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對的那個人(1)
001
畢業(yè)后那年,六月份是我最傷心的日子。我和Z先生提了分手,他去了上海,我選擇留在了重慶。
說來分手的理由連我自己都不能接受,我對他說:“我接受不了異地戀?!?p> 他當時收到了一家上海企業(yè)的offer,我特害怕他會留在重慶陪我,然而我的擔心是多余的,他回了句:“尊重你的選擇?!?p> 那年班上組織了畢業(yè)聚會,我沒有去,我害怕一見到他自己會改變主意。
后來我從其他人的口中得知他也沒有去,后來我問他當時為什么沒有去同學聚會。
他很平靜地回答:“沒有你我去干什么?!?p> 不可否認近幾年重慶的發(fā)展很快,但是在計算機這個行業(yè)里遠遠不如北上廣。
八零年代的人會選擇北漂,自然是有他們的道理,而我們九零后依舊還是會選擇北漂。
我不想因為感情將他圈在自己身邊,我害怕他只是感情用事,總有一天會后悔。
他離開那天給我發(fā)了一條消息:“祝你幸福。”
傻瓜,沒有你在身邊我又怎么可能幸福。
002
失戀的打擊太大,我花了半個月的時間調整自己的心情。在家里我媽開始了催婚模式:“你姐像你這么大的時候XXX都一歲了,你今年都二十三了,不小了,那XXX挺不錯的……”
我說:“媽,女人當自強,要以事業(yè)為重,男人可靠不住?!?p> 我姐結婚特別早,她和我姐夫是別人介紹認識的,屬于未婚先孕。
她的生活過得挺幸福的,兩個孩子,一男一女,和姐夫很恩愛,說實在的我挺羨慕的。
我認為:愛情,相愛就好;婚姻,幸福就好;生活,簡單就好。
至于相親?我還真沒這個打算。
003
和Z先生分開的第十五天,他沒有聯(lián)系我,我心里有種預感,我們可能永遠都不會再見面,這種預感十分強烈。
愛情很重要,面包也同樣重要,我最終還是踏上了求職之路。
計算機這個行業(yè)原本是很好找工作的,不過很多企業(yè)對于剛畢業(yè)的學生,又沒有任何經(jīng)驗,基本不會錄用的。
歷經(jīng)長達一個月的求職之旅,我一共面試了二十多家公司,不是被殘忍拒絕,就是自己不滿意。
沒有Z先生在身邊日子,我好像并沒有那么幸運。
004
我每天都會寫日記,記錄自己日常的生活,最后落筆:想你的第N天。
逛超市,看到一個和他很相似的背影,標準的直男搭配:一聲黑色的運動服,搭配一雙喬丹的球鞋,戴上一副黑框架的眼鏡。
我很清楚那個人不是他,還是盯著他發(fā)呆,直到看清他的臉,才失落地低下頭,徹底打消了心里的期待。
回到合租的出租屋里,住著的都是不認識的人,一進門就將自己鎖在了房間里,一個人的生活顯得有些無聊。
第一件事就是開始寫日記:
八月一號,天氣晴。
今天在超市里看到一個背影很像的人,我好想撲到你的懷里,緊緊地抱住你,告訴你:“我后悔了,我們和好好不好,永遠都不再分開啦。”
……
想你的第二十一天。
005
畢業(yè)后大學里的室友都留在了重慶,很湊巧的是我們四個誰也沒有從事計算機的工作。
小說姐在重慶電視臺實習,做視頻方面的內容,上班的時間很輕松,幾乎是上一休一的節(jié)奏。
室長大學時一直走在時尚的前沿上,開了一家屬于自己的服裝店,偶爾我無聊的時候會去她那里坐坐,談談心,順便打聽一下關于他的事。
另外一個室友選擇了教育行業(yè),教的是小學數(shù)學,每天和孩子打交道,不用在意太多的勾心斗角。
而我剛剛應聘了一家雜志出版社實習編輯的工作,我打算學魯迅老師從文。
有一次我們四人聚會,室長無意中聊起了Z先生,說他這個月會來重慶出差,我瞬間精神起來,樹起耳朵生怕錯過關于他的任何消息。
其實室長是故意說給我聽的,我和Z先生能有聯(lián)系說來還是室長制造的機會。
她一直很看好我和她表哥,對于我和Z先生分手的事覺得很惋惜,一直期待我們可以復合。
中途還談起了我們大學的專業(yè),他們開玩笑說大學四年白讀了。
對于我來說并不后悔選擇了這所學校,選擇了這個專業(yè),因為我和他是在這所大學里的計算機系認識的。
006
早九晚五,新的工作很充實,偶爾忙一點會加班到很晚,回家倒頭就睡,什么也不用想。
六點,我還在出版社里加班,接到室長打開的電話:“我們在XXX好吃街,等下一起去K歌你來不來。”
最后她還加了一句:“我表哥也在。”
手里的筆怎么也動不了,盯著桌上的手稿:“我在加班就不來了?!?p> 掛斷電話別提有多后悔,糾結了半個小時,給室長發(fā)了條消息“我下班了,地點是?”
室長很快給了我回復:“XXXKTV?!?p> 工作的地方離目的地不太遠,我沒多久就到了,心里卻緊張得要命。
站在門口,不時整理整理服裝,梳理梳理頭發(fā),磨磨蹭蹭拖了半個小時,推門而入。
KTV里人不是很多,七八個左右,大多數(shù)都是Z先生的朋友,我也是認識的。
站在門口讓我顯得異常尷尬,尤其是和他對視了幾秒。
我掃視了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多余的位置,除了他右邊空出了小小的空位,完全可以容得下我。
只是和他對視了幾秒我的心就糾成了一團,還真沒有勇氣離他太近。
角落里有一個小板凳,我從他的面前繞過,坐在小板凳上。
我是典型的五音不全,唱歌就沒在調上過,他們還可以唱歌,我連歌都不敢唱,看起來特別的閑。
房間里音樂聲很大,室長扯著嗓子喊:“所妮,你唱不唱歌?!?p> 我害怕說話聲音會發(fā)抖,搖搖頭代替回答。
“那我們倆換一個位置?!?,說著室長人已經(jīng)走到了我的面前,沒有給我拒絕的機會。
室長的位置是挨著Z先生的,我手足無措地朝著他的位置挪動腳步,每一步都好像是千斤重。
除了進門時我和他的對視,全程他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只有我自己一個人緊張到喘不過氣。
我覺得心里很委屈。
他悄無聲息地來,也是悄無聲息地走。
我沒想過他如此絕情,要不是室長告訴我他回來的事情,他可能壓根就沒想讓我知道。
一想到這里我突然很想將自己關在房間里大哭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