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學(xué)宮,白一凡拒絕了曹磊的痛飲,曹磊說是為了慶賀,白一凡說你要習(xí)慣,如果是作詩的話,我能作到宋知文進(jìn)棺材。
白一凡回到家中繼續(xù)研究《九州史》和《九州錄》,不管是為了回家還是能夠在這個地方生存下去,他都必須對這個世界有足夠的了解。
通過《九州史》,白一凡進(jìn)一步了解了這個世界。據(jù)載,千萬年前,有一通天徹地的大神,沉睡萬年于混沌中蘇醒,一個人的世界再強也沒有用,這位大神用盡自身神力,開創(chuàng)了這個世界。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這個世界上出現(xiàn)了生靈,一如華夏文明中人類的進(jìn)化史。后人把這位大神稱為“始祖”又稱“人祖”。
“切,這有啥意思,哪有盤古開天地,女媧補天造人精彩。”
“宇宙浩瀚無垠,我現(xiàn)在距離地球恐怕十萬八千里,不,十萬八千億光年!”
繼續(xù)翻閱,九州大陸之上,人類文明起源于五千年前,有記載的只有一千六百年,所以白一凡現(xiàn)在處于九州歷1636年。
無意中白一凡看到,這個世界竟然有人相信鬼神的存在,還記載曾有謫仙人降臨...
“無聊...”
“要是有神有仙,那就請他幫我?guī)Щ氐厍虬?!?p> 白一凡嘀咕兩句,合上書籍,伸了個懶腰。又看了一下午書,白一凡感覺自己讀書時候都沒這么用功過,天色又暗了下來。
吃過李嬸準(zhǔn)備的晚飯,白一凡暫時不想看書了,要是在地球,這個點應(yīng)該在聚會喝酒,唱歌蹦迪了,在無聊也是在看電視,玩手機吧,可是這地方啥都沒有,一點娛樂的地方都沒有。
“去找曹磊吧...”
“可是他在哪,要是有手機就好了,打個電話或者彈個視頻...”
白一凡一個人出了府門,白一凡不喜歡帶下人,一個人多自由??磥淼鄱歼€是很熱鬧的,想象中古代人的生活,可能到了晚上,街道上就沒有了那熙熙攘攘的人群,這里畢竟是帝都漢京城。
作為帝都的漢京城,城內(nèi)號稱十萬八千戶,有近五十萬人口,在加上郊外,漢京城著實不小。坐落于京都中心地帶的宮殿群,雕梁畫棟,金碧輝煌,金黃色的琉璃瓦鋪頂,兩側(cè)高聳盤龍金桂樹。一座座宮殿,四角高高翹起,如同展翅的雄鷹,當(dāng)真宏偉。
白一凡雖是將種子弟,卻還沒有進(jìn)過皇宮,他的父親白簡白大將軍,曾告訴過他,太安殿作為漢京城標(biāo)志性的建筑,殿基就高四丈有余,殿前東西兩側(cè)建有向外延伸的閣樓,東名翔鸞閣,西名棲鳳閣,殿閣之間以回廊相互連接。
白一凡不由的想到唐朝大明宮,“左翔而右棲鳳,翹兩闕而為翼,環(huán)阿閣以周墀,象龍行之曲直?!?p> ?。ㄟx自《含元殿賦》)
而作為一個帝國權(quán)利與榮華的象征,帝都自然熱鬧非凡,哪怕是到了夜晚,華燈初上,街道上還是有許多文人雅客,或者如曹磊一般,偷溜出來廝混的。
漢京城內(nèi)號稱“八街九陌”,大大小小的街道縱橫交錯,每一條大街都通向一處宮門,街道兩旁白天都是商鋪酒樓,或者擺攤的小販。夜間雖然少了很多,但是白一凡在一條街道上看到了令他震驚的一幕,不算寬闊的長華街,有許多攤位,都在賣小吃,這不就是古代版的“小吃一條街”嗎。此情此景,不由得又勾起了白一凡的思鄉(xiāng)情緒,父母還好嗎,自己既然穿越了,那地球的白一凡怎么樣了?
