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諾并沒有急著去追鴆毒和薛博士,竟然是留在原地,與凌遲攀談起來:“你們把翟炎和江雨夢引到這個基地來,究竟有什么目的?”
凌遲攤開雙手,一副死皮賴臉的模樣:“喂喂,這世上哪有提出問題,就一定要有人回答的道理,我如果選擇保持沉默的話,你又能拿我怎么樣?”
“是不能拿你怎么樣,”徐天諾舉起拳頭,“那我就先把你打趴下,然后再慢慢問你吧!”
凌遲用雙手捂著肚子,發(fā)出一陣狂躁的笑聲:“哈哈哈,始祖,之前中毒的虧,你還沒吃夠嘛,還想再栽在我手里一次嗎?”
徐天諾勾起嘴角,露出不屑的微笑:“哼~不試試怎么知道呢,同樣的陷阱有沒有效果也還是未知數(shù)呢!”
凌遲朝著徐天諾勾勾手:“那就來吧,讓我們再戰(zhàn)個八百回合?!?p> 徐天諾一個踏步便沖了出去,隨著攥起的拳頭,擊出幾枚虛刃。
凌遲也迎了上去,用手中的銀刀與虛刃進行著角力,虛與銀在空中連番撞擊,不斷地發(fā)出急促的聲響。他們在一陣扭打過后,紛紛墜入了黑漆漆的山林間。
徐天諾自周身釋放著澎湃的能量,一息間將能量聚集在雙拳之內(nèi),朝著凌遲的身軀揮下鐵拳。
凌遲用銀刃的尖端迎向徐天諾的拳風,每每在刀刃損失之后,便祭出新的銀刃補上空缺。兩人在那黑漆漆山林間你來我往,不斷地出招向著對方的腹地迸發(fā)。
虛光·星閃!!!
銀刃揚天?。。?p> 虛輪·射月!??!
百煞·銀羽?。?!
虛域·溟滅?。?!
千靈·銀輪?。?!
凌遲和徐天諾你爭我奪、互不相讓,無奈的是兩人都沒能在這場戰(zhàn)斗中占據(jù)什么優(yōu)勢,即使時間再延續(xù)數(shù)十分鐘,恐怕也難以分出什么勝負,只是徒增疲勞罷了。
十余分鐘的時間過去了,在這等高強度的戰(zhàn)斗之下,已經(jīng)耗去了兩人七成的體能和精力。
凌遲早已經(jīng)氣喘吁吁,大汗淋漓,臉上依舊掛著鄙夷的神色,徐天諾也沒好多少,他的胸廓劇烈地起伏著,額頭沁著晶瑩的汗珠,體力也同樣是瀕臨極限。
“呼~我說始祖啊,我又不是什么黃花大閨女,你一直死皮賴臉地粘著我干嘛,難道你還有什么特殊的嗜好有待開發(fā)嗎?”
“呼~娘希匹的,凌遲,你……你這個老小子,有本事別跑啊,等我抓到你以后,非把你關進籠子里,然后沉到湖底去喂鯊魚?!?p> “呵~始祖,口舌之快就免了吧,反正你也弄不死我?!?p> “呵~你還不是干不掉我,否則也不會在這里和我東拉西扯?!?p> 倏然,凌遲的腦海中回蕩著鴆毒傳給他的信息,他知道鴆毒已經(jīng)完成了任務,故而阻擋徐天諾的戰(zhàn)斗也就失去了意義。
他悄悄地指縫里擠出銀色的液體,并且往身后的不遠處撒去,形成了一塊滑板似的玩意。
他繼續(xù)與徐天諾交談著,趁他不注意便乘了上去,他揮了揮手,朝著后方的徐天諾告別。徐天諾經(jīng)歷了連番的戰(zhàn)斗,已沒有多余的力量追上他的步伐,只有不甘地留在了原地。
“咳咳~”徐天諾咳嗽了兩聲,臉色有著蠟白,“看來我是真的老了呢,已經(jīng)無法承受這種程度的車輪戰(zhàn)了嗎?”
………………
2145年12月3日,PM 11點45分,朱雀軒,日照府,火鳥市,辛萊科區(qū)鄰郊。
鴆毒和薛博士乘著銀色的滑板飛出了好幾百米,滑板在拋物線的軌跡中徐徐下落,最終到達了辛萊科區(qū)屏障的外圍。
臨近午夜,這渺無人跡的地域伸手不見五指,彌漫著瘆人的氛圍。
薛博士喊著鴆毒的名字,催促著她朝著屏障的位置前進,可不知為何鴆毒竟淚流滿面地杵在原地,沒有絲毫前進的意圖。
薛博士拽起她的胳膊,對著她叫囂道:“喂,你這個臭婊子是怎么回事啊,別在這跟我無病呻吟,老子今天要是出不了這個火鳥市,你們這些個棋子全都得跟我一起陪葬!”
“住口!”鴆毒的眼眸閃過一絲兇光,她攫住薛博士的衣領將其擎到半空,用陰冷的聲線說著,“斧哥戰(zhàn)死了,眾多同伴為了折翼者的未來獻出了心臟,我不允許你這么侮辱他們?!?p> 薛博士露出陰冷的笑容,對鴆毒的威脅不屑一顧:“那又怎么樣,如果不是我們絕源將你們收留,你們這些孤兒和棄嬰,又能有什么好下場。
終日為了溫飽而奔走,為了生活而忙碌,出賣身體或是廉價勞動力,卻永遠只能在社會的最底層掙扎。難道說,這樣的生活就是你們想要的的嗎?”
鴆毒凝望著薛博士,立即反駁道:“那樣的生活有什么不好,至少我們還有希望,還有著對美好生活的愿景……最起碼能有著做人的尊嚴,而不是做屠宰場里那些任人宰割的牲畜?!?p> “我呸,”薛博士對著鴆毒吐著口水,“就你們這些乳臭未干的臭小鬼,還敢在這里跟我大放厥詞,談什么做人的尊嚴。
連你們的父母都拋棄了你們,我們只不過是‘廢物利用’罷了,做棋子都是高看你們了。你們擁有著逆天的能力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被那副‘枷鎖’束縛著,真要有本事你就來殺了我??!”
“哈哈哈!”鴆毒大笑著,繼續(xù)用著陰冷的聲線,“為什么夜行者能發(fā)現(xiàn)這個深埋于地下五百米的秘密基地,你難道不覺得蹊蹺嗎?”
薛博士想了一會,頓時面若死灰,他指著鴆毒,用不可置信地語氣說道:“難道說,是你們處刑人放出的消息,故意把夜行者送進來的,只為了擺脫絕源的控制嗎?”
“呵呵,薛總,”鴆毒冷笑了幾聲,“你還是有點腦子的嘛,只不過你發(fā)現(xiàn)的太晚了。就請你到黃泉里,去向我死去的同伴們懺悔吧!”
“不不不,你殺不了我,我還有‘安全盒’?”薛博士下意識的伸手摸向褲兜,冷汗不斷地從額頭沁出,因為他沒有摸到任何東西。
鴆毒屏氣凝神,自掌心凝聚著一股難以名狀的詭異力量,緊接著便貼上薛博士的太陽穴。
薛博士連連發(fā)出痛苦的哀嚎,他的手腳不斷地抽搐著,全身冒著冷汗,就連背脊也濕透了。
半晌,當薛博士恢復神智之時,他的眼眸里透不出一絲神采,肉體內(nèi)的靈魂已然墜入深淵的彼岸,只留下對鴆毒言聽計從的軀殼。
【時間必然會撫平一切,我也一定會得到救贖,在這61分,那25時,某32日,無法到達的第13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