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只怕為真實身份。
嫁衣女子蒹葭雖說實力強大,看不透她的本體原型,但她好似并未設防。
因此,能夠看到她渾身散發(fā)而出的沖天鬼魅氣息。
尋常鬼魅群散發(fā)的氣息,斷然不可能有這般濃厚,都已經(jīng)影響了此地地勢靈氣。
華夏自古有傳說,但凡心中存有怨氣執(zhí)念的鬼物,一般都不會進入幽冥之中,強大到一定地步之后就會擇取一方福地,煉化成為自己的鬼域。
這方世界的規(guī)則,他不甚清楚,但想來應當差不多。
只怕此地已經(jīng)被她化作自己的鬼域。
周良善不清楚這是實力到了那一步,才能將天時地利都煉化為己用。卻也十分清楚,只怕對面這位嫁衣女鬼蒹葭姑娘,想要捏死自己卻是十分容易的。
這就更無需擔憂生命危機了。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實力相差太大反而讓人生不出反抗的心思來,更可況此間主人蒹葭姑娘如此禮遇自己,只怕有所求。
如此這般,也就更為有恃無恐了。
“蒹葭姑娘如此心善,就算是鬼也是好鬼,況且蒹葭姑娘還如此貌美?!?p> 周良善心想,古代姑娘聽到如此露骨的稱贊,只怕會掩面臉紅不好意思吧。
豈止,話語剛落。
那位嫁衣女鬼蒹葭絲毫沒有羞怯的意思,反而將一張明媚的臉龐湊的更近了,滿臉的驚喜。
“真的嗎?先生真的這般認為?那若是讓先生娶我,先生可會答應下來?”
………
額。
’夭壽啊,這位女鬼大人,果然是饞自己身子。’
“呃,哈哈!蒹葭姑娘你說笑的吧!您可是修行了千年,那種人沒見過,我,就一普通人。”
周良善干笑一聲,笑話。留下娶一個千年女鬼,他還要命不要了。
自古以來就有女鬼和狐妖汲取男人陽氣的傳說,打量一下自己這副小身板。
只怕,沒有幾晚上就脫陰而亡了,再說了,眼前額可是千年女鬼。
唉,又暴露了了不得的東西。
說出來,可能沒人相信,自己,絕不是那種老司機。
嫁衣女鬼蒹葭將手中的酒水喝下,而后轉身而坐,仰頭看著天空額兩輪明月。
“明月古今同,人卻已無心。”
讓人看不清她的面容表情,而周良善好似看出了她的落寞,還有及深的思念之情。
自古情深不壽,那個月下孤寂的女子讓人心疼,這時候就需要一個寬厚的肩膀。
可是,周良善確認,自己并非她等待的那個良人。
“蒹葭姑娘你………”
“先生,來我們接著喝酒?!?p> 嫁衣女鬼蒹葭再度轉過身來,又恢復成為那個豪爽的姑娘,將酒水滿上,一杯灌下。
好一個女中豪杰。
作為一個大男人,周良善自然不甘示弱,要知道在地球之時,自己可是有酒壇子外號的男人。
酒過三巡,石桌之上早就已經(jīng)杯盤狼藉,酒桌之上的交情來的格外快。
“蒹葭姑娘你且聽在下一言,天涯何處無芳草,你這般貌美,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呢,天下之大,總有配得上你的人。”
月色之下,貌如冠玉的男子拍著嫁衣姑娘的肩膀說著醉話。
“郎君,你可知,天下之大,生靈無數(shù),蒹葭卻只心悅你一人?!?p> “啊,蒹葭姑娘你說什么,能不能大聲些?”
一個醉鬼,你不能期望他擁有正常行為。
“沒什么,先生,來我們繼續(xù)喝,今日不醉不歸?!?p> 說完,嫁衣姑娘在舉杯灌下一杯酒水。
真的極為豪爽。
號稱千杯不倒的周良善勉強灌下一杯,奈何這具軀體好似沒有喝過酒,拖了后腿,竟直愣愣的趴在了石桌上。
在月光的印照之下,青年那一張臉,格外的清晰明了。
男子嘴里說著一些聽不懂的醉話,并且眉頭緊皺,好似想到了什么難以決斷的事兒。
嫁衣姑娘蒹葭走慢慢走過去,用手指輕輕撫平了皺起的眉頭。
“郎君啊,這一世就算蒹葭身死道消,也必然讓你前路無虞,必不會………?!?p> 語氣格外的堅定溫柔,這姑娘只怕只會將自己柔情的一面,展現(xiàn)給眼前人。
只是他不知,也不想承受吧!
癡心女子人人都喜歡,只是怕癡心之人,他,不是自己。
話沒有說完。
這位蒹葭姑娘,從自己眉心分出一枚赤色精血,而后引導進入周良善眉心。
一陣繁瑣的術法牽引之后,在眉心的位置,留下一朵類似火焰的印記,一個閃爍,又斂去痕跡。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以后,好似對她消耗極大,身影有些踉蹌。
幸好一旁的那個做婢女裝扮的女子,上前,穩(wěn)住了她的身形。
“主人,您這般做,當真值得嗎?”