白一凡閉目沉思了少了,嘆了一口氣,默念一句“順其自然吧”,然后不在想這些,要回去自己也得好好的。
白一凡漫無目的的閑逛,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那號稱“一夜銷魂”的飄香院門口,在記憶里白一凡對這個地方特別熟悉。
搖了搖頭,苦笑一聲,天生殘疾為什么還要來這地方。半年前剛剛?cè)攵?,白一凡和曹磊來到一家名為“杏花樓”的銷魂之地,那晚白一凡被兩個紅塵女子半拉半拽的到了床上。次日一早,白大公子“不舉”的消息幾乎傳遍了整個漢京城,那時候白一凡成為了一大笑柄,以前都以為他潔身自好,沒想到是不能人事。
作為父親的白簡,心疼兒子,也怪自己對他關(guān)愛不夠,當(dāng)白一鳴帶著白一凡和一群家將去到杏花樓的時候,白簡也在心里默認(rèn),就當(dāng)是為兒子出口氣。當(dāng)時杏花樓被砸的一片狼藉,幾乎要被關(guān)閉,而那兩名風(fēng)塵女子也失蹤了,理由是謀害大將軍的公子。雖然那之后很少有人在敢提及此事,但是每一次白一凡走到街上,看到那些異樣的目光,心里就像一萬只螞蟻在爬,難受的要命,畢竟眾口悠悠,當(dāng)面不說,背地里呢?也許這就是人言可畏,有些話確實比刀劍還要鋒利。
“呦,這不是白大公子嗎?怎么又來飄香樓掩蓋你那卑微的事實嗎?”
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打斷了白一凡的思緒,白一凡轉(zhuǎn)過身來,看到一個手持紙扇,一身白衣風(fēng)度翩翩的公子哥,可是那張臉和風(fēng)度翩翩確實不沾邊。白一凡知道這人是胡興,京兆伊李安國的外甥,如果說白一凡和曹磊算是京都的紈绔,那這胡興就是紈绔中的紈绔。
白一凡轉(zhuǎn)身要走,胡興伸出拿著白紙扇右手?jǐn)r住,嘴里笑呵呵,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說道:“白大公子,還沒進(jìn)去呢,要不今天我請了?!?p> 白一凡心中雖然惱火,但是人家人多,還是忍了吧,那一句“還沒進(jìn)去呢”白一凡能聽不出來什么意思嗎。
“讓開,不想和你作口舌之爭?!?p> “哎喲,怎么白大公子不領(lǐng)情呢,還是那不舉的事實,讓你沒臉在進(jìn)這飄香院了?!焙d一臉壞笑,手中白紙扇指著鐘白的下體,一旁的四個小人也是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
白一凡再次開口重重的說道:“讓開!”
胡興繞著白一凡慢悠悠的轉(zhuǎn)了一圈,嘴角微微上揚,一臉壞笑道:“我今天若是不讓呢?”
“你想如何?”白一凡著實不想和他在這里浪費時間,出來干嘛呢,還是看書好了。
“我想如何?讓我想想?!焙d轉(zhuǎn)著手中的白紙扇,故作沉思著,右手拿著紙扇,一下兩下的拍著自己的左手。
突然,胡興嘿嘿一笑,說道:“白大公子啊,天生殘疾,嘖嘖,可憐。”
“你想干嘛就直說,別陰陽怪氣的?!卑滓环泊_實也惱了,不耐煩的說道。
白一凡之所以一直忍著,是因為父親和兄長都不在帝都,而且父親平時很少有時間來管他,也很少為他出頭,“杏花樓事件”算是唯一允許的一次吧,每次自己惹禍都是兄長白一鳴替他“擦屁股”。
“給你看看本公子的威猛,來!”胡興半蹲馬步,指著自己的胯下,勾了勾手指,繼續(xù)說道:“白公子不是想走嗎?來,從這里走?!?p> 這時候邊上已經(jīng)聚集了十來個圍觀的吃瓜群眾,男男女女指指點點,有嘲笑白一凡的,也有指責(zé)胡興太過了,可是胡興全然不顧,哈哈大笑著。
胡興之所以要羞辱白一凡,是因為白簡和李安國有仇,二人在朝堂上也一直不和,帝都之中正所謂“各抱地勢,勾心斗角?!?p> 白一凡雙手握拳,咬牙切齒,沒想到啊,剛穿越過來就要受這等屈辱嗎?“胯下之辱”,雖說當(dāng)年韓信是有過,后來成就大作為,但是這種屈辱又有幾個人能忍?
