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安以濛趕緊低下了頭。
看著梵玖言好奇的表情,安以濛的后半節(jié)課都是趴在桌子上結(jié)束的。
心里還在想,完蛋,今天的表現(xiàn)肯定會被告知哥哥。
下課鈴響起來后,伴隨著女生們不舍的表情。
祈金蒔和安以濛才算是松了口氣。
終于…結(jié)束了。
梵玖言看著學(xué)生陸陸續(xù)續(xù)走出教室,這也是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了,學(xué)生們都去吃晚飯了。
“以濛,你哥哥晚上估計又不吃飯了,偶爾關(guān)心一下他?!?p> 梵玖言拍了拍還在趴桌子上的安以濛,輕聲說道。
其實,這是他的逐客令,意思是,你該走了,留給我們二人空間,不要當(dāng)燈泡。
安以濛抬起頭,看到梵玖言溫柔的側(cè)臉,她馬上站了起來,收拾好書包,拿起外套。
“那我先走了,再見祈姐姐,再見梵哥哥。”
出了門,安以濛感覺,整個教室都彌漫著酸酸的氣息。
梵玖言沒等祈金蒔開口,放下課本,微微屈膝。
拿出手邊袋子里的鞋,然后親自為她換上。
錯愕中,祈金蒔看到修長的手托著她的腳,輕輕放進白色的休閑鞋里,然后指尖滑動,系了一個標志的蝴蝶結(jié)。
眼神飄過受傷的那只腳,梵玖言看到有點磨紅的痕跡。
他有些擔(dān)心,抬頭,“還好嗎?”
祈金蒔馬上點了點頭,“好多了,不礙事?!?p> 不過,她還是看到梵玖言臉上掩飾不住的擔(dān)心。
“抱歉。我不知道怎么對祈兒好一些、再好一些,我…”
祈金蒔輕輕扶住蹲下的少年手肘,和他一起站起來。
“我從沒被這樣呵護過,包括…”
祈金蒔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其實她想說,包括阿言哥哥,也從沒這樣呵護過、關(guān)心過她。
“包括什么?”
“哦,沒什么?!逼斫鹕P垂下頭,頭發(fā)又被他輕輕撫摸一下。
“走吧,今天給你做飯吃?!彼麑櫮缫恍Α?p> 墨藍色的發(fā)絲劃出剪影,修長的身影投射到樓梯。
“嗯!”祈金蒔點點頭。
她不知道何時,也突然變得愛笑了,喜歡時不時勾起嘴角了。
要知道,她曾經(jīng)也是個殺手一樣的存在啊。
隱匿在Yi身后,不見光芒,無限釋放著黑暗…
可是,竟然是一個血族,一個象征黑暗嗜血的家伙,把她從黑暗中奪了回來,告訴她,光明就在眼前。
可是眼前哪有什么光明,眼前只有梵玖言。
做好了被師父斥責(zé)的心理準備,祈金蒔抿了抿嘴,誰能狠心去傷害這個小首領(lǐng)呢。
無微不至,把她護到骨子里。
反正她不能,做不到。
身體里流淌著一半人類的血液,她還存在一半的良心和良知。
梵玖言有些不熟練地系上圍裙。
這個圍裙還是赫連買來的,由于目前祝朝燃還在恢復(fù)期,無法去吃很油膩的食物。
他拿起鍋鏟子,把剛剛順手買來的蔬菜下了鍋。
祈金蒔就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
“傻瓜,你沒洗…”
“哦?!辫缶裂择R上用手去拿那些菜,碩大的西紅柿把他的手燙了一下。
“也沒切…”
祈金蒔把他的手拽到水池,用涼水沖了一下,白皙的手指尖留下了燙痕。
“這個做飯啊,可不是什么菜都準備好了一股腦下鍋的?!?p> 祈金蒔柔聲對他說著。
這句話,還是師父看到她燙的滿是傷痕的手,淡淡的勸誡。
“不好意思啊,其實我不太會,你可以教我嗎?”
梵玖言還是承認了,眼神躲躲閃閃,蠻不好意思的。
祈金蒔點了點頭,這個小首領(lǐng)一直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雖然目前手下不多,但是N級別的吸血鬼都是忠心耿耿的。
“經(jīng)常被人照顧,沒動手做過飯?”
祈金蒔問著,皺眉看了看他手指的燙傷。
蠢蛋,也不知道關(guān)了火,直接在熱油里拿西紅柿。
梵玖言把圍裙給她系上,沉默了一下。
“沒有人給我做飯,平常和安安去外面吃飯,手頭緊了就轉(zhuǎn)路邊攤的?!?p> “…”祈金蒔聽到路邊攤,有些擔(dān)心的看了看他。
“為何不讓屬下給你買點健康衛(wèi)生的,讓他們做飯給你吃也好啊?!?p> 梵玖言搖了搖頭。
“你可是整個血族的首領(lǐng)啊?!?p> 祈金蒔看著這個認真跟自己學(xué)拿鍋鏟動作的男孩。
她不理解,就像是師父,把她當(dāng)徒弟,所以什么事情自己都要無條件為他做一切。
“首領(lǐng),只是某種任務(wù)的帶領(lǐng)者,任務(wù)之外,他們是自由人,沒必要為我做什么。”
他淡淡地說,就好像這個身份他并不感興趣似的。
“咣”一聲,祈金蒔手里的鍋鏟停住了。
菜在鍋里冒著滋滋的油和煙,她遲鈍地轉(zhuǎn)過頭。
“任務(wù)…你也有任務(wù)是嗎…”
見他不語,祈金蒔又問,“和…我?guī)煾赣嘘P(guān)…”
“是嗎?”
梵玖言眉蹙了起來,他下頜點了點鍋,“祈兒,別分心。”
祈金蒔沉默了。
雖然祝朝燃的事情都是栽到師父手里,而且是師父用見不得人的手段操縱了他。
但是,那是祝朝燃的事吧。
她心里真的很怕。
如果師父的目標是梵玖言,或者是梵玖言的任務(wù)是師父。
“別怕?!?p> 梵玖言看著火有些大,擰成了小火,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說過,會保護你。”梵玖言眨眨眼,勾魂一笑。
“有橙汁,我去給你倒一杯?!彼f著,往門外走著。
“不!”
祈金蒔扔掉鍋鏟,大步邁過去抱住他。
看著自己腰際死死圈住的手臂,梵玖言疑惑著,輕笑拍了拍。
“那,你喝奶茶…”
“別走。”被打斷。
梵玖言怔了怔,沒敢動。
“好,不走?!?p> 耳邊是翻騰的油的聲音,還有西紅柿和糊了的雞蛋參雜的氣味。
祈金蒔沒有松手,這次她鼻翼傳來的是清新的洗衣粉味。
像人類的小男孩們那樣。
“你…”她頓了頓。
“也要保護好自己…”
梵玖言也微微一愣,隨即綻放笑顏,像是冰藍色的雪蓮花,開在了最冷最高的山峰一角。
“嗯!”他鄭重點頭,像是給她承諾似的。
嗯,就是承諾。
Alle丁帥
梵大第一次下廚,小首領(lǐng)一直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可是為了祈兒,小白廚師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