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頭,看著有些矮小,可能是佝僂著身子的緣故。
對,還有些猥瑣好色。
搶到頭香的并非張霞客,也不是小鎮(zhèn)任何一個男人,反倒是一個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身材極為火爆,雖然臉龐有些普通,但成熟的風韻能夠掩蓋缺憾。
那老色鬼土地,就直勾勾的盯著人家胸前,好似要透過布料看透真相一般。
近了,更近了。
老色鬼忍不住了,想要直接上手。
周良善忍不住了,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就彈射了出去,正好落在香爐中。
香灰將弄得小老頭渾身都是,極為狼狽,也不再占那女人的便宜,而是想著四周掃射,想要找出壞自己好事的人。
奈何周良善動手之后,就迅速混進人群,而且身上并無明顯的靈氣波動,哪里會被找到。
老色鬼當真是無恥至極,愛美之人人皆有之,周良善也不是道德君子,眼睛占一占便宜,也就足夠了,竟然以地祗之身,強行占人便宜。
那土地老兒接下來沒有再站在那里觀禮,應(yīng)當是找地方清理自身去了。
不由得送了一口氣,一個地祗難免有其它手段,若是認真起來當真還是有些虛的。
搶頭香已過,接下來就不是亂局,而是在哪個德高望重的族老組織井然有序的開始領(lǐng)取香灰。
這是一種慣例了。
周良善仔細看去,待小鎮(zhèn)人們?nèi)枷憔瓷裰螅峭恋亟鹕砩系南慊鸱e淀了厚厚的一層,只怕有先前的兩倍有余。
就在頃刻之間,一道普通人看不見的光柱,硬生生將土地金身上的香火刮去了九成,也就剩下了一成而已。
想想也是,一個成熟的體系,即便有嚴格的監(jiān)管部門,也得層層盤剝,給底層剩下的不會多。
土地金身被刮去香火后,雖然還是有的賺,只怕也僅僅夠日常維護金身無垢,哪里還有剩余香火用以修行。
根據(jù)那一本《神修雜談》中有云,但凡神人地祗之流,先要以香火信仰維持自身金身無垢,接下來才能繼續(xù)淬煉壯大金身。
若是沒了香火信仰的維護,金身一旦產(chǎn)生瑕隙,就再也難以以普通香火修補。
因此,大千世界的神人地祗,一般不敢輕易讓金身斷了香火,否則失去了金身庇護,就是那無根之萍,一場稍微大一些的雨,就是其滅頂之災(zāi)。
接下來,已經(jīng)沒了多少看頭。
只等眾人散去,然后在土地廟中各自擺攤,也就形成所謂的廟會。
隨著人群走出土地廟后,讓周良善有些茫然。
實則不是一個喜歡湊熱鬧的人,接下來也不知去哪里消遣,站在土地廟門口之時。
腳下猛然踩到了一枚圓形硬物,同硬幣有些相似的觸感。
移開腳步,彎腰撿起,仔細一打量卻發(fā)現(xiàn)是一枚靈玉通寶,只是質(zhì)地沒有那位蒹葭姑娘贈送那般通透無暇。
正面依舊以神道文字,刻下了靈玉通寶字樣,反面則是刻的神帝百萬。
’撿到錢了,而且還是所謂的神人地祗間交易所錢幣?’
周良善就不是一個拾金不昧的人,雖然教育私塾學生,要養(yǎng)成拾金不昧的良好品德。
最關(guān)鍵的是,清楚些玩意兒不是普通人丟的,也就真的不用還給失主了。
吹掉莫須有的塵土,將錢幣揣進兜中,動作一氣呵成,銜接毫無瑕疵,仿若苦練多年。
一系列動作完成,恰好身后響起稚嫩清脆的聲音。
“先生,您在這里啊,害我一陣好找?!?p> 轉(zhuǎn)過頭,就發(fā)現(xiàn)張晴朗一臉干凈純真瞧著自己。
被干凈的過份的眸子盯著,有那么一瞬間,周良善有些羞愧。
“嗯,你不同你父親回去?”
少年搖搖頭,面色雖然平淡,語氣卻有些興奮的說道。
“父親說好不容易有了廟會,讓我多逛一會兒?!?p> “那好,你小心些,記得午飯之前歸家,免得父母擔心。”
周良善告誡道。
“好的先生,先生再見?!?p> 說完這些,少年人已經(jīng)跑遠。
畢竟仍舊是少年,無論平常表現(xiàn)的如何老成,遇到這種大場面,難免心生向往。
搖搖頭,周良善朝著擺攤的位置走去,自家小管家囑托的任務(wù)還未完成呢。
也就是一些日常用品,沒過多久,便已經(jīng)搞定。
在擺攤街道的盡頭,有一顆極大的桑樹,桑樹之下擺放一算命攤位。
也不知為何,這才初春,那個顯得有些年輕的道士,將攤位擺在了桑樹下。
經(jīng)過算命攤位之時,周良善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
攤位右邊掛著一個布帆,上書:有緣分文不取,緣分就值三文。
端的有意思。
那道人,不同于尋常道士,頭頂頂著一頂雙魚冠。
等周良善走過攤位之時,那閉目養(yǎng)神的瞬間睜開雙眼,作了一個道士禮儀。
“無量那個天尊,周先生請留步?!?p> 自己斷然不可能同這人有什么聯(lián)系,周良善停下腳步皺著眉頭問道。
“道長叫住在下,可是有事?”
