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菲菲跑出去后,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操場上亂轉(zhuǎn)的夏星河“星河!我在這里!”
夏星河看見于菲菲,松了一口氣,也跑過來“菲菲,你去哪里了?害得我好找?!?p> “我……那個……”于菲菲一時不知怎么跟夏星河解釋,突然,她腦袋里靈光一閃,“星河,我迷路了!對,迷路了?!?p> “你呀!讓你亂跑!不過,你把我一個人推給盛湫那個家伙,你也太不仗義了吧!”夏星河見她沒事,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而想到于菲菲剛剛的“可恥”行徑,開始興師問罪起來。
“星河啊,古人常言,‘君子成人之美’,我這么做也是在幫你呀!”
“我看你是在幫倒忙吧!”
“哎,星河,不對啊?!庇诜品仆蝗婚_始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夏星河,“我們向來揮灑自如的星爺,怎么一提起來那個人就渾身不自在?說,是不是喜歡人家?!”
“我喜歡他?有沒有搞錯?!”夏星河像是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一般,“我夏星河,就是喜歡一條狗,都不會喜歡那個只會奴役威脅別人的——宇宙無敵腹黑記仇的小人!”
于菲菲看夏星河這副樣子,搖了搖頭,故作深沉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人類的本質(zhì)是‘真香’,姐妹,話別說太滿哦?!闭f完,也不管夏星河的表情,笑著跑出去好遠。
轉(zhuǎn)眼,已經(jīng)十一點五十分了,距離上午的運動會結(jié)束還剩十分鐘的時間。
夏星河看看周圍沒人注意,拉著于菲菲偷偷離開了操場。
“星河,咱們中午去哪里吃?”于菲菲摟著夏星河的脖子,“我看你們學(xué)校門口新開了一家炸雞店,咱們中午去那里?”還別說,這嘉年中學(xué)門口的小吃一條街,于菲菲已經(jīng)混的比自己學(xué)校還熟了。
一聽到這話,夏星河立馬蔫兒了,垂頭喪氣地說道,“今天中午怕是不行。”
“???為啥?。磕憷以缭绲爻鰜聿皇菫榱巳屪??”
“實話跟你說吧,今天中午,明天中午,以后的每天中午,我怕是都只能在學(xué)校食堂里度過了?!毕男呛拥穆曇糁卸纪嘎吨^望。
“看來,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真相只有一個——”于菲菲裝模作樣地挑起夏星河的下巴,“夏星河同學(xué),還不速速招來!”
夏星河無奈,只得把自己與盛湫的事情如實地講給了于菲菲聽。只不過,那天在盛湫房間里發(fā)生的事,卻被她自動略過去了。
“什么?!”于菲菲驚得下巴都要掉了,“這么勁爆?星爺,你就這么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不然呢,要不是某人手段陰險,哼!”夏星河恨恨地說道。
“沒看出來啊,咱星爺也有在別人手里吃虧的一天???”于菲菲笑得幸災(zāi)樂禍。
“別跟我提他了,走,買狗糧去!”夏星河一把拉起于菲菲就往食堂走去。
“狗糧?什么狗糧?”
“給狗吃的,就是狗糧?!毕男呛右荒樥J真地向于菲菲解釋道,“盛湫,那就是一條陰險的狗!咱們現(xiàn)在,要去給他買狗糧。”
“嗯,我看我才是吃狗糧的那個吧……”于菲菲小聲嘟噥,任由夏星河拉著一路走到食堂。
食堂。
一進食堂的大門,一股濃郁的飯菜香氣就飄進了兩人的鼻孔。學(xué)校有自助餐區(qū),也有打飯的窗口,可以供學(xué)生自由選擇。此刻因為還沒到飯點,食堂里的人并不多,食堂大媽大爺們正把一份份菜品往打飯臺上擺著。
“哇塞,星河,你們學(xué)校的食堂夠氣派啊!比我們學(xué)校的大多了。”于菲菲猛吸著鼻子,做出一副陶醉狀,“嗯——連飯菜也香!”
夏星河看她這般,笑著一把摟住于菲菲,像極了調(diào)戲良家婦女的流氓頭頭兒,“乖,跟著你星爺混,有飯吃!爺今天帶你吃好的!”
“謝謝爺!”于菲菲就勢靠在夏星河懷里,兩人說笑著來到了打飯的窗口。
兩人打好了各自的飯,夏星河想起今天的任務(wù)來,長嘆一口氣,像背書一樣對面前穿著白大褂的大媽說:“阿姨,我要二兩米飯,還有一份虎皮尖椒不加青椒,油悶大蝦不要蝦,梅菜扣肉別放肥肉。”
“……”于菲菲和食堂大媽一同以一種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夏星河。
楞了好久,大媽才用帶著方言的口音對夏星河說:“小姑娘,來這么早不帶搗亂的啊。哎呀,你是不是走得太急忘記了?這樣,姨不怪你,小孩子嘛,說錯話正?!贝髬屵呎f著,邊把夏星河剛剛說過的菜都給她打上,慈祥地遞過去“下次可不能這樣兒了啊,乖,快去吃吧,你今天第一個來,姨再給你加個大蝦!”
