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道人站起身來,微微一笑。呵呵,原來是找到新主人了啊,問過我了嗎!
幾個急行,米道人猛然停下。面前是一個衣著質(zhì)樸,但還算干凈的膚色偏黑的小男孩。
小男孩拎著一個把他人還高的大掃把費力地清掃著一家客棧的門口,看樣子是這家客棧的雜役。
看見面前衣著鮮亮,氣度不凡的來者,他唯唯諾諾地挪著步子,擺著那可笑的掃帚給尊客讓步。只害怕自己的工作弄臟尊客的衣服,丟掉這件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
米道人轉(zhuǎn)頭看了這小孩一眼,施展一個障眼法,好讓小孩覺得自己已經(jīng)離開,繼續(xù)工作。而自己也好觀察一下這孩子是如何成為天機石的認主的。
小男孩抬起小腦袋,張望一下,確認尊客已經(jīng)離開,這才老老實實地繼續(xù)打掃。
米道人看了很久,他已經(jīng)確定天機石就在小男孩身上,所以他有足夠的時間來觀察他,即使近千年都不曾出現(xiàn)的南海仙山再次出現(xiàn)的消息,都不足以令他移步。
~~~
而另一邊,白府。
還不容易盼著兒子回來的白夫人自然十分興奮,拉著兒子說著家長里短,二弟白澤,樂呵呵地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聽著母親給自己的大哥張羅婚事,開心地好像結(jié)婚的是自己一樣,不過自己才13歲,但得等上幾年,一點也不急。
趴在桌子上沒有絲毫儀態(tài)的小姑娘是三妹,還沒來得及通知白曄,白曄自然也就不認識了。不過三妹小乖似乎對自己大哥的回來并不太高興,理由是,大哥搶了她的二哥!這種童稚一般好笑的理由,在小乖心中卻是理所當然的。
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大哥吸引了娘的注意,又搶走了阿澤哥哥,現(xiàn)在都沒人關(guān)心小乖了,小乖心里苦,但小乖不說,小乖是個好孩子,我要把所有的點心都吃掉,一個都不給他們留!
小乖趴在桌子上惡狠狠地吃著點心,即使嘴巴已經(jīng)塞得鼓鼓的但依舊不放棄,結(jié)果,自然是弄了滿嘴的點心碎屑和一雙臟兮兮的手。
看著桌上空蕩蕩的盤子,小乖一臉的滿足,就像是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雖然有點撐。
從門外走進的白宏表示自己有點蒙,屋內(nèi)的四人確定還是自己的家人嗎,怎么感覺與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氣質(zhì)極其的不符。那個喋喋不休,已經(jīng)從東街的小姐談到西街的姑娘的年輕婦女,真的是自己大家閨秀的發(fā)妻?那個兩眼無神,一臉身無可念樣子的少年真的是已經(jīng)官居戶部郎中的大兒子?那個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只知道傻笑的孩子真的是平時活潑機靈的小澤?還有那躺在桌子上滿臉餅干渣子,摸著肚子,一臉得意樣的小女孩還是平時甜甜地叫自己“爹爹”的乖女兒嗎?
哦,天哪,吾一定是進錯了門!還是推門重新進吧。
小乖這時把臉轉(zhuǎn)了過來,望著門前的父親,親切地喊著:“爹爹,抱抱,娘親他們都不理小乖了?!苯Y(jié)果,給她帶來希望的父親大人,果斷地退了出去,不帶絲毫猶豫!
小乖看著那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心中的委屈再也忍不住了,就這么趴在桌子上哇哇大哭。
“嗚嗚嗚,娘親不要小乖了,哥哥也不要了,爹爹也不要了,小乖沒人要啦,嗚嗚嗚......”
一頓大哭,這才打破了母子三人奇特的聊天環(huán)境,這才讓還在猶豫要不要進去的白老爺趕忙沖了進去。
白老爺,白夫人以及阿澤都圍著小乖,哄她開心。白老爺不停地保證自己永遠不會不要小乖;白夫人則把小乖輕輕地抱起,讓小乖能伏在自己的肩頭小聲抽泣,一切盡在不言中;一向疼愛妹妹的白澤自然是不停地做鬼臉都妹妹開心。這一幕看著白曄好不自在,他雖也在那個房間中,但隱隱覺得自己是不是和家人之間的感情變淡了,可是母親和弟弟在得知自己回來時是那么的高興,雖然父親的表現(xiàn)令人不解,但他一直都是這么不喜形于色的。既然如此,那自己為什么心里覺得有些委屈?
都是一母同胞,為什么自己竟然有點羨慕這個剛認識的妹妹?難道自己竟然想和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爭寵?哦,不,白曄,你可真是可笑!
白曄心里苦笑一番。緩步向前,用手輕輕拂去妹妹眼角的淚珠,幫她擦拭著嘴角的碎屑。輕聲說:“小乖別哭啦,哥哥會一直保護你的。”
小乖趴在母親的肩頭,睜著泛紅的大眼睛萌萌地問道:“真的嗎,你也會像阿澤哥哥一樣對小乖好嗎?”