那道人自我介紹道。
“貧道陸衍,見周先生與我有緣,不若讓貧道為先生算上一卦,分文不取卦金,如何?”
周良善頓時來了興趣,也想知道在這個神秘詭譎,擁有修行體系脈絡(luò)的世界,那推衍之法,到底準不準確。
“在下雖不算富裕,但道長的卦金還是弄付得起額的,道長應(yīng)當是出身那陰陽家吧!既然道長如此說,在下也是盛情難卻,請吧!”
陸衍盯了對面年輕人一眼,知曉他是陰陽家出身,見識倒也不凡。
方才這年輕人進入這條街道之時,陸衍就一眼看出,這人有些古怪之處。
天道運勢在那人頭頂,竟然晦澀難明,一眼看不透,所以才有了方才一幕。
這青牛鎮(zhèn)雖籠罩于那位不可說之人之下,天意更是被壓制難以顯現(xiàn),卻也沒有這般嚴重。
正主在前,并且得到他的認可答應(yīng),這天意就應(yīng)當明了幾分,接下去也就有把握揭開那迷霧。
否則,便能夠隨意撥弄眾生命運,天意不就沒了威嚴。
陸衍不在留收,他能夠感覺到,若是能夠看透對面這年輕讀書人的命數(shù),自己便能夠更上一層樓。
自那說地的境界,蛻變?yōu)檎勌炀辰纭?p> 只是,正當他欲要窺見這人的命運之時,一股恐怖的壓力直接作用在神魂之上。
只能放棄了這個念頭,反正來到小鎮(zhèn)還有其他正事,正好利用這人達成目的。
壓下那一口逆血,陸衍苦笑一聲直接說道。
“周先生命格極為古怪,在下也是看不透,只能為先生算一未來卦。”
周良善只當是對面這年輕道人沒多大真本事,畢竟在地球上這種在天橋下擺攤算命的假道士并不少見。
“無妨,道長請便?!?p> 不涉及真的窺探命運,這只能算得上算計,因此陸衍只是假意推算片刻,便道。
“先生未來三日,必有一劫,聽貧道一言,不若早早離開青牛鎮(zhèn)?!?p> ’難不成,還害怕我砸了你的招牌不成?’
周良善暗道,話不投機半句多,在桌子上依次排列三枚銅板之后,便提著那些日用品離開了。
走了不遠,竟然看到有一個說書人就擺了一個地攤,開始講那些離奇古怪的故事,周遭已經(jīng)圍了不少人。
說書人口若懸河道:
話說我魯國劍圣公孫離,自十年之前劍術(shù)大成之后,就提著他那一柄不工神劍,行走在江湖山野之中,斬妖除魔。
有一日,劍圣公孫游歷到一個喚作黑馬鎮(zhèn)的地方,那地方有一野神占據(jù)了土地廟,自封為土地老爺,要收取小鎮(zhèn)百姓香火信仰。
并且每一年都需要小鎮(zhèn)百姓獻上一位貌美少女,作為他的小妾。
那野神倒是有些本事,小鎮(zhèn)百姓敢怒不敢言,只得每年獻上一個妙齡少女,只是不知為何,只要進入土地廟中的少女,就再也沒能出現(xiàn)過,而且土地廟周圍總是莫名其妙發(fā)現(xiàn)人骨。
這一年,那野神看上了一個貌美少女,少女那寡居的娘親自然抵死不從,畢竟少女是丈夫唯一的血脈了,然而畢竟那野神手段不凡。
“你們知道,后來如何了?”那讀書人賣了一個關(guān)子。
觀眾頓時不干了,吵吵鬧鬧。
“唉,毋的那說書人,快些講出來,不要賣那關(guān)子。”
“是啊,是啊?!?p> ………
這種故事周良善聽得多了,最后不就是那位作為主角的公孫劍圣,一人一劍斬殺那野神,成功英雄救美。
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此地。
后面的呼喝叫好聲依舊,故事早有趣味性,早有觀眾。
必然的有一個好結(jié)局,必然早有一個最后出場,斬殺邪魔的主角出現(xiàn)。
只是,就今天看到的情況,人們隊伍土地神的敬畏,若是這土地要娶親,青牛鎮(zhèn)的普通百姓,會反抗嗎?
周良善腦海里面冒出一個這樣的念頭。
再次經(jīng)過山神廟之時,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自廟中走出來,正吃力的提著什么重物。
是哪個時常在外面蹭課的少女。
周良善感覺到,一股熾熱的目光,正極為貪婪的看著離去的少女。
那目光,來自于土地廟神像之上。
最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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