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淺櫻輕叩了幾下門,見沒反應(yīng)又加重了力道,林淑芬才挪著步子慢悠悠打開門。
白淺櫻進門后下意識就要關(guān)門,林宇軒趕緊閃身進來。
“姐姐好,我叫林宇軒是白淺櫻的朋友?!绷钟钴幷~媚道:“姐姐,長得真好看?!?p> 女人不管多大,最愛聽的還是異性的夸贊,原本對林宇軒頗有微詞的林淑芬也放下了偏見。
她笑著招呼林宇軒,熱情的仿佛像是招待女婿似的,林宇軒模樣英俊嘴又跟抹了蜜似的,一連串的夸贊林淑芬極其受用。
“媽,我餓了?!?p> 白淺櫻見二人越聊越投機,她反倒成了外人了,心里著實不自在連帶著更加討厭林宇軒這個自來熟了。
“宇軒啊,你餓不餓啊,阿姨簡單做了些家常菜不知道你吃得慣吃不慣,要不阿姨再去炒幾個菜?!?p> 語畢,林淑芬起身就往廚房走去。
“只要是您做的就合我的胃口。”
聞言,林淑芬笑得合不攏嘴。窩在沙發(fā)上的白淺櫻差點沒吐了,這家伙兒太會裝了,怎么以前沒發(fā)現(xiàn)呢,真是城府太深了,不行她一定要把他弄走,這可是她家,怎么能被鳩占鵲巢!
她怒氣沖沖走到林宇軒面前,雙手叉腰:“林大少爺,你臉皮怎么這么厚,跟到我家,還要我媽伺候你!趕緊給我走!”
“要不你做飯給我吃也行??!”林宇軒攤攤手一副無賴樣兒。
氣的白淺櫻火冒三丈,她拽起林宇軒就要往門外推,奈何男女力氣懸殊太大,白淺櫻汗都滴了下來,對方卻穩(wěn)如泰山。
“姐姐,白淺櫻怕我打擾您,要把我趕走。”
白淺櫻瞪了他一眼,又在他胳膊上擰了一下,疼的林宇軒呲牙咧嘴。
“姐姐,白淺櫻還對我使用暴力?!?p> 語畢,林淑芬拿著鍋鏟走了過來指著白淺櫻呵斥:“你怎么這么不懂事兒,還敢打人,宇軒別怕,有我在她不敢對你怎樣,你就安心吃阿姨做的飯?!?p> “謝謝姐姐?!?p> “叫我阿姨就行?!?p> “謝謝,阿姨。”
白淺櫻心中有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恨不能一掌拍死這個混吃混喝的小白臉。
四菜一湯很快就出鍋了,每道菜賣相都是極好的,就連空氣中都飄著濃郁的菜香。
林淑芬盛了滿滿一大碗飯遞給林宇軒,又拼命往他碗里夾糖醋排骨,紅燜大蝦,小油菜,清蒸鱸魚,直到把林宇軒的碗里堆成了一座小山才罷休。
白淺櫻咬著筷子駭人般的眼神直瞪著林宇軒,恨不能他瞬間形神俱滅。
“宇軒啊,你和小白怎么認(rèn)識的???”
林宇軒扒飯的動作一滯,咀嚼掉嘴里的肉又看了眼白淺櫻,神色平靜道:“小白人很好,我一直在國外最近才回國對國內(nèi)不是很熟悉,然后有一次在街上迷路了,是小白幫助的我?!?p> 白淺櫻用鼻子冷哼了兩下,就像一聲號角。
她今兒真是開了眼了,說謊都不用打草稿的,還什么迷路,他這么猴精兒的人會迷路,她一萬個不相信!
她望著碗里的米飯把它們當(dāng)作林宇軒用筷子狠狠把它們戳碎,白淺櫻這般發(fā)泄后胸口的怒氣才消散了些。
“原來是這樣啊,小白能在X市交到你這樣的朋友真是她的福氣,以后有空就來阿姨家吃飯。”
“好咧,阿姨?!?p> 林宇軒大快朵頤,肚子撐得鼓鼓的,直夸林淑芬手藝好。
“小白,今兒相親怎么樣???”
白淺櫻沒想到林淑芬當(dāng)著林宇軒問她這個問題,看來還真的是沒把林宇軒當(dāng)外人。
“沒成?!焙喍痰膬勺炙闶腔貞?yīng)了。
白淺櫻余光一瞥,見林淑芬要發(fā)火,趕忙起身拉著林宇軒往門外走。
“媽,我送他回去?!?p> 林宇軒招呼都沒來的急打,人就被拽到了樓下。
屋外月光如水,寒風(fēng)夾雜著刺骨的冷意向他們襲來,白淺櫻裹緊衣領(lǐng)佝僂著背哆哆嗦嗦往前走。
“你還站著干嘛,飯也吃了難不成還想賴在我家不走嗎?”
“瞧你那兒小氣勁兒,不就吃頓飯,一晚上都沒給我個笑臉?!?p> 嘿,他不請自來,竟然成了她的錯,這人厚臉皮程度簡直登峰造極。
白淺櫻走到他面前踮起腳擰著他的右臉道:“林宇軒,你要點臉!”
林宇軒佛開她的手,擰著眉揉了揉被她掐痛的臉蛋:“你這女人下手怎么這么狠,一晚上掐我兩次,好男不跟女斗!”
路燈的光線忽明忽暗,雙手環(huán)胸,雙腿交叉靠在石柱上的男人臉色陰沉的注視著不遠(yuǎn)處正打鬧的男女。
瞧著林宇軒吃癟的模樣,白淺櫻反而捂著嘴嗤嗤地笑。
“小白,你笑什么!”林宇軒怨念地看著正笑彎腰的女人。
“不許,叫我小白!”白淺櫻堪堪直起腰,佯裝生氣。
“為何你媽媽叫得,我就叫不得!”林宇軒理直氣壯道:“名字起出來不就是讓人叫的嗎?”
白淺櫻眨了眨眼睛,覺得他說的甚是有理也不愿與他計較。
白淺櫻在前面走,林宇軒跟在后面,昏黃的路燈把他倆的影子拉得老長。
B市雖不如X市繁華,卻獨有一番韻味,譬如民風(fēng)淳樸,熱情好客,譬如城市節(jié)奏很緩慢卻處處透著溫暖,如林淑芬,如白淺櫻。
林宇軒望著白淺櫻的背影竟然產(chǎn)生一種不想讓這條路走到頭的想法,倏然,他被這一想法嚇了一跳搖搖頭甩掉這怪異的想法。
林宇軒長呼了一口氣,還好沒脫口而出這要是被白淺櫻知道了,指不定被她怎么編排呢。
突然,前面的人兒停住了腳步,林宇軒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在了地上。
他穩(wěn)住身子不滿道:“白淺櫻,你搞什么干嘛突然停下來?!?p> 他的話久久沒得到回應(yīng),他側(cè)著身子走上前一張熟悉的面孔在路燈的照耀下映入眼簾。
“沈煜,你怎么在這兒?”
沈煜看都沒看他,視線從始至終定格在白淺櫻那張蒼白的臉上。
林宇軒知道這二人有話要說,也不自找沒趣,打了聲招呼就閃人了。
“一個月不見,沒想到你活得挺滋潤?!?p> 沈煜主動打破了沉默,可說出口的話卻比寒風(fēng)還刺骨。
“爺爺說你是個拜金女,怎么一百萬這么快就花完了,勾搭男人的功夫真是厲害,一個賽一個!我該怎么表揚你呢,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