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淺櫻的每一句話都化成了鋒利的刀子剜的沈煜的心血肉模糊。
氤氳的水汽模糊了沈煜的視線,面前的人若隱若現(xiàn),仿佛風(fēng)一吹就會隨風(fēng)散去似的。
沈煜害怕極了,他要是說他錯了,后悔了,現(xiàn)在還來的及嘛?
沈煜的心中此時有個聲音一直在同他說:不可能了,不可能了,她不會原諒你了。
沈煜想把那個聲音趕走,他抱著頭痛苦地掙扎著,仿佛陷入了夢魘般令人生畏。
白淺櫻看著他痛苦地模樣,心中竟然很舒暢,若是從前她肯定會抱住他哄著他與他一起難過,而現(xiàn)在她知道過去的就真的過去了。
隨著一聲清脆的“嘎吱”聲,病房的門被打開了緊接著一位長相俊朗的男人邁著修長的腿走了進(jìn)來。
沉浸在各自痛苦中的二人甚至都沒能發(fā)現(xiàn)房間里何時多了第三個人,以至于對方一開口時白淺櫻還被嚇了一跳。
“好些了嘛?”干凈且有磁性的聲音像一陣風(fēng)似的灌進(jìn)白淺櫻的耳朵里。
白淺櫻茫然地看著他竟然覺得委屈,她哽咽道:“林宇軒,寶寶沒了?!?p> 林宇軒從未見過如此脆弱的白淺櫻,看到她這樣他的心像是被萬千螞蟻啃噬了般的疼,藏在衣袖下的手緊緊攥成了拳。
當(dāng)他得知沈煜把白淺櫻還流產(chǎn)時,他恨不能剁了沈煜。
他走上前一把攬住白淺櫻,白淺櫻在他的懷里放聲大哭。
沈煜瞧見這幕心里吃味兒的很,他黑著臉來到兩人面前然后強(qiáng)行用力分開兩人。
“沈煜,你干嘛!你有什么臉在這兒待著!”林宇軒生氣的開口。
“林宇軒,不該動的心思別動,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如意算盤,她我是不會讓給你的!”沈煜口吻中的威脅之意十足。
林宇軒聽后突然笑了:“沈煜,你難道不清楚自己已經(jīng)失去她了嘛,早在你欺騙她,不信任她的那一刻開始,你們兩個人之間就沒有未來了?!?p> 林宇軒的話像一記重錘不僅砸在了沈煜的頭上同時也砸在了白淺櫻頭上。
白淺櫻捂著心臟的位置表情異常痛苦。
沈煜像是只被踩到痛處的老虎,猛地像林宇軒撲了過去,一拳砸在他的臉上。
林宇軒被打的直接摔在了地上,他緩了緩而后用手掌擦了下嘴角,手掌瞬間被鮮血染紅。
他用手撐著地板借了力才重新站了起來,沈煜這拳的力量大的驚人他都懷疑自己的臉被打歪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也回敬了一拳,沈煜的頭歪到了一側(cè),平時冷傲的形象在這一刻突然瓦解了。
他松了松領(lǐng)帶然后脫掉西裝外套把它隨意仍在了地上。
緊接著他又一拳打在林宇軒的身上,很快兩人扭打在了一起,打的難舍難分。
白淺櫻拼命勸著二人不要再打了,可是竟然沒一個人理會她的話。
她又氣又急想下床把兩人分開但是身體綿軟無力根本沒辦法下床,她只好斜著身子去按呼叫鈴。
好在很快醫(yī)生和護(hù)士就趕來把地上的二人拉開了。
留著寸頭單眼皮的醫(yī)生見他們二人如此狼狽毫不客氣訓(xùn)斥道:“這里是醫(yī)院,不是你們打架斗毆的地方,不能仗著你們有錢有勢就可以胡來!病人很虛弱需要休息,林醫(yī)生你怎么如此沖動!”
“抱歉,沒控制住?!绷钟钴幍椭^作道歉狀。
小護(hù)士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她哪里見過林醫(yī)生如此狼狽的模樣,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看著都嚇人。
而林醫(yī)生身邊坐著的男人也同樣掛了彩,這個不好接近渾身散發(fā)低氣壓的男人她是有所耳聞的。
沈氏集團(tuán)總裁沈煜,身家不計其數(shù)從前她只是在財經(jīng)頻道見過,而如今見到真人她發(fā)現(xiàn)真人竟然比電視上還要帥。
如此多金帥氣的男人竟然會在病房里和人大打出手,那原因是什么呢?
她把視線移到病床上的女人身上,兩個好看的大男人打架一定是為了床上面白如紙的女人。
她咂咂舌內(nèi)心充滿了羨慕,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沒看出床上的女人有何特別之處,既沒有特別好看也沒有高貴冷艷的氣質(zhì)。
她還真是有些不服氣,她撅著嘴默默跟在醫(yī)生后面離開了房間。
醫(yī)生和護(hù)士走后,白淺櫻鉆進(jìn)了被子里:“出去。”
“聽見了沒有,讓你出去!”沈煜沒好氣地對著林宇軒說道。
林宇軒雖不情愿但還是邁著步子往病房外走。
“我是讓你出去,沈煜!”
此話一出沈煜的臉立刻垮了下來,林宇軒沖著他挑了挑眉心里別提多樂呵了。
沈煜心有不甘欲想挽回些面子,他舔了舔唇:“櫻,你讓我留下來陪你吧?!?p> “滾!”
她罵完后見沈煜仍舊矗立在原地,她起身作勢就要拔掉手背上的針頭。
沈煜被她的動作嚇著了忙不迭說:“好,我走,你別激動?!?p> 說完后他又神情復(fù)雜地看了眼林宇軒才打開門出去。
與此同時陸家別墅內(nèi)。
陸亞楠正躺在床上看著時尚雜志,突然手機(jī)鈴聲響起。
她撇了撇眉不情愿地接起。
“喂?“
“亞楠姐,我是汪雨琪啊?!奥犕材嵌说穆曇艉苁怯H切。
“哦,是你啊,有事兒嗎?“陸亞楠把玩著手指語氣冷淡。
“是這樣的亞楠姐,我今天得知了個超大新聞?!巴粲赙鞯恼Z氣都透著興奮。
“哦?”陸亞楠依舊提不起什么勁兒。
“白淺櫻小產(chǎn)了?!?p> “亞楠姐你再聽嗎?”見陸亞楠半天沒說話,汪雨琪重復(fù)了一遍:“亞楠姐,你還在聽嗎?”
“你說的可是真的?”陸亞楠不確定的問道。
“千真萬確。”
陸亞楠不記得電話是何時掛斷的,她腦海中只反復(fù)回響著一個聲音:孩子沒了,白淺櫻的孩子沒了。
這本該是個高興的事情,但不知為何陸亞楠竟然開心不起來。
孩子是怎么沒的,跟她有沒有關(guān)系?
她拼命地?fù)u搖頭,安慰自己道:“跟我沒關(guān)系,我只不過把白淺櫻跟江云庭親密照發(fā)給沈煜而已,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沒做?!?p> 她不斷重復(fù)這句話,心中仍舊忐忑不安。
明明孩子沒了她最大的障礙鏟除了應(yīng)該是件好事兒,可是她竟然會覺得渾身發(f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