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醒來的時候天空已是大亮,昨夜因家中多了個人他不得不睡在了沙發(fā)上,熟睡時還不覺得這一醒來他就感覺后背酸疼不已,唉,想他沈煜何時遭過這般罪。
突然,他又想起半年前被白淺櫻救時睡得也是沙發(fā),他一度懷疑那不是沙發(fā)而是鐵板。
這罪,他怕是早就遭過了。他嗤笑出聲竟然覺得自己有些可憐。此刻那“罪魁禍?zhǔn)住闭谒拇蟠采纤孟闾稹?p> 他穿著拖鞋踩在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往臥室走去,他站在門口輕輕敲了幾下見沒有任何動靜,他又把手搭在門把手上輕輕一擰,門被打開了一道縫隙。
見狀,沈煜嘴角抽搐嗔怪道:“這個笨蛋,一點(diǎn)防備心都沒有!”
他推門而入,深藍(lán)色的加厚窗簾把艷陽天隔絕在外,屋內(nèi)的光線很昏暗。
他走到窗邊把窗簾拉開,昏暗的室內(nèi)瞬間被照亮。
床上的女人四仰八叉的躺著,鵝絨被皺皺皺巴巴團(tuán)在了一起,女人身上只穿了一件堪堪遮住臀部的男士白襯衫,修長白皙的雙腿在陽光的襯托下顯得更加白皙盈潤。
沈煜站在一旁只覺得口干舌燥,他彎下腰扯過被子蓋在她的身上,熟睡的人兒似是不滿嚶嚀了一句:“困,別鬧?!?p> 聞言,沈煜動作一滯,他可是堂堂沈氏集團(tuán)的總裁,多金又帥氣,多少女人對他趨之若鶩;他親自給她蓋被子她竟然還不高興?
沈煜對著床上的人兒冷哼了一聲,扭頭就走。他坐在沙發(fā)上雙手交叉,嘴巴撅得老高,他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
半晌,肚子發(fā)出了一聲悶響,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多么幼稚,跟一個睡著的人兒置氣,他覺得自己可能腦殼壞掉了。
他剛想給劉阿姨打電話,忽然又想起劉阿姨因?yàn)閮鹤右Y(jié)婚所以請了一個月的假。
他揉著空空如也的肚子,黯然傷神;突然他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靈光乍現(xiàn),他重新拿起手機(jī)撥通一串?dāng)?shù)字。
小李正和新交的女朋友逛街,突然接到老板的電話,心頭一顫直覺告訴他絕對沒啥好事兒,不要接,奈何他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按下了綠色的接聽鍵。
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小李一臉諂媚:“老板,有什么可以為您分憂的嗎?”
“哦,你去天心齋打包兩人份的餐送到我這兒?!?p> 小李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電話早已被對方掛斷,不給他任何拒絕的機(jī)會。
小李怒不可遏,艾瑞很少見小李如此生氣,就在她以為小李不會鳥對方時,驚掉下巴的一幕出現(xiàn)了。
小李只用了三秒臉上的怒氣就消失不見了,然后他丟下她開車一路往天心齋疾馳。
艾瑞從沒見過如此沒有骨氣的男人,瞧著他那狗腿的樣子她就一肚子火氣,要不是因?yàn)樗麙甑枚噙€肯給她花錢,她早就把他甩了!
總裁秘書的工資艾瑞還是有所了解的,就算沈氏集團(tuán)再慷慨也不可能給他一個秘書開這么多,她對此雖不想深究總歸是有些好奇,有一次她纏著他追根究底,小李被糾纏的沒法才告訴她,他拿兩份工資,她再想往下問他就緘口不言了。
當(dāng)小李氣喘吁吁按響門鈴時,沈煜不緊不慢的走到門口然后打開門接過小李手上的外賣,說了一句辛苦了,就把門重新關(guān)上了。
小李黑著臉,在心里誹謗道:辛苦個鬼,要是真的怕我辛苦,就不應(yīng)該大周末打擾我約會!
一提起約會,小李突然想起來他好像把艾瑞丟下了,完了,他這個小寶貝啥都好就是脾氣太大,這次還不知道得買幾個包才能哄好。
下午一點(diǎn),白淺櫻才睡醒,她揉著惺忪的睡眼走到客廳見沈煜正專注地看著報紙,她問道:“今天不用上班嗎?”
“周末。”
果真是惜字如金連多說一個字都不愿,白淺櫻摸著干癟的肚子問道:“有吃的嗎?”
沈煜把報紙放在了茶幾上:“桌子上有,吃的時候自己熱一下?!?p> 白淺櫻邁著腿就往餐桌走去她剛拉開椅子,沈煜又道:“先去洗漱,還有以后我在家不要光著腿!”
“我沒有睡衣?!?p> “去衣帽間里找,我讓小李給你買來了?!?p> “哦?!?p> 沈煜一看到白淺櫻那兩條白晃晃的腿在他眼前晃悠,他就覺得氣血上涌。要不是知道她是個笨蛋,他絕對會認(rèn)為她是在赤裸裸的勾引他!
白淺櫻撇了撇嘴走向了盥洗室,磨蹭了好半天才出來。
沈煜見她穿戴整齊,還是不滿意,她穿的少他不高興,她穿的多他還是不高興,最近就連他自己都琢磨不透他多變的情緒到底是為何。
白淺櫻吃完飯后見天氣大好,晴空萬里的,她的心情也豁然開朗,她挪著步子也坐在了沙發(fā)上。
“啊,這天真好,關(guān)在家里著實(shí)可惜了,老話說的好人要多曬太陽才能身體健康?!?p> “說人話?!?p> “我想去放風(fēng)箏?!?p> “走吧。”
白淺櫻以為他會反對,她甚至都做好要和對方激烈角逐地思想準(zhǔn)備,卻沒想到劇情竟然來個180°大反轉(zhuǎn),她緊緊護(hù)住胸口試探地問道:“你真的是沈煜?”
沈煜送了她一記爆栗道:“你這小腦袋瓜兒整日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要是不想去,那就在家待著吧。”
“去,當(dāng)然去?!?p> 生怕沈煜反悔,她趕緊小跑到玄關(guān)處穿上鞋子然后催促還穿著家居服的男人:“快點(diǎn),快點(diǎn),再磨蹭太陽就下山了?!?p> 沈煜雖沒理她卻加快了往衣帽間走去的步伐。
和煦的陽光傾瀉而下,灑在泛黃的樹葉上恰似為它鍍上了一層光圈,又似為這個悲傷愍懷的秋意增添了一道靚麗的風(fēng)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