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剛要把手摸向白淺櫻平坦的肚子時,歡快的手機鈴聲就響起了。
沈煜有些不耐煩的接起了電話,大約過了一分鐘后通話就結(jié)束了。
沈煜有些愧疚地看著白淺櫻:“抱歉,不能陪你了,我得回公司一趟?!?p> 白淺櫻善解人意地點了點頭并寬慰他不要過多自責(zé)。
沈煜感激地看了眼白淺櫻臨走時還不忘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沈煜走后,白淺櫻拿起抽紙反復(fù)擦拭著額頭,直到她感受到刺痛感才罷休。
她把紙團扔進(jìn)垃圾桶里,然后從枕頭下把事先藏好的手機拿了出來。
手機聯(lián)系人一欄只有林宇軒一人,她編輯了一長段短信發(fā)送過去。
林宇軒收到短信時他正在開車,看著白淺櫻發(fā)來的消息,他既高興又失落。
高興的是白淺櫻終于決定離開那個人,失落的是他清楚不論自己怎么做都走進(jìn)不了白淺櫻的心里。
紅燦燦的夕陽幾乎與波光粼粼的湖面交融在了一起。
明天,無論如何他都要幫助白淺櫻安全離開,這是他目前唯一能為她做的事情了。
自從知道自己對她的心意后,他一直很愧疚,覺得是自己把他重新帶入沈煜的世界里讓她深陷泥潭的。
而現(xiàn)在正好有幾乎能夠讓白淺櫻重新開始回歸到以前平淡安穩(wěn)的生活,他自然樂意。
翌日,清晨的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進(jìn)病房內(nèi)。
白淺櫻一大早就醒了,她睜著有些泛紅的眼睛看著窗外發(fā)呆。
她本想休息會兒,但是只要她閉上眼睛就睡不著,輾轉(zhuǎn)反側(cè)了好半天也沒有一絲困意索性放棄。
她下床走進(jìn)盥洗室打算梳洗一番。
她住的病房是環(huán)境很幽雅,房間宛如酒店還自帶衛(wèi)生間,若是幾年前她那點工資肯定是住不起這樣好的病房,但是現(xiàn)在沾沈煜的福,在吃穿用度住上她享受到絕佳的待遇。
但這又如何呢?
裝修在華麗的病房它也是病房,身體和心里的疼痛不會因為住在哪兒而消失不見。
她也曾想過若是一開始沒遇到沈煜,那天晚上她沒有善心大發(fā)把受傷的他帶回家,是不是后面的一切就都不會發(fā)生了。
白淺櫻看著鏡子里面容憔悴的自己,百感交集。
她把手放在水龍頭下很快溫?zé)岬乃土髁顺鰜?,白淺櫻用手接著然后十分粗魯清洗自己的臉。
她洗了好久直到意識清晰了些,才拿一次性毛巾擦了擦臉。
梳洗完畢后,白淺櫻感覺肚子有些餓了。也不知是懷孕的關(guān)系還是她最近太勞累了,她又嘆了口氣慢悠悠走到床邊坐下。
約莫過了五分鐘后,門被人推開,護(hù)士小姐端著早餐面帶微笑走了進(jìn)來。
白淺櫻對她點了點頭,護(hù)士小姐一邊把早餐放在桌上一邊說:“白小姐,中午十點我?guī)駮裉?,您吃完飯后休息會兒等到點我會來叫您的?!?p> 白淺櫻慢吞吞地舀了勺白粥放到嘴邊,白粥許是剛出鍋還冒著白茫茫的熱氣,白淺櫻吹了幾口才放進(jìn)嘴里。
她含糊不清應(yīng)著:“好,那麻煩你了?!?p> 雖然她內(nèi)心很激動但是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她極力壓下情緒,面上只能表現(xiàn)的云淡風(fēng)輕。
見白淺櫻無意多說,護(hù)士小姐也不逗留,同白淺櫻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護(hù)士走后沒多久,白淺櫻就覺得胃里排山倒海的,她捂著嘴巴箭步跑到盥洗室,趴在馬桶上狂吐不止,吐到最后只剩下微微泛黃的液體。
直到胃里一點東西都沒有了她才停止了嘔吐。
她坐在地上渾身冰冷竟連一點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從來都不知道懷孕竟然是這么遭罪的事情。
她輕撫肚子喃喃:“孩子,媽媽今天要帶你逃跑,你要是心疼媽媽就別鬧騰,好嗎?”
