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溫柔的說道:“阿憶,快來母親這里,母親呀,要跟你說一件事。”
落思憶早有準(zhǔn)備,便先入為主,故作嬌羞地開口道:“母親,您不用說,女兒已經(jīng)知道了。其實女兒也想見見這夜老爺?shù)莫氉樱犝f年輕有為又一表人才,兩家若能結(jié)為姻親真是再好不過了?!?p> 海棠聽聞后更是笑臉盈盈,十分驚喜,反倒是梅游謙,竟有些驚恐的看著面前這個慢條斯理的女兒,只是礙于夫人在場也不好發(fā)作,心中好奇到。
這真的是自己那個整日埋頭于花叢間不問世事的女兒嗎?他怎么覺得像假冒的?本來他跟夫人也只是想商量,想著那丫頭肯定會拒絕。
畢竟兩家之前結(jié)果怨,若能以聯(lián)姻方式化解,那是最好不過。否則兩虎相爭,大家都討不到好。根本沒想到,這孩子會一口答應(yīng),反倒是讓他不敢相信。
于是便說道:“阿憶呀,你要是不想見也不用勉強(qiáng)的,我與你母親本來也只是想著跟你說一說,若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海棠打斷:“怎么啦?讓女兒見見世面不行??!”然后拋給梅游謙一個眼神制止他繼續(xù)往下說。
落思憶連忙說道:“父親放心,女兒是自己想去認(rèn)識一下這位夜公子的。”
梅游謙還想再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嘆口氣說:“夜幽藍(lán)也算是儀表堂堂,年紀(jì)輕輕又頗有頭腦的商業(yè)人才。做個朋友,對你們年輕人以后也有好處。我與夜鳩商量一下,今日未時,便讓苡柔陪同你去古徳樓(永月國城中有名的酒樓飯館,常年生意火爆,人來人往)見一面吧。”
“好的,父親?!甭渌紤洷砻婀Ь矗瑑?nèi)心卻已經(jīng)開始籌謀起自己的小計劃:嗯~見一面好,打消聯(lián)姻的任何一點可能!
海棠更是開心的不得了,嘴里不停地說道落思憶識大體,還不忘數(shù)落著一邊的落思青。整天沒個女孩子的樣子,到處瘋跑,讓她多向妹妹看齊。
落思青只是在旁邊不以為然,她太了解自己的妹妹了,自己都不愿意,她又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束手就擒。
阿憶肯定已經(jīng)有自己的小計劃了,看著自己這個古靈精怪的妹妹,落思青敢篤定,她絕對有什么小計劃是爹娘和自己不知道的,她要跟著好好瞧瞧!
一回到屋中,落思憶先讓苡柔給自己找出一套花枝招展的衣服,挽了一個夸張至極的發(fā)髻,然而戴了滿頭的金釵和一個牙套,又在臉上點上了幾顆大痣,費了半天功夫,硬是從一個溫婉可人的小姐變成了一個看起來像一夜暴富的粗陋女,不忍直視。
落思憶滿意地看著自己這身打扮,心想這樣肯定成不了,這身打扮就連自己看見都受不了,這樣想著,旁邊的苡柔有些擔(dān)心地說到:“阿憶,若是老爺和夫人知道了...”
“柔柔,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的,你就放一個萬個心吧。而且你難道忍心看我給一個頑固公子,了了一生嗎?”落思憶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向苡柔。
“唉,好吧,那老爺和夫人這邊,我?guī)湍愣⒅?,你一定要速?zhàn)速決。”有嘆了口氣說道。
“沒問題!”聽苡柔這么說,落思憶馬上信心滿滿地應(yīng)到。
“嘿嘿,天知地知,你們倆知,現(xiàn)在還有我知!”房頂上的落思青在心里默默說著,他國她就知道她妹妹怎么這么輕易的就妥協(xié)順從,果然有小九九,居然能想出扮丑這一招!也真是難為阿憶‘打扮’半天,蹲的她腳都快麻了,要不是她親眼看著,是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這個人走出去是她妹妹落思憶。
而苡柔和落思憶兩人絲毫沒發(fā)現(xiàn)房頂上有一個人已經(jīng)察覺了這一切。
只是自顧自地對話:
“小姐,今日苡柔就不陪你去了,你一個人要小心,畢竟這副打扮...”苡柔正正的看了一眼落思憶,有些難為情地說道。
“哎呀,你就放心吧,這身打扮我自己看了都膈應(yīng),怎么可能會去大街上招搖大擺呢?”
“嗯嗯,小姐,一定要速戰(zhàn)速決,老爺那邊已經(jīng)差人傳來消息了,今兒夜公子穿的是一身深藍(lán)色的玄袍,您可千萬不要認(rèn)錯了人,鬧了笑話?!避尤嵋幌氲阶约倚〗?,這身打扮出去十分擔(dān)心,還想再叮囑幾句卻被落思憶一言打斷。
“好啦,苡柔,我知道你是怕我被別人發(fā)現(xiàn),不過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不會讓外人知道我是誰的,你只要幫我盯好爹娘的,別讓他們派人跟著我就好!”