白一凡自然不從,胡興擺擺手,后面兩個下人立刻就押著白一凡,白一凡拼命掙脫,可是這具身軀,手無縛雞之力,又怎么反抗的了。
“胡興,這可是帝都,你真敢如此大膽?”白一凡一邊意欲左右掙脫束縛,一邊說道。
“帝都又如何,我舅舅就是京兆尹,帝都都?xì)w他管,我有什么不敢的,而且你爹和你大哥現(xiàn)在可不在帝都,你嚇不到我?!焙d一臉賤笑著,之后對兩個下人說道:“快點,本公子腳都要麻了?!?p> 兩個下人一人一腳踢在白一凡的小腿,“啊”白一凡喊了一聲,被迫跪地不起,兩個下人拉著白一凡就往胡興的胯下一丟。
趴在地上不能動彈,后背被一只白色鹿皮靴用力的踩著,白一凡咬著牙,倔著骨,心中暗暗發(fā)誓,再也不要受這種屈辱。
“住手!放開他!”
人群中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腳步急促的穿過人群,來到胡興面前。曹磊來了,他就在飄香樓內(nèi),一開始外面吵鬧他還沒當(dāng)回事,后來聽說是白公子,曹磊立刻丟開懷中的美人,火速沖了出來。
“胡興,我讓你放開?!辈芾谂瓪鉀_沖,單手指著胡興。
“我以為誰呢,原來是毛都沒長齊全的曹公子啊。”胡興不屑一顧的說道。
“他娘的!”曹磊見胡興根本沒有放手的意思,嘴里罵娘,手也沒閑著,走到胡興身邊一把推開他。
“你敢推我?”胡興目瞪曹磊。
“推你怎么了,仗著自己舅舅是京兆尹都敢欺負(fù)到我們頭上來了?”曹磊面無懼色,義憤填膺的說道。
在白一凡所了解的歷史中,漢代的京兆尹一般是正四品,那是因為京畿之地除了京兆尹還有左馮翊、右扶風(fēng)。而九州帝國,把帝都的權(quán)利集中在京兆尹身上,所以京兆尹在九州朝堂上高居正二品。而曹磊的父親曹石身為輔國將軍,位居從一品,所以曹磊說胡興都敢欺負(fù)到他們頭上來了。
“行,曹磊你等著,你要為這廢物出頭,遲早你也毀在他手里,我們走!”胡興甩下一句話,大搖大擺的走了,遠(yuǎn)處還傳來他得意的大笑。
“看什么看,給我滾!”曹磊對著圍觀的吃瓜群眾怒吼一聲。
“走了,走了...”
“喝酒去...”
人群慢慢散去,曹磊過去扶白一凡,只見白一凡手握拳頭,雙手充血,指甲都要戳進(jìn)肉里了,白一凡狠狠的錘了兩下地面。
“別生氣,一凡兄,這仇我們遲早要報。”曹磊拉了拉白一凡,見他趴在地上不動,曹磊繼續(xù)勸道:“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生氣,怕丟人,我已經(jīng)把人趕走了,我們回去說?!?p> “我沒事?!卑滓环驳穆曇袈牪怀鋈魏胃星椤?p> 雙手撐地,慢慢起身,看著曹磊一臉真切的關(guān)心,想說什么,白一凡搶先說道:“真沒事,又不是第一次這么丟人了。”
“下次你大哥回來,胡興就要慘了。”曹磊扶著白一凡起來,一邊說道。
等白一鳴回來?不,今日之辱必須親自還回去,還要加倍還回去!
“帶銀子了嗎?我想喝酒。”白一凡對曹磊說道。
“有,有,去哪你說?”曹磊立刻說道,見白一凡說喝酒,在他看來白一凡就把這事看開了。
最終二人拿著酒壺邊走邊喝,到達(dá)白府后,曹磊也就回去了。白一凡看著天空,嘴里呢喃說道:“胡興,你等著,你會后悔的?!?p> 第二天白一凡聽說,昨晚有人帶著十個蒙面人,在胡興回府的路上,將胡興狠狠揍了一頓,包括那四個下人也沒能幸免。
白一凡自語道:“好兄弟!”
——白一凡夜游京都,受屈辱街頭斗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