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想干什么!”穿著文官官服的中年人在自己的府邸里大發(fā)雷霆。
“老師,你就不該攔我?!蓖瑯右彩巧碇墓俟俜那嗄昝嫔届o。
“啪?!敝心耆撕莺莸厝酉率种械牟璞K,對自己的弟子十分不滿。
師徒兩人就這么站著對視,當(dāng)老師的恨自己的得意弟子過于魯莽,當(dāng)?shù)茏影ё约旱淖饚熯^于不爭。
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氣氛就這么冷下去。
中年人是當(dāng)朝的戶部尚書,名叫范成。青年是他的弟子,白曄,跟他學(xué)習(xí)了七年。今天是他們師徒第一次爭吵。所為何事呢,還得從今日早朝說起。
如今是大秦的時代,雖然各處還算得上國泰民安,但這不包括朝堂。
新帝即位已經(jīng)快五年了,卻絲毫無法掌握自己的權(quán)力,朝堂大權(quán)全都把握在宰相李相手中。
說句真話,李相對政務(wù)的管理確實好,可是他卻憑借自己的威信,處處針對新帝,今天在朝堂上更是處處讓新帝難堪。自己這個第一次上堂的弟子本想站出去和李相對峙,卻被自己拉住,心中定然憤懣,也是能理解的。
但事情終究不能如此莽撞。
“唉,小曄,這件事你還是別管了,我給你放幾天假,出去散散心,也會去看望你雙親吧?!狈冻蓴D壓著眉心,頗為無奈。
“老師,要不我...”
“你想都不要想,不準(zhǔn)去!”范成自然知道白曄的想法,也被他嚇了一跳。真不知道是感慨他的年少無知還是膽大妄為。
白曄是個修行者,在這個靈氣稀薄的時代,能踏上修行的道路,無一不是資質(zhì)極好的。范成可不希望自己的弟子被強大的力量所迷惑,踏上一條不歸路。
“哦?!卑讜弦娎蠋煵淮饝?yīng),也就算了。
“小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陛下真的和李相斗起來了,你會幫誰?”范成試探性問道。
“如果陛下是個好皇帝的話,我愿助他。至于李相,呵,他這些年所做的臟事,我可知道不少。”白曄一提到李相,就一臉的惡心。
“行了,你自己出去吧,好好散散心。”
“弟子告退?!?p> 范成看著弟子離去的背影,心中感慨,真是個熱血青年啊。
“來人。”范成吩咐道。
“大人?!狈块g的陰影中緩緩站出一人。
“通知老三,計劃開始。”范成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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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都是麻煩事,怎的會有清凈時。
白曄換下這才穿了一次的官服,看著這亮麗精細的花紋,心中復(fù)雜。
雖說在小的時候就已經(jīng)踏上了修行之路,但自己還是想憑自己的能力報效朝廷。
當(dāng)年大秦未建,修行門派遍布整個大陸,只有修行者才是人上人,凡人不過是天之棄子,沒有存在的價值,各大修行門派恣意妄為,荼毒生靈,大秦先帝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在那紛亂的時代,開辟一片安土,是多么令人激動的偉業(yè)。
大秦帝國的建立,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戰(zhàn)爭,直到末法時代,才鎮(zhèn)壓各大宗門,失去了靈氣,各大門派紛紛衰弱,甚至消失。唯有大秦屹立千年,如今靈氣再起回歸,自己決不能讓戰(zhàn)火重降大陸!
隨便挑了件白色的衣袍,帶上一些銀兩,道別老師,白曄再次重回江湖。
京城外。
已近夏季,氣溫明顯升高,城外的樹木花草如今已是一副欣欣向榮之景。負手行走于山石草木之間,將有關(guān)朝堂的紛雜暫且拋之腦后吧。
白曄微微笑著,情不自禁地哼著歌,自從和老師來了京城,這般自在的情況可不多見。
腳步邁開,悠悠然間,已經(jīng)不知行走了多遠,既然如此,那隨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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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之內(nèi),戶部尚書府。
“怎么樣?”大廳之內(nèi),身著便服的范成老尚書,輕輕抿了一口茶,放下。微微側(cè)頭,向身后的人詢問道。
那人身處陰暗處,讓人難以捉摸其樣貌,,只是輕輕回應(yīng)道:“都在計劃中?!?p> 范尚書點點頭,自從上次聽到這個消息,就覺得不可思議,自己為官這么多年了,沒想到到了這把年紀(jì)還能遇到這種事情,真有意思。
起身,揮袖,雙手背后,隱隱又有了點當(dāng)年的年少輕狂。
“來人,備車,去相府?!?p> 馬車慢悠悠地行走在熱鬧的街道上。
“到哪了?”范成掀起車簾子,向外張望。
“回老爺,剛到街口?!避嚪蚬Ь吹卣f。
“停車吧,我還是要走著去?!狈冻擅嗣?,瞇眼道。
“喏?!?p> 車夫在街口停下來,扶著范老爺下車。
“你且停在這里,等我回來?!狈冻烧苏路?,對車夫囑咐道,也不等車夫回應(yīng),就這么在眾目睽睽之下拎著登門禮前往李相府。
李相府其實并不是京城中最大的府邸,但是這座府邸確實從沒有人小瞧它。不僅僅是因為其主人是當(dāng)今宰相,但重要的是,這是傳承四代的宰相府邸。也就是說李家四代都是宰相。大門口還立著一塊石碑“國之棟梁”。
范成拎著禮物,站在相府門前,看了看這塊先帝御賜的石碑,微微一笑。
轉(zhuǎn)身朝門口的侍衛(wèi)說:“勞煩通報一聲,戶部尚書范成前來拜訪李相?!?p> 侍衛(wèi)斜眼看了一眼面前這個和顏悅色的老頭,沒有多言,轉(zhuǎn)身進去通報了。
范成倒是一陣好等,足足等了一刻多鐘頭,一位管家才慢慢悠悠地過來。
“讓范大人久等了,老爺方才有點事情要處理,還望見諒?!惫芗业f著,絲毫沒看見任何誠意。
“客氣了,李相日理萬機,但是鄙人打擾了?!狈冻梢琅f笑呵呵地回應(yīng)。
管家領(lǐng)著范成穿過走廊,徑直來到李相的書房。
李相正坐在椅子上看著書,對兩人的進來視而不見,揮手讓管家離開,也不讓范成坐下,甚至連杯茶都沒上。
“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在一段時間的沉寂后,李相才懶懶地開口。
“下官是來向李相道謝的,還得多謝李相讓我那徒弟這么快得到這樣的官職?!狈冻深H為恭敬。
“你不嫌我給的小就行了,還有什么是嗎?”李相單手持卷,斜靠在椅背上,抬頭看了一眼站在下面的范成。
“怎么會,我那徒弟還無資歷,能得到郎中之職,已經(jīng)是李相的抬舉了。下官來拜訪李相確實是有一事?!狈冻梢琅f恭敬地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說吧。”
“不知李相大人,可曾聽到過這樣一個消息?”范成故意聽了一下。
“說下去?!崩钕嚅_始有點生氣了,他最討厭有人在他面前賣關(guān)子。
“大人,您知道嗎,時代變了!”范成笑吟吟地抬起低了許久的頭,伸手把手中的禮盒放在一旁的矮桌上,說著李相聽不懂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