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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生而活著

第八章高衙內(nèi)

為生而活著 楚子璃 3180 2020-03-24 15:21:59

  秋去冬來,令安靜忌憚的冬天悄無聲息的來臨了。

  伴隨冬日來臨的是一場下了一天的大雪和一場突如其來的嚴(yán)重流感,徐鳳玲未幸免于難的病倒了,姜浩宇小朋友在徐鳳玲病倒的第二天晚上一直高燒不退。

  礦醫(yī)院走廊里,一夜未眠的安靜沙啞著聲音打著電話:“媽,你別擔(dān)心浩宇,把你自己身體養(yǎng)好就行……不用讓爸來,讓他照顧你吧,我自己能行!”

  “安靜!”

  一聲低喚,以及走到身邊的人,讓安靜對電話匆匆說了一句:“媽,這邊有事先掛了?!?p>  “發(fā)生了什么事?”看到安靜面色蒼白,憔悴的樣子,高明哲心里一顫,顫的發(fā)抖,顫的心痛。

  “浩宇病了,昨晚燒了一晚上,溫度才下來些,礦醫(yī)院醫(yī)療設(shè)備有限,醫(yī)生讓去市里醫(yī)院看看,偏偏婆婆又病了,唉!”安靜輕嘆口氣,拿出手機(jī)翻看通訊錄。

  “我下午省城有會,順路給你們送市里醫(yī)院,我陪張書記來驗血糖和血壓來了,等我把張書記送回去再來接你?!备呙髡苣贸鍪謾C(jī)撥出號碼后吩咐了幾句,掛了電話后說道:“你先收拾收拾,我讓劉陽過來幫你。”

  望著高明哲離去的背影,急躁、無助的安靜突然有了動力有了依靠般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去往市里的路上,高明哲的助理劉陽開車。

  后座上,高明哲懷抱頭上貼著退熱貼昏昏欲睡的姜浩宇。一夜沒睡的安靜,在坐上車的那一刻心里有了寄托般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吹桨察o的頭歪向車窗,高明哲伸手把安靜的頭按在自己的肩上。

  醫(yī)院候診區(qū),安靜抱著轉(zhuǎn)醒的姜浩宇坐在椅子上。

  高明哲走過來,把一些單據(jù)交給安靜:“安靜,化驗結(jié)果得等一個小時,我不陪你了,我把劉陽留下?!?p>  “伯伯不走!”姜浩宇半瞇著眼有氣無力的輕輕喚了一聲。

  “小浩宇乖!”高明哲蹲下身體,摸了摸姜浩宇的頭:“浩宇要勇敢,要堅強(qiáng),因為你是小男子漢呀!伯伯有事要做,忙完再來看浩宇好不好!”