“當然啦,我們是一家人啊?!卑讜厦」缘念^。
“一家人嗎?可是我都沒見過你?”
“現(xiàn)在不見到啦?以后我們就住在一起,天天都能見到?!卑讜弦琅f摸著妹妹的頭,感覺有點上癮。
“哥哥?”小乖看著面前這個一度使自己討厭的人,語氣有點遲疑。
“嗯?!陛p輕地回應著,透露著少有的溫柔。
“哥哥,小乖要出去吃糖葫蘆!”
“好的,哥哥一會兒帶你去買?!卑讜弦呀?jīng)停不下來了,小乖的頭摸起來意外的比阿澤和小為的都要舒服。
“嗯,說話算數(shù)!”小乖這才高高興興地從母親懷里下來。
白宏看著面前的一家人,這才是自己心里的美好家庭??粗鴥号畟冊谝黄疰倚?,忍不住把妻子摟在懷里,相視一笑。要是以后每一天都這樣該多好。
該死的范成真會來事!
白宏現(xiàn)在回想起當年和范成第一次相見的時候,就覺得心痛。都是套路,現(xiàn)在上了賊船也就下不來了,要是老東西敢對白家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定饒不了他!
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富貴險中求,白家也不需要太多的富貴,這險還是少點吧。
這是一位仆人悄悄地進來,在白宏耳邊說了什么。白宏點頭示意自己明白,就揮手讓人離開。
看著已經(jīng)越來越融洽的兒女三人,白宏真的不想打擾這份美好,嘆了口氣,還是把白曄給帶走了。
不明所以的白曄跟著父親又回到了書房,卻發(fā)現(xiàn)書房中早就站著一人,真是后自己進城的車伯。
白宏關(guān)上房門,坐回自己的椅子,開口道:“老車,真的要說嗎?”
車伯面無表情,只是點頭。
“曄兒,還記得當年在書房里找到的那本《無妄經(jīng)》嗎?”
“記得啊,您不是說那是一本武功秘籍嘛,還讓我學了幾年武?”白曄有點疑惑。
“其實那并不是一本武林秘籍,而是修行法訣!”
“那是什么?”
“天地初分,整個世界充斥著一種特殊的能量,稱為靈氣,將靈氣化為己用者稱為修行者,修行者能移山填海,法力無窮;但不知是什么原因,靈氣逐漸稀薄,修行者也原來越少。在當時的末法時代,各個修行者組建的宗門和大秦朝發(fā)生了一場大戰(zhàn),大秦勝了,最后一批頂級修行者也相應隕落。修真時代徹底結(jié)束。在那之后數(shù)千年,修行者幾乎消失殆盡,這個世界回到了普通人的手里,或許是靈氣沒有徹底消散干凈,偶爾有一些武林高手現(xiàn)世,也不及修行者的皮毛。但在十年前,天有異變,又不知為何,靈氣竟又緩緩復蘇,但程度很弱。只是最近靈氣的復蘇明顯加快,當年那些宗門的茍活者開始活躍起來,并紛紛前往了南海......”
“等一下,父親?!卑讜先滩蛔〈驍嗔烁赣H的話,“父親,您和我說這些,是說我也是修行者?”
白宏看向自己的兒子,點點頭:“沒錯,當時我在得知《無妄經(jīng)》是先祖的安排時,就覺得未來定有大事發(fā)生,就立刻安排你修行,表面上是學武,實則是讓你以《無妄經(jīng)》奠定你修行的基礎(chǔ),好在你當時年紀尚小,資質(zhì)不錯,沒幾年就成功了,這才停下來,讓你去京都學習。一方面是學習算術(shù),另一方面是因為京都的靈氣較為濃郁,對你有好處?!?p> “可是為什么我都打不過車伯,我的武功很差的?!卑讜下犚娮约菏切扌姓?,表示深刻地懷疑。
“老車?這正常,老車可是在靈氣匱乏的年代艱難得修行了多年,這世上就沒幾個打的過他?!卑缀暌桓崩硭斎坏臉幼?。
“哦?”白曄一直認為車伯只是身手不錯,沒想到這么厲害。
“你每天早上的晨練打坐都是修行,只是靈氣稀少,效果不大而已。”白宏解釋道。
“所以,父親您和我說南海之事,是想讓我去打探情況嗎?”
“新的修行時代即將來臨,我們站在大秦這邊,自然也要搶的先機,那些宗門沒有一個是簡單的貨色,我們必須搶先他們一步!”
這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父親,也可以說是白家,是站在維護大秦方面的,而自己就是白家的出面人和先行者。
白曄想了很多,有些是自己家,有些是自己的老師,也有些是那些從未接觸過的宗門。這已經(jīng)完全超過了這么多年的所學啊,老師可是什么都沒透露給自己,唉,真的是!
擠了擠眉頭,白曄深吸了一口氣,振作精神:“父親,我什么時候動身。”
白宏怔了怔,看著意氣風發(fā)的兒子,說不出的感慨:“先不急,讓你車伯先好好調(diào)教一下吧。”
前戲終于要結(jié)束了,老年組和少年的精彩江湖生活即將開始,敬請期待?。ㄎ視M可能地寫好的,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