“額……阿姨,那個,我……”夏星河端著盤子想和食堂大媽解釋,但食堂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于菲菲趕緊把夏星河從窗口前推走了。她是發(fā)現(xiàn)了,這位的腦子呀,可能落操場上了。
兩人找了個空位坐下,夏星河對于菲菲說道:“你拉我干什么?我大的飯不對?!?p> “啊?打飯還有對錯?。俊庇诜品企@詫,“不是,你倆到底啥交易?幫人打飯要求的這么苛刻嗎?有蝦有肉有菜,還不滿足?”
夏星河無語望著眼前給盛湫打的飯菜,得,他不吃的全打了個遍。算了,管他呢,有的吃就不錯了。他要是不滿意,大不了一拍兩散,省的她天天要給他當(dāng)跑腿兒的伺候他。
正想著,于菲菲看到了進了食堂的盛湫。盛湫也同樣在左右張望,像是在找什么人。
“帥哥!帥哥!這里!”于菲菲夸張地揮著手,大聲朝盛湫喊道。
聽到聲音的盛湫一眼看到了坐在那里的夏星河兩人,嘴角扯過一絲笑意,快步走了過去。
“喲,我的小雇傭,飯菜挺豐盛啊!”盛湫隨便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就笑著說道,心情似乎不錯的樣子。
夏星河卻沒有說話,有些心虛地低頭吃著自己的飯。
果然,等盛湫坐下看清了面前的飯菜后,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和抽搐。
“夏星河?”盛湫陰惻惻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這個,嗯……對不起,你聽我解釋?!毕男呛幽畔驴曜?,低聲說道。也許是自知理虧的緣故,低著頭的她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模樣,
盛湫哭笑不得:“喂,你現(xiàn)在這個模樣,很容易讓人誤會我在校園霸凌你唉!”
“難道不是嗎……”夏星河依舊低著頭,小聲嘟噥著。不過顯然,這句話被對面的某人聽到了。
“把頭抬起來!”
夏星河果真乖乖聽話地把頭抬起來了。
“夏星河,第一天給我打飯,就故意打我過敏的大蝦,你就這么想害死我?”
“盛湫!你有完沒完?爺已經(jīng)道歉了,你還想怎么樣?沒完沒了了是不是?給你打飯就不錯了,你還挑三揀四,你再這樣,爺不伺候了!”夏星河的小脾氣上來了,瞬時像一只炸毛的小獅子,對盛湫喊道。
坐在對面的盛湫登時被她氣笑了。
“你還有理了?”
“不然呢,怎么辦?我再給你買一份就是了?!毕男呛涌此灰啦粨系哪右彩潜粴獾貌恍?,矯情吧他就是,人家吃飯怎么沒他那么多事情?
突然,盛湫一把拉住起身去打飯的夏星河。
“隊伍這么長,你打到飯我也餓死了。”
“那你想怎么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夏星河只覺得要抓狂。
盛湫指了指夏星河面前的那份食物,無所謂地說道:“這不是有現(xiàn)成的嗎?我吃這份就行了?!闭f著,伸手把兩份飯掉了一個位置。
“喂,這份飯我吃過!”夏星河連忙捂住盛湫的手。
但盛湫卻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我知道啊,我看到米飯上的缺口了,像狗狗啃過一樣”
額,你這是什么形容詞……
“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餓得不行了,再不吃飯就要餓死了?!笔欣^續(xù)夸張地說著,手上的動作卻是沒停,利落地把兩份飯調(diào)換了位置。
“雖然被你吃過,但也比餓死好。放心吧,我不嫌棄你!”盛湫說著,吃起了本屬于夏星河的那份飯菜。
我嫌棄你……
于菲菲看著兩人你來我往的一頓操作,先搖了搖頭,又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沒說話,自顧自地吃起了自己的飯。
“于菲菲?這么巧!”
三人同時抬頭,只見黎燁笑得一臉風(fēng)流,自來熟地一屁股坐在了于菲菲的對面。
于菲菲一看,又是上午那個不要臉的紅毛,臉立馬垮下來了,“巧什么巧,就是你陰魂不散?!?p> 黎燁倒沒說什么,側(cè)頭對盛湫說著:“兄弟,上午跑的不錯?。?00米的比賽還很少有人能跟我差不到三秒的成績。你是體育隊的?”
盛湫先是禮貌地點了點頭,然后回答道:“不是?!?p> “不是?嘖...”黎燁打量了盛湫一眼,那倒是可惜了,“你要進了體育隊,好好訓(xùn)練訓(xùn)練,沒準兒也能在市里的比賽拿個好名次?!?p> “沒興趣?!笔忻鏌o表情地拒絕到,語氣中盡帶疏離。
“噗——”對面的于菲菲一個沒忍住,撲哧笑出了聲。
黎燁無語地看著眼前這位噴了他一臉米飯的女生,邪魅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語氣惡劣地問道:“喂,你笑什么?我說的不對嗎?”
“哈哈哈哈哈哈,我笑你夠?qū)擂伟?!你沒看出來人家壓根不想搭理你嗎?”于菲菲自然不能放過任何一次嘲笑這個紅毛的機會。
“你再說一遍……”黎燁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他這幅長相,特別是那雙狐貍眼睛,平常笑起來像是百媚生姿的風(fēng)流公子,但是此刻面無表情的他,卻像極了來自地獄的奪命修羅。
于菲菲見好就收,立馬低頭扒著眼前的飯菜,一句廢話都不再多說。這下,反倒顯得正向外散發(fā)冷氣的黎燁斤斤計較了。
黎燁意味深長地看了于菲菲一眼,故意的,她絕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