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雨淅淅瀝瀝的,打在葉子上,會發(fā)出“噠噠”的輕響。秋雨會帶走大地的溫度,每落一滴,便會涼一分。
今年的雨似乎下得比去年多,也比去年冷,好似一曲哀歌,久久地飄揚在蓮花縣的上方。
蓮花縣是周圍最大的縣,對應的云莫堂也是最大的。所以這里,自然成了接納患病士卒的最佳地。
“云莫堂無用,請求轉讓治療權?!边€是清晨,云莫堂外就已經(jīng)有些鬧騰了。
“云莫堂無用,請求轉讓治療權。”又是一陣呼聲。
雖然是清晨,好歹是云莫堂的八卦。這對于蓮花縣的百姓來說,也算是一件大事了。所以他們聽著聲響,便急匆匆地趕了過來,趕上這趟熱鬧。
隨著時間的推移,氣氛逐漸被推向了高潮。
這么多人堵著,早已把云莫堂堵了個水泄不通。到處都能聽到議論的聲音,畢竟老百姓最好講這些事情,充實一下生活。
堂內(nèi),依然一片寧靜,寧靜的和平常的早晨沒什么不同。日夜勞苦的大夫們,此時還沉在夢中,很沉。
外面的議論聲,漸漸大了起來,開始只有幾個士卒叫喚著,雖然有些威勢,但氣勢著實差了些。
后來便有些許民眾加入進來,不加入的,也大聲議論著,就這么越來越鬧騰。
當晚值守的是沐歌,所以他是最先反應過來的。
“吱”的一聲,云莫堂的門開了,走出一個睡眼惺忪的黑衣男子,他伸了個懶腰,然后漫不經(jīng)心地道“什么事?吵死了?!?p> 一雙銳利的眼睛已經(jīng)開始不斷掃視了,很快便確定了目前的形勢。
“是什么人在云莫堂前撒野呀?”沐歌裝作老翁的聲音,質問著。眼睛斜斜地飄著那個站在中間的,穿著齊國服飾的女子。
民眾已經(jīng)比較配合地安靜下來,看著眼前的戲。士卒們的聲音也是弱了下去。
“云莫堂遲遲沒有解決之法,他們自然不滿,你這又怪得了誰呢?”那女子還是不改以往傲嬌的態(tài)度。
“那請問蕭大夫治好了嗎?”沐歌確定沒有收到對方成功的消息,才用此反攻,卻不想落入了對方的圈套。
“哼,我的成就自然是有目共睹,大家說是不是呀?”說著,她的眼睛突然向周圍的一個兵士撇了撇。
那兵士隨即站了出來,大聲宣道“各位蓮花縣的百姓們,我相信你們的家中,也可能會有人,得了這種疾病。
那你們就應該知道,這種病有多難治,我也是這種病的患者。以前和你們一樣,選擇了云莫堂,但沒想到的是,云莫堂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云莫堂了。
他們說是給我們治,其實毫無作用,我的弟兄,一個又一個離我而去,我不想死,所以我逃了出來,找到了蕭大夫,感謝蕭大夫,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幾乎要痊愈了?!闭f著那士卒向那女子行了一禮。
繼而所有的士卒又開始高呼起來“云莫堂無用,請求轉讓治療權?!?p> 民眾受到那士兵的感染,大約一半的人都開始高呼起來,場面隨即沸騰,不可控制。
沐歌試圖再次控制場面,卻不斷地被眾人的聲音蓋過,只得作罷。
正當他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知道應該怎么辦時,云莫堂的門再次開了,一抹碧綠色的身影走了出來。
鬧聲隨即下降了不少,不過還是有人在喊著口號。
云瀾也不繞彎子,直接向那女子走了過去,表情嚴肅,似有怒火隱而未發(fā)。
“你想干什么?”云瀾直直地盯住了那女子的眼睛,霸氣外露。
“干什么?自然是來諷刺諷刺失敗者?!蹦桥虞p佻的語氣,似乎就是為了激怒云瀾。
“你已經(jīng)找到應對的方法了嗎?”云瀾有些驚奇,她并未收到消息,但是也不知對方為何如此自信。
“哦,他們不就在你眼前嗎?你自己判斷呀!”
云瀾仔細地觀察著士卒,隨即開心地笑了笑。“臉有些不正常的紅,應該是內(nèi)熱還未完全退去。既然如此,你憑什么在這鬧騰?!痹茷懗錾刂S刺了回去。
“呵呵,比起云莫堂,我可快太多了。據(jù)我所知……”那女子還未說完,云瀾便搶了過去。
“云莫堂治療效果如何,都與你沒有半分關系,既然你還沒有治好,那你就沒有資格在這里挑釁。有本事,就治好了再來?!闭f著,云瀾一步一步向那女子走去,極好地造成了氣勢的威壓。
見著這邊的情況,眾人也是好奇,便慢慢安靜下來,雖然還是有稀稀落落的議論聲,但已經(jīng)沒有什么影響了。
那女子十分憤怒,無奈理虧,只好不再說話,死死地盯著云瀾。
“如果鬧好了,就請你帶著你的人離開,別在這丟人顯眼了。”云瀾依然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三天之后就是決戰(zhàn)的日子,你就等著瞧吧!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折騰起什么來?!蹦桥诱f完便走,不再理會云瀾。
云瀾朝著那女子離開的方向,幾乎是嘶吼著“三天就三天,三天后我就讓你知道云莫堂的本事?!?p> 眾人又是議論一陣,但畢竟正主都走了,也沒什么好看的了,便都散去了。
喧鬧一時的蓮花縣,終于恢復了往日的平靜,配上稀稀落落的秋雨,倒是顯得有些凄涼了。
云瀾的臉紅紅的,飛奔到沐歌身旁問道“怎么樣?怎么樣?我是不是很厲害?”
“確……”沐歌正欲回答,卻被一道中厚而明朗的聲音打斷。
“不錯,很有大人的樣子了?!?p> 云瀾轉過身,睜大了眼睛,又眨了眨,似乎有些不確定的樣子。直到看到那一襲白衣,才放下心來。
沐歌的臉上,也是充溢著驚喜。
云瀾幾乎是奔跑著,向雨纖塵而去,那種喜悅,那種復雜的感覺,有點想哭,又很想大笑一場,無法言說。
雨纖塵與云瀾緊緊地擁抱著,在蓮花縣的街頭,在這個下著雨的地方。
“師父,云瀾想你,好想你,云瀾甚至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云瀾好害怕,不想離開師父?!痹茷懸恢辈煌5卣f著自己的想念,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