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意外之后,吳晨幾次想見馮彬都被她推托有事。
一來二去的,楊氏也覺出了不對,更是頻頻催促吳晨。無法,吳晨只能上門堵人了。
她有意避開人群,以防有人給馮彬通風報信。及至馮彬住處便毫不客氣的哐哐敲門,其間不泛帶著些意氣。
“誰???”
吳晨答道:“是我,吳晨。”
門內(nèi)忽然傳來‘哐當’一聲,其間似乎還夾雜著水灑在地面的聲音。
“怎么了,你沒事吧?”吳晨欲推門進去,卻發(fā)現(xiàn)門被上了插。
聽見門口傳來的吱呀聲,馮彬大驚失色:“別進來!我沒事!你在門口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出來?!?p> 她都這般說了,吳晨也不好強行進屋,便依她的話等在門口。
果真如馮彬所說,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她便打開了門。
見她的頭發(fā)濕漉漉的還在往下滴水,吳晨露出了然的表情:“原來你在洗澡啊,怎么不把頭發(fā)擦干,這樣很容易感冒。”
馮彬滿臉通紅,要不是怕吳晨等急了忽然沖進來,她怎么會如此沒有形象就出來?
馮彬不服氣的回她:“不用你管!張口閉口的就是洗澡,你有沒有羞恥心啊!”
“這有什么啊,咱們都是女人說說怎么了?再說你有的我都有,又沒什么稀奇的……”也許是覺得馮彬這個樣子太好玩了,她還故意挺了挺胸口:“雖然吧,你是平了些,但是你也不要自卑?,F(xiàn)在還小嘛,以后會長大的?!?p> 順著吳晨的視線看了眼自己的胸口,忽然意識到她說的是什么。
馮彬的臉更紅了,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她轉身啪地將門關上,背對著吳晨大喊一聲:“你!你給我滾,臭流氓不要臉??!”
哦豁,把人惹急了……
那不是今天的任務又完成不了了嘛。
吳晨輕輕的敲了敲門,非常有誠意的道歉:“對不起,我錯了,你不要生氣?!?p> “哼,你錯哪兒了?!备糁簧乳T,馮彬雖然嘴上傲嬌,但是眼睛里卻滿是笑意。
他早就發(fā)現(xiàn),吳晨喜歡逗弄別人這一惡趣味,他越是表現(xiàn)的得抓狂,她便越會情不自禁地做出更親密的行為。
只要兩人的關系好到不分你我,再讓她無意間發(fā)現(xiàn)他的男兒身,到時候他想要她還不是手到擒來。
“我錯在……不該說你胸???”門外傳來吳晨遲疑的話語,雖說馮彬本就是故意的,卻還是忍不住臉微微發(fā)燙。
這個登徒女,等你拜倒在我的裙下,看我怎么收拾你,讓你隨便口無遮攔!
這樣想著,嘴上卻帶了幾分嬌氣:“你給我滾??!”
聽到馮彬暴跳如雷的叫罵聲,吳晨忍不住哈哈的笑出了聲。
“咳,對不住,我一般是不會笑話別人的,除非……忍不住,哈哈哈?!?p> 玩笑已開過了,吳晨努力深吸一口氣壓住笑意:“好了,我們說正事吧。之前我也給你提過了小初要去讀書的事,這幾日楊叔催得很急,他實在是呆不住,我們也是時候該告辭了?!?p> 馮彬不用聽就知道她要說什么,漸漸斂了面上的笑,聽她一字字說完,而后整了整衣冠拉開一扇門走出來:“本來你們要走我也不留你,只是今日有人來報說有一個老人病情反而加重了,本來我也是打算去找你的。”
他眼睛一亮,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既然他們急著走,不如我派人送他們?nèi)ゾ┏前差D好,并且留下幾個人照顧?”