方才那一滴乃是本命精血,無論修者強大到何種地步,精血都是有定數(shù)的,消耗一滴,都是對本身極大的損耗。
而鬼物,本就不是實體,凝煉本命精血更為艱難。
這一瞬間,蒹葭恢復不少,他掃視了一眼身側的婢女,語氣極為嚴厲的說道。
“小白,這種話我不想聽到第二遍,即便是你也不行,你明白嗎?”
被喚作小白的婢女,卻也好似沒有受到影響。
“這種話,我也只會說一遍,可能是我不懂吧!”
旋即一陣沉默。
“小白,替我送先生回房休息?!?p> 嫁衣姑娘一個掐訣,褪下這一身她一直都想在意中人面前穿上的嫁衣,換了一身清冷的白衣,宛若那月宮的謫仙子,接著吩咐著。
“對了,帶那個小精怪過來見我?!?p> 婢女小白帶著人,將周良善抬進早就已經(jīng)準備好的房間。
不久之后,有些怯懦的暖椿就被帶到了這座亭子之中。
嫁衣姑娘蒹葭提著酒壺,就這樣在月下獨酌,遺世而獨立。
小姑娘被帶過來的那一刻,女子轉過頭去,好似從哪光陰長河之中觀察起小姑娘的過往一般。
只是一瞬間,蒹葭撤去術法,此地光陰長河恢復如初。
她提起酒壺灌了一口,對著小姑娘說道。
“你叫暖椿是吧!你很幸運,我很羨慕啊。”
這讓這個小姑娘有些莫名其妙的,嚇得沒能吭聲。
旋即蒹葭又有些意興闌珊的揮揮手中的酒壺。
“行了,你且去吧!”
暖椿頓時如釋重負,竟有些歡呼雀躍,不知道怎么回事,站在這個漂亮大姐姐身前,有一種站在大恐怖面前之感。
自從誕生靈智之后,她便一直留在青牛山之中,也曾經(jīng)聽說過這里有一頭千年鬼王,方圓千里河山都在她的掌控之下。
據(jù)說,就是那位瀝水河神,是江河大瀆強大的地祗之一,也不敢公然對抗這位鬼王大人。
只是這頭千年鬼王,極少在人前出現(xiàn),更不用說有人進入她的宅邸之中。
那位瀝水河神也是一個識趣的妙人,極為約束收下佐吏妖怪,不讓它們招惹這位鬼王大人。
此地,更是成為了禁地。
蒹葭姑娘長身而起,拘一抹那月光化作月芒注入酒壺之中,晃蕩一圈,當真是三分月色化作酒意,更有幾分惆悵。
那酒壺橙黃,極為眼熟,當然是順手拿的周良善的。
“郎君啊,此間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蒹葭為你做的只能到這里了?!?p> 話畢,那酒葫蘆就化作一抹流光,回到原本的位置。
酒入愁腸,人更愁。
………
周良善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好似沒有什么顧忌。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就沒有睡一個安穩(wěn)覺,有自身因素,也有環(huán)境因素。
更有額頭傷勢的緣故,這一晚那詭異的力量,居然沒和自己較量掰手腕。
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大日初升。
這是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古香古色的房間。
看著正趴在自己窗前的暖椿小姑娘,周良善拍了拍她的臉頰。
’自己同一只千年女鬼,喝醉了,這還不說,而且在人家地盤之中休息了一晚。
不過,自己該全須全尾的活在這里。
轉頭一看,暖椿小姑娘就趴在窗前睡著了。
“醒醒,醒醒?!?p> 好似極有安全感,小姑娘睡得很熟,嘴臉還掛著一抹口水。
小姑娘醒轉過來,有些迷糊的揉了揉雙眼,看著周良善有些不好意思。
“啊,先生您醒了,昨晚我聽您一直在說,我要回去,茍日賊老天,為何要讓我來這里………,先生,您這是想回家么?”
這?
就這?
“離家已久,還真是有些想念家鄉(xiāng)的李花?!?p> 周良善做出一個鄉(xiāng)愁的表情。
“那,先生您要回去嗎?”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p> 也就在這時候,房門被推開了,那位貌美婢女端著臉盆進來入了房間。
“先生,洗漱之后,我家主人想再見您一面?!?p> 再次見到那位自稱是千年女鬼的蒹葭姑娘,
一身白衣的姑娘,驚艷了光陰一切。
這時候,周良善有些嫉妒那個姑娘等待了千年的良人了。
旋即又恢復過來,自己并非那良人,有如何能夠自欺欺人。
自己也不可能留在這里。
“喝了這一杯酒,先生就且行高路,愿先生一生順遂?!?p> 即便有再多的不舍,再多的殷殷切切,也只能放手。
白衣姑娘仰頭喝下那一杯酒水。
而后,那白衣姑娘,連同宅邸就在周良善眼前消失了。
只是余留了手中酒杯,還有暖椿手中捧著的一部古書。
空中留下一句話,
“先生且行且珍惜,蒹葭臨別贈禮。忘君珍重?!?
最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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