  “好!伯伯再見!”懂事的姜浩宇沖高明哲擺了擺手。

  高明哲把劉陽叫走說了幾句話后,便匆匆走出了醫(yī)院。

  高明哲的話如安撫劑一樣,讓安靜母子倆心里有了安慰和期盼。

  檢查結(jié)果出來時,姜浩宇得了支氣管肺炎,得住院治療觀察幾天。

  劉陽幫忙辦理的住院手續(xù),定的單間病房。

  近傍晚時,高明哲急匆匆走進(jìn)了病房,手里提著幾個一次性餐盒和幾樣水果。

  “我先去洗手!”高明哲一走進(jìn)病房,未等驚詫的安靜反應(yīng)過來,便把東西放到柜子上,人已走進(jìn)了洗手間。

  劉陽走了一個多小時了,臨走時告訴安靜高副礦長會來,但是安靜沒想到會來的這么快。

  從洗手間出來的高明哲坐到病床邊摸了摸姜浩宇的額頭:“溫度下去了,不是很燙了?!?p>  “下午又熱了一陣,用藥后好了,逐漸在退熱。”安靜說道。

  “伯伯,我打針都沒哭,我勇敢吧!”躺在病床上的姜浩宇得意的嘿嘿笑著問道,聲音柔弱,精神好了不少。

  “小浩宇是勇敢的男子漢,伯伯給你帶的粥,吃飽病就好了。”高明哲起身,把柜子上的餐盒一一打開:“劉陽說你中午就喝了一袋奶,不吃飯怎么行,你病倒了孩子怎么辦!快吃餃子吧,看你嗓子有些啞,買了兩種素餡和魚肉餡?!?p>  安靜從柜子里拿出碗和匙,這些都是劉陽賣回來的,另外水盆、毛巾、洗漱用品,一應(yīng)俱全。

  安靜盛了半碗粥,準(zhǔn)備喂兒子,被高明哲奪了去:“我來喂,你吃飯去吧!”

  “高副礦長,這怎么行,已經(jīng)夠麻煩你了?!卑察o為難的看向高明哲。

  高明哲把姜浩宇扶起坐好,看了一眼呆愣在原地的安靜:“安靜,在外別叫高副礦長……”高明哲猶豫一下,說道:“叫高大哥吧!”

  一聲高大哥更讓安靜發(fā)愣、發(fā)呆、發(fā)傻了,懵懵懂懂的坐到另一張床上吃餃子。

  喂完姜浩宇后,高明哲把碗放到柜子上,看到安靜把一盒魚肉餡餃子吃個精光,打趣道:“看來你偏愛吃魚呀!”

  躺在床上的姜浩宇說道:“媽媽就愛吃魚,爸爸叫媽媽‘食魚族’,我叫媽媽美人魚。伯伯你能告訴我一問題嗎?我爸爸到底去哪里了?怎么還不回來?!毙『朴钫f著說著竟哭出了聲音。

  “浩宇!”剝橘子的安靜停下手里的動作,眼淚簌簌而落。

  “浩宇!”高明哲坐到病床邊抱起姜浩宇。

  “伯伯,媽媽和奶奶說爸爸去了很遠(yuǎn)的地方,可幼兒園的小朋友告訴我,他們說我爸爸死了,死了就是再也回不來,就像我們家的金魚一樣,死了就再也看不見了。伯伯,我是不是再也見不到爸爸啦?”高明哲懷里的姜浩宇嗚嗚咽咽,哭訴著心中的疑惑。

  “安靜,拿條溫毛巾來,給浩宇擦擦臉。”高明哲受安靜娘倆感染,聲音有些哽咽,看到淚流滿面的安靜,心里有些疼。

  安靜知道高明哲不想讓兒子看到她傷心流淚的模樣,那樣會讓兒子更傷心。

  安靜留著淚,捂住嘴走進(jìn)了洗手間。

  “浩宇,爸爸不在,你才要更堅強(qiáng)勇敢呀!你是男子漢,要守護(hù)媽媽,照顧奶奶,浩宇能不能做到?”病床上高明哲抱著姜浩宇,哄著、勸著、鼓勵著。

  “能,我是小小男子漢!”四歲的姜浩宇仰了仰脖子。

  “男子漢以后不許再哭鼻子啦!”高明哲擦掉姜浩宇臉上的淚水:“再哭鼻子就沒有女孩喜歡你這個小花貓啦!”

  “嘿嘿嘿……”姜浩宇小朋友轉(zhuǎn)悲為喜嘿嘿笑出了聲。

  高明哲捏了捏姜浩宇的小鼻子,起身敲了敲洗手間的門:“把毛巾遞給我!”

  還未從悲傷中緩過來的安靜打開一條門縫,把溫?zé)岬拿磉f給高明哲,沒露臉。

  高明哲接過毛巾給姜浩宇擦臉擦手后,一大一小說了一陣悄悄話后,姜浩宇帶著期望睡著了。

  看到姜浩宇睡沉了,高明哲又一次敲了敲洗手間的門:“安靜,孩子睡了?!?p>  洗手間的門被安靜打開,鬢角處的頭發(fā)已濕了,顯然是剛洗過臉,看到站在門口的高明哲,臉上突然泛起一絲紅暈:“謝謝!”

