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熹點頭,潘大夫道:“你不是說他可能會想方設(shè)法阻止我為瑾王把脈嗎?”
“我只是說‘可能’?!标戩湟苍尞愐刮鞒辆谷贿@么爽快。
二人用了早膳,青鷹便過來領(lǐng)他們?nèi)ヒ婅酢?p> 去的路上,青鷹一直拿眼睛明目張膽的打量陸熹,陸熹卻只裝作不知。
青鷹忍不住開口問道:“你今年多大?”
陸熹答道:“二十。”
青鷹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竟然有二十了嗎?
一路來到瑾王居住的院子,夜西沉也在,瑾王和他二人正坐在院子里由丫鬟們服侍著漱口,看樣子應(yīng)該剛用過膳。
都是成熟穩(wěn)重的男子,一個睿智深沉、飽經(jīng)風(fēng)霜,一個俊美冷酷、高貴疏離。
這兩人坐在一起,周邊的空氣仿佛都緊張起來了,更別說人了。
潘大夫心里暗暗吃驚,一改剛才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
都說璃王如他的舅舅瑾王一般溫和寬厚,可如今親眼見了瑾王,卻覺得傳言有虛。
瑾王是在戰(zhàn)場上廝殺過的人,手上見過血的人,身上會帶有刀劍的冷冽氣息。
陸熹,一個女娃娃,竟然這么關(guān)心瑾王,她到底什么身份?
潘大夫覺得自己不該來這一趟的,可惜后悔已經(jīng)晚了。
青鷹拱手道:“世子、王爺,大夫來了!”
夜西沉目光先在落在最后的陸熹臉上輕輕掃過,對一臉詫異的瑾王道:“錦州聽聞瑾王身中劇毒,推薦了這位潘大夫替你把脈?!?p> 瑾王想了一瞬才想起來是誰,難掩詫異,“喻家的小公子?”
夜西沉點頭,站起身走到陸熹旁邊。青鷹領(lǐng)著潘大夫坐下。
瑾王失笑,他最后一次見那小子他才十歲吧,只記得皮的很,被他父親追著揍,他護過幾次,“難為他一片好心?!?p> 他看了一眼潘大夫,道:“有勞了?!?p> 潘大夫點頭,看了陸熹一眼。
陸熹上前把藥箱放在桌上,取出脈枕。
瑾王伸出手腕,潘大夫開始把脈,漸漸地他的臉色越發(fā)凝重起來,受驚一般縮回了手。
瑾王本就沒抱希望,不在意地笑笑道:“無妨,你不必緊張,本王中的不是一般的毒,你不能解也很正常?!?p> 潘大夫沒說話,這毒倒也不是不能解,只是……
他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陸熹看了一眼潘大夫,眉頭輕蹙了一下,看來毒真的很深了。
潘大夫沉思半晌才想起來什么,抬頭看了眼陸熹,對瑾王道:“我這徒兒跟我學(xué)醫(yī)多年,一心鉆研醫(yī)術(shù),對各種奇難雜癥很感興趣,不知瑾王殿下介不介意讓她一試?”
瑾王身后的護衛(wèi)面色微怒,剛要開口呵斥被瑾王眼神制止了。
他看向陸熹,笑的如沐春風(fēng),“來吧?!?p> 他不說話時看起來稍許嚴肅,但是只要一說話便格外溫和。
陸熹沒敢抬頭看他,說了句“多謝王爺”便在潘大夫讓開的凳子上坐了下去。
她伸出手指搭在瑾王的手腕上,神情格外認真。
診脈的時間比潘大夫長了許多,大家原本不當回事的,此刻卻也忍不住期待起來。
難不成這小徒弟比師父醫(yī)術(shù)還厲害?
夜西沉卻盯著那落在瑾王脈搏上的幾根纖細修長又白嫩的手指看了許久。
不知過了多久,陸熹收回手。
瑾王的護衛(wèi)迫不及待地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