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已然飄起了小雨,又一波倒春寒即將來臨。
周良善緊了緊身上的衣物,別說還真有些冷的緊,喝下一口綠蟻米酒暖暖身子。
看著手中的酒壇子,便不由苦笑一聲。
要清楚當(dāng)年在地球之時,最厭惡的便是喝酒,每次一旦有了酒席便頭疼不已。
沒成想,來到大千之后得以酒水保命。到了現(xiàn)在,覺得沒酒好似缺少了一些什么般,總得背一點。
虬髯漢子自意遲街走進私塾。
將油紙傘放置在廊道盡頭,這才走進來。
張霞客自是被請過來的,周良善有事相請。
“張大俠,晴朗之事,在下已經(jīng)和陳夫子提起過。陳夫子先前就有收晴朗為徒的打算,待陳夫子歸來之后,便可以拜師入門,這樣你可以放心了?!?p> 這個為人父的虬髯漢子一臉的高興,先前陳守陽回來過,并且在意遲街露過面,他自然是清楚的。
“那便多謝周先生了,只是今日請某家來,意欲何為?”
周良善擺擺手,將之引至里屋坐下。
“謝倒是不必了,這也是晴朗自己努力,否則即便在下從中調(diào)和,陳夫子也不可能收取弟子。今日請張大俠前來,只是想請您幫忙瞧一瞧,意遲街附近可有宅院出售,周某想要在購置一座宅院?!?p> 暖椿端來茶點,放置在二人之間的桌面上。
張霞客思索片刻說道。
“倒也不用特意去找尋,周先生可還記得,初入青牛鎮(zhèn)之時,某家便同先生說過。除了進入私塾教授學(xué)生之外,意遲街還有一處宅院,當(dāng)今他們還未售出,先生可要前去瞧一瞧?”
經(jīng)過深思熟慮,周良善還是打算在青牛鎮(zhèn)購置一座宅院,畢竟來到大千世界頭一個落腳點,說不得日后還得回來。
“那便去看一看,還請張大俠帶路?!?p> 兩人都撐著油紙傘,朝著意遲街那一棟宅院而去。
當(dāng)真是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
本就在意遲街,不算太過遙遠,有些出乎預(yù)料的是,這一棟宅院就靠近私塾。
甚至那祖宗李樹還有一截枝丫已經(jīng)伸進院落之中,此時節(jié)已經(jīng)掛上了青果。
雖說還吃不得,看著卻讓人極為心喜。
到了宅院之后,張霞客開始解釋道。
“他們一家因為在郡城做些生意,前些年賺了不少,因此舉家搬去了郡城中。這才想要買掉意遲街的祖宅,宅子前些年才翻修過,倒是極好的。鑰匙在中人手中,周先生我們稍等片刻?!?p> 周良善點頭道。
“今日索性無事,倒也不用太過著急?!?p> 宅院大概占據(jù)了三百平面積,顯得頗為寬闊,中間院落占據(jù)了一百平,剩下的房間分別坐落于東南兩個方向。
即便沒有進去看過,周良善便已經(jīng)極為滿意。
況且,一個小鎮(zhèn)字,一棟宅院應(yīng)當(dāng)貴不到哪里去。
只是一盞茶的功夫,便有一個有些偏瘦的中年漢子冒雨而來,便也是所謂的中人了。
和地球上的房產(chǎn)中介,做的事一樣勾當(dāng)。只不過,他們的職業(yè)范圍更廣,還牽扯土地,仆人的買賣業(yè)務(wù)。
“張大俠,就是這位先生要購買這宅院?既然是您推薦的人,那我也不整那些虛頭巴腦的了。這宅院人家雖是喊著一百二十兩銀子,我估摸著心里價位其實在八十兩,若是八十兩您看著成,這我就能做主?!?p> 這人,一邊說著,一邊開著宅院門扉。
確實,經(jīng)常在牙行干這些事情自然需要一雙通透的眼睛,若看不準顧客心里價位,牙行中人還怎么賺錢。
“張大俠,周先生,這宅院倒是極好的,不過是本家主人在郡城做生意出了一點意外,這才想要買掉房子用作周轉(zhuǎn),您們可以瞧一瞧。”
一盞茶的功夫之后。
周良善對這院落極為滿意,關(guān)鍵是祖宗李樹一支伸進了院落之中,況且院中還中著一棵桂花樹。
“這院子在下極為滿意,若是可以的話,希望今日就能夠過戶?!?p> 那牙行中人又做成了一單生意,自然是極為高興,連忙點頭說道。
“周先生所說,自然是可以,只不過要今日就過戶,則需要多付一兩銀子,您看?”
周良善直接掏出八十一兩銀子,先前那位青山少俠送予的銀子一兩都沒用完。
“錢不是問題,你將事情辦完之后,就直接去私塾找我便可?!?p> 牙行中人何曾見識過如眼前這個年輕先生般信任自己之人,其它人,恨不得自己將房契拿到之后再付給銀錢。
這種被信任的感覺極好,中人直接點頭道。
“周先生放心好了,我一準給您將事情辦好,中午我就給您把過戶登記帶給您。”
周良善點點頭,心道。
’這牙行中人的態(tài)度,至少是極好的。’
二人再度撐著油紙傘,朝著私塾的方向有去。
虬髯漢子終究沒有忍住。
“周先生,當(dāng)真要離開青牛鎮(zhèn)?”