  “我以為哄完浩宇再來哄你,看來不用了?!备呙髡苷{(diào)侃道。

  “呵呵!”安靜被高明哲的話逗的輕笑一聲。

  高明哲走進(jìn)洗手間洗好毛巾,走出洗手間時,看到安靜坐在床上看姜浩宇,眼神帶著無奈與無助。

  “謝謝高……高大哥!”安靜看了一眼坐到對面床上的高明哲:“現(xiàn)在病床緊張,謝謝你的幫助,不然……”

  “安靜,以后別說這種客氣話,是我從小玩到大的一個哥們正好在這家醫(yī)院工作。”高明哲看到安靜情緒低落,便說道:“我和這哥們小時候仗著家里有點(diǎn)勢力,各個不務(wù)正業(yè),打架斗毆典型的紈绔子弟,我那時有個綽號叫‘高衙內(nèi)’,當(dāng)時其實挺符合我的?!?p>  “呵呵呵……”安靜掩嘴偷笑,笑的很是肆無忌憚:“主要是姓氏符合了這個名字,想來你們家高太尉一定很生氣吧!”

  “呵呵!”高明哲被安靜的一句‘高太尉’逗笑了:“因為這個綽號我沒少被老爺子罵?!?p>  “難得的是你們都沒長歪,都成有用之才啦!”安靜說道。

  “我成才可不是靠家里,是我自己醒悟過來的,醫(yī)院這哥們是受我影響,而我是受一位老師影響。”高明哲停頓片刻,苦笑了一下:“高中之前,我就是在游戲人生,直到高中。由于不務(wù)正業(yè),上的只是普通高中,高中的英語老師是個剛畢業(yè),長的很漂亮的女老師。為了能引起英語老師的青睞,我開始發(fā)奮圖強(qiáng),可謂廢寢忘食,最后高考時,考了我們學(xué)校第一名,分?jǐn)?shù)在重點(diǎn)高中也是上等。當(dāng)時興奮的我想找英語老師表白時,有同學(xué)告訴我英語老師早就結(jié)婚了,于是懵懂的感情告一段落。上大學(xué)后,面對新的環(huán)境和新的同學(xué),那段感情就漸漸遺忘了。大二時處了一個女朋友,維持了一年半的戀情因畢業(yè)各奔前程?!?p>  高明哲停下來,見安靜眨巴著大眼一副意猶未盡的意思,“噗嗤”一聲笑出聲:“沒聽夠嗎?我就這么兩段感情,至于前妻,我們是相親認(rèn)識的,最后的結(jié)局你也知道啦!”高明哲起身,看了看兩張床:“趁著浩宇睡著了,你也睡會吧!”

  “已經(jīng)挺晚了,你不回礦里了嗎?”安靜看了一眼手表,突然問高明哲。

  “安靜,我答應(yīng)浩宇今晚陪他,你要是覺得不方便或是有忌諱,我走就是啦!”高明哲話落,看著安靜的反應(yīng)。

  安靜猶豫不決,看著熟睡的姜浩宇,心里一橫:“高大哥,天黑路滑,你……明天早上浩宇若是看不見你,會跟我要人的?!?p>  “好!我不走?!备呙髡馨汛蹭伜茫聪虬察o:“你到這張床上睡,今晚我來照顧浩宇?!?p>  安靜想推辭,見高明哲已經(jīng)走到浩宇的床邊坐下,只好走到另一張床上,又累又困又緊張的安靜上床后沒多久便睡著了,睡的沉睡的香,沒戒備高明哲在這里,那是對他的信任和依托。

  高明哲側(cè)身躺在姜浩宇身邊,看到睡的香甜的安靜,嘴角抿過一抹笑意“安靜,我可能愛上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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