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小說中出現(xiàn)的名字用我筆名代替。
夢境開頭是一間白色的病房,我穿著一生白大褂,而此時我的眼前有一個人正躺在手術臺上。
強烈的手術光,照的我睜不開眼睛,這時我的耳邊就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睜開眼睛看見一個護士打扮的人正在對我說話:“余醫(yī)生,余醫(yī)生,病人快不行了,必須馬上進行手術?!边@時病人抓住我的手說到:“醫(yī)生救救我,救救我,我還不想死?!?p> 他強烈的求生欲讓我有些害怕,他就這樣抓著我的手,直到我感覺到疼痛才把他的手擺脫掉,看著他堅定的說到:“我會救你的,你要相信我們?!?p> 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說出這句話,可是當我看著他那充滿希望的眼~神,我又說不出其他什么來,這時我的意識剝離了身體,以第三人稱看著這一切,夢中的我吩咐護士:“進行麻醉,準備手術?!?p> 護士看著我說到:“醫(yī)生,他已經(jīng)是癌癥晚期了,治愈的機會很少,而且如果他死了,我們醫(yī)院的名譽還受到影響,不如把他交個別的醫(yī)院?!蔽殷@訝的望著她,不敢相信這樣的人竟然還能當上護士?我望著她說到:“我們是醫(yī)生!趕快給病人進行麻醉?!本瓦@樣一句話,這個護士也不在說話了,而是忙忙碌碌的準備起來。
我拿著麻醉針,給他注射了下去,等到麻醉起作用之后就開始手術了,我看著夢中的我滿頭大汗,旁邊的護士一直擦著汗,我的精神也高度集中在手術臺上,嘴里時不時說著:“手術刀給我,鑷子……”
手術這種高難度操作,我大概也只有在夢中才能完成,看著鏈接患者的儀器心臟跳動的規(guī)律,越來越正常,我們也開始了收尾工作,就在我們每個人都松了一口氣的時候,患者的傷口突然裂開了,大量的鮮血噴了出來,我用手堵著,叫護士拿來針線,打算重新縫合傷口可是時間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心臟檢測儀,顯示他的心臟已經(jīng)停止跳動,我不敢相信,直到他的呼吸也沒有了,是的,他死了,死在了手術臺上,盡管我知道癌癥晚期,很難治愈,可是我還是不敢接受這個事實。
一個生命在我的身邊,就這樣鮮血流盡死亡,我看著手上的鮮血,腦袋里突然出現(xiàn)他之前叫我救他,和我給他帶來的那些充滿希望的話,想到這些我立刻跑進洗手間反復的清洗著我的手,因為我覺得,他的死亡是我一手造成的,我的眼眶泛紅,一遍又一遍的清洗著這雙手,一遍又一遍的搓著。
一直到它變得發(fā)紅我也沒有停止就像著了魔一樣,我的意識,就這樣看著夢中的我,很心疼,這時我停止了,我蹲在地上,背靠著墻,雙手抱頭,腦袋里全是他那掙扎的表情,在病魔纏身下,渴望活命,擺脫它的表情,頓時感覺到愧疚,和對我自己的失望。
我沒能救他,甚至沒能讓他美麗的死去。我望著蹲在角落的我,臉上有擔心,也有難過,也許看著一條生命在自己手里死去,而又無可奈何,這也是大多數(shù)醫(yī)生最難過的事吧。
突然我的意識回到了身體,而我的眼前則是出現(xiàn)了一個手術室,里面也有和我穿著一樣衣服的醫(yī)生,和忙碌的護士,他們正在搶救著手術臺上的病人,護士對醫(yī)生說到:“我們已經(jīng)麻醉,隨時可以開始手術?!?p> 醫(yī)生此時在觀察著病人的情況,遲遲沒有動手術,似乎并不是很有把握,這時護士又說到:“醫(yī)生,病人已經(jīng)深度麻醉,要立刻手術?!贬t(yī)生此時也開始動了起來,他的動作和我那時候差不多,也是滿頭的大汗只不過眉頭更加的緊,略顯吃力,護士幫他擦著汗,他們很忙碌,沒有溝通十分默契的配合著。
手術漸漸接近尾聲,醫(yī)生原本緊鎖的眉頭也慢慢蘇展開來,終于手術結束,他們摘下口罩,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他們開心的抱在一起歡呼著,我看著那個病人,害怕他會像之前那個人一樣,害怕又一條生命在我的眼前流失,這時我似乎聽到了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也在我的耳邊響起,我也跟著他們笑了起來我想要上去和他們抱在一起,可是當我上前的時候他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之前的那個洗手間,我依舊蹲在角落,雙手抱頭。
愿世界沒有疾病,愿天使不在哭泣。
余羨仙
僅以此篇紀念哀悼本次疫情,的天使,與不甘屈服病毒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