周良善看著外面細如牛毛的春雨,頓時心情舒暢不少,點點說道。
“沒錯,已經(jīng)在青牛鎮(zhèn)停留太長時間,是該離開了?!?p> 張霞客自知眼前的年輕留不下來,自己也不能去留,便詢問道。
“先生離去,何時歸?”
周良善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打了個機鋒。
“該歸來之時,自然也就回來了,到時候必定請張大俠喝一杯,到時候可別拒絕?!?p> 虬髯漢子極為高興,這位年輕的先生既然這般說,也就說明將自己當(dāng)做朋友看待。
“周先生放心,某家將酒早早的準備著,待您回來,定然不醉不歸?!?p> 二人相視一笑,有時候情誼來的就是這般莫名。
待回到私塾之中,竟看到那位陳夫子就笑著站在天井中庭出。
也不知道是陰神狀態(tài),還真就是本人歸來了。
“陳夫子何時回來的?”
陳守陽走入廊道之中,笑著說道。
“也是剛到不久,這一月時間,小友費心了?!?p> 周良善連忙擺手道。
“這倒不用,既然陳夫子已經(jīng)回來,在下也可以放心離去?!?p> 中年儒生以儒家禮儀躬身。
“謝還是要謝的,不知周小友打算何時離開?”
周良善也沒有隱瞞。
“既然陳夫子已經(jīng)回來,那在下明日就動身?!?p> “額,可曾想過,去往何處?”
“周某人先前也是想過的,打算先去往郡城,計劃當(dāng)時不會變,只是不知是否有變數(shù)。”
陳守陽轉(zhuǎn)過身來。
“郡城倒也是一個好去處?!?p> 思量許久之后,周良善打算將練氣之法送予陳守陽。
這個決定有兩個思量。
其一,算是資助于諸子百家“問劍”于神庭神人地祗,在賭他們會成功,人族登頂于整個大千世界,再有也是寬慰自己,畢竟也是人族之一。
其二,也就是最重要的,練氣之法并不算完整,只有到第八境界的功法。也就是說,到了第八境之后,則需要推衍練氣功法。
若只是自己一人,只怕數(shù)十年也不可能推衍完成,按照前面八境之推衍,練氣之法應(yīng)當(dāng)同神道十八品一樣,應(yīng)當(dāng)有十八境。
人一旦多起來,必然能夠推衍出后續(xù)功法。
存有私心,終歸也是極大貢獻。
自衣袖之中掏出一本親手謄抄的練氣法門,遞給一旁的中年儒生。
陳守陽一臉的疑惑。
“周小友,這是何物?”
周良善解釋道。
“這是周某人的修行功法,只怕在這個世間未曾出現(xiàn)過,能夠汲取靈氣用以修行強大自身。若是修行練氣體系,諸子百家盡皆能夠補足短板,不再有諸多限制?!?p> 說到此處,陳守陽已經(jīng)明白這一新的修行脈絡(luò),是多么珍貴,對于諸子百家來說,有多重要。
整個大千世界,除了那武夫一脈的修行體系和神道十八品之外,便沒有其他修行體系,能夠沒有絲毫弊端。
就拿自家儒道修行體系,養(yǎng)一口浩然正氣,的確能夠直達至高境界,理論上來說,可以比肩神道十八品。
奈何,儒家修道法門養(yǎng)一口浩然正氣,不修體魄不增壽數(shù)。儒家先賢眾多,甚至出過能夠比肩神庭帝君之人。
奈何人壽數(shù)不過百十年,如同白駒過隙,一旦大限來臨,再過強大修為,也是無用。
這也是為何,儒家養(yǎng)浩然正氣能夠直抵大道,神庭卻能夠容忍其存在的緣故。
陳守陽以儒家最崇敬的禮儀拜謝。
“陽多些周兄高義,以后周兄便是我儒家最尊貴的客人?!?p> 周良善坦然接受這一禮,接著便說道。
“陳夫子不用如此,接下來周某為你詳細解釋一下,練氣之法最重要的一步開辟靈臺………”
二人相談甚歡,待再一回過神來,已經(jīng)是臨近傍晚。
周良善提出告辭。
“周某再住在私塾,就有些不方便了,因而在私塾旁購買一座宅院府邸,今日就想攜暖椿搬進去?!?p> 中年儒生也沒有挽留。
“好,那我送一送周兄?!?p> 搬進宅院之中,周良善看著忙前忙后,將這里視作家的暖椿,做出了決定。
朝著小姑娘招招手。
“暖椿,你且先過來?!?p> 暖椿仰著腦袋問道。
“先生找我何事?”
周良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暖椿啊,先生我思前想后,還是想讓你留下?!?p> 暖椿著急了,帶著哭腔說道。
“先生,這是不想要我了嗎?”
這下弄得,周良善有些手忙腳亂,連忙解釋道。
“暖椿好姑娘,別哭,先聽我解釋。先生都知曉,你留在此地修行才是最好,不過是想跟著我罷了,你就在這里,幫我看著家不好嗎?因為有你在家中,我外出才能心安之。”
小姑娘頓時止住哭聲,帶著哭腔說道。
“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先生喔何曾騙過暖椿。”
………
人生難免離愁加別緒,周良善不想如此,便趁著月色,離開了小鎮(zhèn),順著宛若黃龍的土道,朝著遠處而去。
最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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