了一個懶腰。
“餐桌上有留著的飯,你熱一熱吃了吧?!蓖硐f的很平淡,平淡到她的視線從未從書上離開。
“怎么了?”晚溪感到身后的人兒沒動靜了,好奇地轉(zhuǎn)頭,一眼看見晚說的視線直視她的書,開玩笑地舉起,說,“姐也想看?”
還故意在晚說面前展示了一下厚度,嚇得晚說猛搖頭。
“不要,還盯著干嘛,我以為姐也想看呢?!蓖硐滩蛔⌒Φ健?p> “切,才不想看呢。我就是好奇,你用啥毅力堅持下來的?”晚說湊近敲了敲,還是那些她連一句都看不懂的文字組合在一起,“還看古文,虧你想的出來。”
“看書不需要毅力啊。”晚溪沾沾自喜。
“那需要什么?”
“我看書純粹是愛好?!?p> “愛好?”晚說聽到答復(fù)后,滿臉問號。
“就比如你喜歡上了畫畫?!?p> 晚說把晚溪這句話聯(lián)想了下,好像也是,瞬間明白地點點頭。
“所以,愛好就是最大的毅力,”晚溪怕自己比喻的太深,她聽不懂,于是話點到位置就止,“哦,對了,你監(jiān)護(hù)人要我轉(zhuǎn)告你,吃完了去他那里?!?p> ......
晚說關(guān)掉水龍頭,把碗筷放進(jìn)了柜子里,再把水池上的濕抹布擰干,擦了擦手。
她看了看自己理好的地方,滿意的關(guān)掉餐廳的燈。
剛想關(guān)掉大門的她,忽而想到了一時被自己遺忘的計劃書,她重新脫掉鞋子,開起客廳燈,在沙發(fā)的周圍找了又找。
咦,明明最后一眼的確是在桌上的,怎么沒了?
晚說質(zhì)疑地皺眉,起了身,喊了一聲,“黎晚溪,你有沒有看見我桌上的紙?。俊?p> 聲音隔著門縫傳來,“哦,沒有的話應(yīng)該被你監(jiān)護(hù)人拿走了吧。”晚溪也想了想,他來找她時,手里是拿著一張寫滿黑字的字......
晚說聽的,那尖叫聲差點沒把晚溪嚇一跳,因為來的太突然了。
除了那聲尖叫,幾乎再也沒有什么話是晚說此時此刻想要傳達(dá)的內(nèi)心話。
她啞然無語地坐在地毯上,捂著耳朵稍久,滿臉漲紅著。
她知道自己的反應(yīng)幾乎太大了點,但好歹這是她第一次寫計劃書,還沒想著藏起來就被某人不聲不響地主動拿走了,終于是知道“羞”字是怎么寫的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坐在那里多久,久到?jīng)]啥動靜似的,又好像是心有靈犀的他,下一秒?yún)s發(fā)來了一條短信,搞得沒有意志的晚說,慌張地起身。
那條短信很明顯像是聽到了不久前她的尖叫似的:“多久了,不打算過來?”
晚說不敢再多看幾眼,深怕他又要“調(diào)戲”。
......
晚說來到他家里的一瞬間,左年像是能預(yù)知未來般,站在樓上的欄桿處,低聲地喊她上來。
她借著房里微暗的燈光,掃到了樓上的人影,有些著迷他此時的背影,情不自禁地踩著樓梯上了樓。
到了書房,窗明幾凈。
他的大書桌邊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張小椅子,專門為她提供似的。
左年不知什么時候坐在了書桌邊的大轉(zhuǎn)椅上,喚著她過來。
“過來?!?p> 晚說還明知故問,“干嘛?”但人已經(jīng)走近了左年那邊,一副孩子氣地坐在了椅子上。
這小姑娘真是越來越老勁了......
左年把一邊的筆記本電腦合上,將桌上的文件也理到一邊,空出了一大位置放置她那張計劃紙。
晚說看到時,茫然無措地別開目光。
“你在怕什么?”左年笑了笑,他還沒大張撻伐,這小姑娘就開始忌憚了。
“啊,有嗎?”晚說裝腔作勢,臉不紅心不跳的樣子,“你看錯了吧。”
左年一眼抓住了她弄虛作假的神情,反而心平氣和地說,“計劃表,你覺得寫的怎樣?”
左年反過來問她,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她當(dāng)然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但為了氣勢不能認(rèn)輸,她說,“還算ok。”
左年用手指隨便指了一行,單單就周一那天,他開始簡說,“上午,睡覺,下午畫畫2小時,學(xué)習(xí)1小時,晚上畫畫2小時,學(xué)習(xí)半小時?”
晚說知道,換做是別人肯定也是看不下去的,明明學(xué)習(xí)那么爛,一天卻只有1.5個小時用在學(xué)習(xí)上,別說什么大學(xué),技校怕是都不要她。
晚說蒙羞地捂著臉,左年真的是哪壺不提提哪壺。
左年并沒有生氣,更多的是覺得逗,讓她好好寫份計劃書,到頭來寫的那么水還那么吃糧不管事,他真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
“不發(fā)表下感想?”
晚說捂著臉搖搖頭。
“那你現(xiàn)在覺得還算OK嗎?”
晚說捂著臉點點頭,意識到做錯了,又搖搖頭。
“那你說怎么改?”左年覺得自己在對啞巴說話,順手扯開她臉上的手,硬生生把她的臉抬了起。
“能不改嗎?”
放過她吧,她寫完已經(jīng)把身上的洪荒之力用盡了。
“不改......那這樣實施,你確定有效?”左年又繼續(xù)補了句,“別的我不說,你繪畫能力可能會提升,但你的文化水平可能還一成不變?!?p> 在這個只看成績說話的時代,晚說也是頭疼。
她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聽你改成嗎?”
仿佛左年是知道她會說這句話似的,馬上把筆記本電腦重新移到他倆面前,打開。
沒一會兒,電腦上出現(xiàn)了一份word文件,是他列的表格,表格里詳細(xì)地寫滿了內(nèi)容,字字間又毫無廢話,全卡在點上。
晚說一目十行,這才了悟,自己上了左年的迷魂陣。
“是不是寫的比你好?”
看看,這是人說的話嗎?這明擺著在她面前炫耀自己啊。
晚說都沒想到左年還有那么那么自戀的一面。
夠騷的操作。
晚說雖然對左年寫的贊不絕口,但也畏懼十分。
“好......”晚說齜牙咧嘴地說。
“那實施吧,我每天都要檢查的,如若沒做到......”
“沒做到會怎樣?”
“沒收你的零食?!?p> “啊......”晚說瞬間一臉不滿。
“那罰你吃青椒......”左年故意拉著長腔。
“那還是別了......”晚說一臉饒過我的意思。
左年忽而噗嗤笑了。
問不安
左年:“要不兩個一起兼?zhèn)洌俊保炔唤o零食,又要讓她吃青椒。) 晚說:臉黑了。 (左年這是光明正大的欺負(fù)啊,作者我暗搓搓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