“好,阿憶,你就放心好了,一有什么消息,我會馬上去給你送信的!”
不一會兒,落思憶就悄悄地從后門出去了。
落思憶走的小巷,避免走大道跟別人打照面,但即使是小巷,也依然有不少買菜的婦人往返看見落思憶,任誰都瞧不出原先是一位溫婉可人的小姐,都覺得她是一個相貌丑陋,所以遮遮掩掩的女子。
過了半個時辰,落思憶終于在各色不一的眼光下,步履艱難地來到了古德樓門見。
由于是徒步行走,一路上又要盡量躲著行人,一路上可謂是披荊斬棘,費了不少力氣,到達(dá)目的地才終于喘上幾口氣。
這時,門前迎面走來一個小二正準(zhǔn)備迎接客人,對落思憶說道:“你好,這位小姐,請問有什么需要...幫助...”
聞言,落思憶抬頭。硬是把熱情的小二嚇得沒有往下說話。
落思憶看著小二有些尷尬說道:“有,那個,麻煩你帶我去二樓夜公子和落小姐預(yù)定的包間?!?p> 小二努力的使自己反應(yīng)過來,往后退了一步,擺了一個請的手勢,盡量恭敬,保持熱情地說道:好嘞,這位小姐請跟我來!”
落思憶趕緊三步兩步地就跟著走,盡量少見幾個就見幾個人,畢竟這副樣子,她自己都覺得丟人。
就在二人快到二樓的時候,樓下突然傳來一聲急促的吆喝。
“豆花在嗎?快過來幫忙,忙不過來啦!”
豆花就是引落思憶上樓的小二,只聽她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這位小姐,今日客人實在太多,您請自便,夜公子的包廂就在二樓左手邊靠窗的第一間屋子,我先去忙了,真是不好意思啊?!?p> 說著,名叫豆花的小二一溜煙兒的就跑下了樓,落思憶無奈地?fù)u搖頭,只好一個人前去尋找包廂,不過,過一會兒就犯起了難。
自己雖然是梅府小姐,但是由于母親的叮囑,幾乎沒有在外面吃過幾次飯,都是母親將廚子請到府里來做飯。
所以她對這些酒樓飯館的路徑并不熟悉,摸索了半天才到左手邊靠窗的包廂,可是左手邊靠窗的走廊又有左右兩間包廂,這夜幽藍(lán)是在哪一間呢?
心中不免得的翻起喃咕:“唉,不負(fù)責(zé)的小二,她一定要投訴那個叫豆花的,怎么能以貌取人呢?現(xiàn)在...
唉,兩間包廂看起來都有人,不管了,敲門看看好了。
于是先來到靠右邊的包廂,敲了敲門。
“請進(jìn)?!?p> 只聽見一聲穩(wěn)重又帶有一絲溫潤的聲音。
落思憶有些忐忑地開了一個門縫,看到是一個男子背對著自己,身上穿著深藍(lán)色玄袍,沒錯,就是他了!沒想到自己一下子就找對了。
于是一故意把門開得很大,又轉(zhuǎn)過身來把門啪的一下就合上了。
吊著尖嗓子盤問到:“你?就是葉老爺?shù)莫氉右褂乃{(lán)?”
男子并未出聲
落思憶在心里有些生氣的想:還裝高冷?
隨后接著說道:“聽聞葉公子年少有為,彬彬有禮,可今日一見,夜公子不作聲也不回答,背對著我一個姑娘家,難道這就是葉老爺所教的待客之道嗎?”
面前的男子依舊是沉默。
落思憶氣不過直接走上前去,一手拍在桌子上,看著面前的男子說道:“夜公子好高的脾性,我如此這般竟還不作聲,看來,你對這次相親也并不在意。既然如此,那便好說了。想必夜公子回去也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夜老爺,我就先走了,江湖不見!”
于是,落思憶拍拍手就準(zhǔn)備推門而出,只是沒想到一直沉默的男子卻突然出聲道:“姑娘,若說禮節(jié),今日在下并未約好友,獨自一人在此飲茶觀景,反倒是您,在門外鬼鬼祟祟的,一進(jìn)門便給在下一個下馬威,一邊盤問一邊質(zhì)問,實在是讓在下不知道從何答起。
看姑娘的樣子是來相親的,一打姑娘進(jìn)門便十分直白,后又指責(zé)在下的家教,容在下反問一句,姑娘的教養(yǎng)又在何處?還有,我不是姑娘口中的夜公子,姑娘該是認(rèn)錯人了?!?p> “什么?。?!你不是夜幽藍(lán)!”落思憶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最后一句。
那剛剛自己...那一套瘋婦的作風(fēng)...,天吶,落思憶不可置信的捂著臉,跑出包廂,心里默念道,完了,這下丟人丟大發(fā)了!
結(jié)果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簡直是禍不單行。剛出這個包廂,對面的包廂竟也被一個身穿深藍(lán)色玄袍的男子打開了門,不同的是對面男子的玄袍上繡著蘭花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