“病情加重了?”吳晨雙眉微蹙:“不應該啊,你帶我去看看吧。實在不行,我寫信讓我朋友來接他們。至于你的好意我替他們心領了,這些日子他們本就有些約束,兩個人生活自在些?!?p> 馮彬無可無不可,他知道楊氏是有些怕他們這些人的,不過沒關系,其他人的想法他也不在乎,只要把人送走就好。
……
吳晨檢查了一遍室內(nèi),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她再次詳細的問了幾句,發(fā)現(xiàn)問題可能出在用力過猛上。
“您這屬于風濕中比較嚴重的了,任何事情都是有一個過程的,想要一下子就恢復那是不可能的。治療應該循序漸進,慢慢來,誰也不能一口吃成大胖子?!?p> “對了,我記得有一種偏方!新鮮的老鸛草加水煎煮二次,再繼續(xù)熬制到只剩三分之一。再加酒少些煮一盞茶的時間,最后加入一些蜂蜜混合拌勻,煮一刻多鐘即刻服用?!?p> 吳晨一一講解著她所知道的,完全沒有想過這些簡單的問題,隨便一個大夫都能解決,為何要她專門跑一趟?
“哎呀,謝謝小晨,我這不是著急嘛。你是不知道我在這床上躺了好幾年了,那個滋味啊,別提多難受了。每個大夫都讓我臥床靜養(yǎng),想出去走走我這些女兒都不許,只有你讓咱們多走動,那我哪里還能坐得住。這不一下子太激動了多走了幾步,結果第二天就疼得我起不來了?!?p> 吳晨想了想:“這樣吧,我做幾個簡單的動作,您跟著我做,過幾天我再來看看效果?!?p> 她只做了幾個簡單的手指操,轉動膝關節(jié)以及踝關節(jié)的動作,在囑咐老人暫時別下床之后,同馮彬一起走了出來。
看來是暫時走不成了,吳晨下定決心暫時留下:“……我回去寫封信,勞煩你送到落霞城榆樹巷去,給一個叫郭真的人?!?p> 馮彬心中大喜面上卻不顯:“好,沒問題?!?p> 之后,為了防止再出現(xiàn)老人這種情況,吳晨和馮彬將有嚴重風濕的患者家一一走了個遍,告誡大家不要急切。
閑來無事,之后她干脆將輕癥患者著急到一起,教他們做廣播體操……
同一時刻的住所內(nèi),白澤漆聽完白夜的敘述,沉默良久,而后忽然一把將榻上的書和茶盞掃到地上!
陶瓷做的茶盞啪的一聲四散開,破碎的瓷片濺得到處都是。
在一旁蜷曲著睡覺的白榮榮被碎裂聲驚起,抬起腦袋看了看,見白澤漆依然在身旁,便不去管別的,繼續(xù)睡的大覺。
白澤漆伸手摸了摸貓兒油光程亮的背部,好讓它睡得熟些。
“趙蓁的人走到哪兒了?”
白夜答道:“已至孟瓏潭附近?!?p> 白澤漆看了看翻倒過來的書本,終是伸手指了指,白夜會意將書撿起來遞回給他。
“去把人引過來,給我把這個破寨子踏平!”
“是?!?p> 言罷,白澤漆將書翻到之前看的那一頁,接著看了起來。至于到底看進去沒有,那便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白夜不需要他再說什么,將屋子里打掃干凈,自去辦事去了。
吳晨回來后便發(fā)現(xiàn)白澤漆的手指受傷了,她心疼地抬起他的手吹了吹,仿佛這樣就可以把疼痛吹走。
“什么時候劃傷的,怎么這么不小心?還疼不疼?”
白澤漆任她將手握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是不小心把茶盞打碎了,撿的時候沒注意碰了一下,早就不疼了?!?p> 吳晨看著他修長如玉的手上,如今被粗糙的麻布包裹?。骸斑@雙手怎么好看,要是留下疤多可惜,我都舍不得……”
白澤漆看著吳晨心疼的模樣,嘴角帶笑:“好了,妻主,以后我會注意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