不知是她的錯覺還是怎的,說完后她感覺身體似乎暖和了許多不再那么難受了。
她再次輕撫肚子,嘴角上揚。
沈氏集團內(nèi)
沈煜坐在真皮座椅上,看著面前的小張,自從小李去世后,他就再沒找過秘書很多事情都親力親為,林宇澤怕他累垮了就私自招聘了小張。
小張留著平頭,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皮膚黝黑臉頰還微微泛紅,不茍言笑站在那里宛如雕像般。
“我不需要你,你走吧?!?p> “我既然收了錢自然不會走?!毙堊⒁曋蜢弦蛔忠痪涞?。
“很久都沒人敢這么跟我說話了?!鄙蜢限D(zhuǎn)著手里的鋼筆。
“哦?!毙埖膽?yīng)著。
“鋼筆很漂亮?!?p> 許是小張的夸獎讓沈煜眼睛突然一亮,他竟然就這么讓小張留在了自己的身邊。
他手上握著的鋼筆正是過生日時白淺櫻送他的,他一直帶在身邊。
上午十點,護(hù)士小姐如約而來。
白淺櫻面無血色的坐在床上,護(hù)士小姐見狀連忙問道:“白小姐你臉色還是很差,就這么出去吹風(fēng)沒關(guān)系嗎?”
白淺櫻面帶微笑:“沒事,我們走吧?!?p> 護(hù)士小姐雖然很擔(dān)憂但見白淺櫻如此堅持也只好順著她。
在護(hù)士的攙扶下白淺櫻終于呼吸到外面新鮮的空氣。
她嗅著花草香,一下子心情就開闊了不少。
后院散步的病人約莫十幾個,距離門診樓一百米的地方有一公共衛(wèi)生間,白淺櫻想那里正好可以用來換裝。
她正四處張望著,護(hù)士小姐突然開口:“白小姐我們到樹蔭下坐著吧,這里涼快?!?p> 白淺櫻后知后覺應(yīng)了一聲跟著護(hù)士就往樹蔭下走。
白淺櫻一直想著該如何支開小護(hù)士,以至于沒有太在意腳底下。
突然她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就與大地來個親密接觸,就在這時一雙厚實的大手突然摟住她的腰。
護(hù)士小姐回頭一看嚇了一跳:“白小姐,您沒事兒吧?!?p> 白淺櫻驚魂未定看著眼前的人對著護(hù)士小姐道:“我沒事,是江先生及時拉住了我?!?p> 江云庭等白淺櫻站穩(wěn)后才松開了手。
“白淺櫻,別來無恙?!?p> 真不是個好的開頭,白淺櫻不知道這人這時出現(xiàn)在這里到底是為了什么,此時的她只想找機會逃走壓根沒心思跟他寒暄。
一個護(hù)士就夠她頭疼的,這又來了個江云庭,她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江先生,是來看病人嗎?”
“一個朋友住院了,順道來看看?!敖仆サ囊暰€一直緊盯著白淺櫻身上寬松的病號服看:”白小姐生病了?“
還未等白淺櫻回答,一旁的護(hù)士就插嘴道:“白小姐懷孕了在保胎?!?p> 護(hù)士小姐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男人,五官精致的就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一樣,她癡癡地看著,口水都快要流下來了。
“沈煜的?”
也不知為何江云庭聽到白淺櫻懷孕的消息心里竟閃過一絲不悅。
“不然江大少以為是誰的呢?”白淺櫻沒好氣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