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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寂的孤獨在燃燒

第六十三章 義憤填膺

花寂的孤獨在燃燒 八月疏雨 2564 2020-05-26 01:18:20

  上完體育課,收拾好上帝視角下的種種感懷,花寂和往常一樣,放學回家。

  敲了好久門,未有應答,自己用鑰匙開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門沒有反鎖,花寂便可以估計是媽媽臨時出門的。

  因為她媽和爸爸不同,她媽總覺得家里家徒四壁,絕對沒啥吸引賊的地方,大概能鎖上推不開就行了;

  她爸不一樣,無論如何都要認認真真反鎖,心里對各種事物都沒有安全感,始終有各種戒備。

  這次肯定又是媽媽臨時出門,估計是去農貿市場給老姑婆她們家?guī)兔θチ恕?p>  花寂放下書包,很熟練地進廚房開始做飯,

  做飯這個事情,并沒有誰特意有教,確實是屬于她出生自帶的技能,摸索兩下就會了。

  從何說起呢?

  雖然花寂在這個家的地位壓根不高,況且家里各方面條件也就這樣,他爸對花寂恨鐵不成鋼各種嫌棄,但是除了非常難得的,比如家里有雞幫忙抓住雞腳殺一殺雞,這種情況之外,爸媽并沒有把家務活算在她頭上。

  這么大了,不用拖地,不用洗衣,不用洗菜,不用收拾碗筷……反正這些事情統(tǒng)統(tǒng)都不用她做。

  不像人家張文麗,別說上述那些普通家務,人家小小年紀,下地干活都是一把好手,關鍵有那么多下地的時間,照樣還把書念好了,多么不容易。

  至于花寂,唯獨做飯,她自學成才。

  從小學開始,到了飯點,上班的大人沒回來,她就去淘米煮飯,知道用小手拇指量一下水深水淺。

  順道,還會拿個雞蛋,用小碗盛著,把雞蛋打碎,擱點細鹽擱電飯煲隔層里蒸個雞蛋羹,出來澆一層生抽。

  那時候家里有買豬油皮來炸豬油,沒菜的時候,花寂學會了給自己做豬油醬拌飯。

  如果家里有面粉,她還敢和面,攪活攪活,要么煮疙瘩湯,要么切厚厚的面片煮來吃,拿吃主食當吃零食。

  后來,初中,大了,敢開明火了,她還盼著爸媽沒回來,就以做菜為名義,給自己假公濟私。

  比如,她多倒點油,學著小攤販炸串的樣子,把什么小白菜,小土豆切片,五香干切片,浸沒在熱油里炸一炸,模擬在外面吃穿。

  完完全全是基于嘴巴饞,逼自己自力更生,動手能力還可以,慢慢就學會了簡單的炒菜,不說賣相或者味道,起碼能解決問題。

  所以,既然媽媽不在家,只有靠自己。

  花寂理所當然地在廚房整動靜,冰箱里有什么做什么。

  做著做著,她聽見有人開門的聲音,禁不住心頭一緊。

  是媽媽,還是爸爸?

  這兩者是有非常大的區(qū)別的。

  一般媽媽在家的話,花寂會比較自在,好像有些矛盾便有了一個緩沖的地帶。

  可如果家里只有她和爸爸,那就尷尬了。

  花寂必須特別留意爸爸的臉色,分析是紅臉還是黑臉;她也必須謹言慎行,最好不能太出圈,需要拿捏分寸,開不得玩笑,甩不得碗筷,什么都要小小心心。

  不過,走路的聲音也好,推門的聲音也罷,其實都已經(jīng)暗示了來者何人。

  爸爸手重腳重,連把鑰匙放桌上都是“咣當”的驚天動地。

  花寂大氣不敢出,只埋頭在廚房炒菜。

  她和爸爸其實特別生分,就是那種走在樓梯口都不打招呼的生分,在一個屋檐下,為了避免冷場,還要找話題。

  她爸到廚房一瞧,眉頭一皺。

  “你媽沒在?什么時候出門的?”

  “我回來的時候,家里就沒人?!?p>  “炒什么呢?”

  “…辣椒炒雞蛋。”不知道能滿意不,花寂想。

  他爸不問了,轉身回了客廳。

  花寂聽見電視機打開的聲音,里面正播放《新聞三十分》的尾聲。

  冰箱里還有真空包裝的香干,那是他爸爸特別喜歡的菜,花寂討好地趕快拿出來洗洗,切點青辣椒,蒜頭,又加了點紅色小米椒,搭配著炒在一起,顏色還挺好看。

  弱弱喊一聲“吃飯了。”

  爸爸邊走邊問,“你媽是去幫忙了嗎?”

  “我不知道。”

  “你媽去幫個忙飯都不做了。”

  誰讓咱家欠人家錢呢?花寂心里想。

  聽上去他爸今天語氣還行,氣氛好像也沒有很差。

  而且他爸不挑,做什么吃什么,講真的一直也沒評價過花寂做得好吃不好吃;有時候哪怕花寂自己認為鹽多了,他爸爸也只吃不說。

  花寂更是不敢問:“好吃不好吃?”這樣的話。

  爸爸飯量比較大,吃的也快,花寂一小碗的功夫,爸爸已經(jīng)消滅了兩大南邊碗。

  想來,應該是合口味的吧。

  也不需要花寂再做別的,炒菜沒洗的鍋,碗筷,他爸很自然就會去洗。

  收拾干凈,關了電視,他爸繼續(xù)出車,直到爸爸出門的那一刻,花寂才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松了口氣。

  可見,爸爸給她的壓力,難以形容的巨大。

  這么緊張的中午,讓她將上午發(fā)生的事情忘記得一干二凈。

  她像往常一樣,騎車上學,到達以后,徑直走到座位前,坐下,拿出課本,隨意翻翻。

  有人在擦黑板,也不用力,擦了還有痕跡,還不如自己初中同學呢。

  門外的學生三三倆倆,奔著操場去,要上體育課。

  喲,這不是張歆嗎?

  張歆經(jīng)過回頭看花寂,花寂回了個笑臉。

  隨后,張歆離開她的可視范圍,花寂從文具盒里抽出她們兩個人拍的大頭貼,自我欣賞。

  鈴響,上課。

  鈴響,下課。

  好像沒什么不一樣。

  只是王雷閃了過來,站在花寂座位前。

  “你要干嘛?”

  王雷把一張信紙拍在花寂座位上。

  “幫我寫幾個字?!?p>  “寫什么?”

  “我來報你來寫?!?p>  花寂以為是自己的好看的字讓王雷有了膜拜的心態(tài),還挺樂意就同意了,一邊握著筆,一邊鋪好信紙,得得瑟瑟說:“想拿我字帖去練啊?”

  “你寫一個‘希望’?!?p>  花寂唰唰唰完成書寫。

  “我想想,‘親人’?!?p>  唰唰唰。

  “寫給那個,’組織部‘。”

  “你這都什么亂七八寫的玩意?”

  花寂不耐煩了,邊寫邊說。

  “最后還有,大寫的數(shù)字,從一寫到十?!?p>  末了,花寂把筆一丟,仰著臉看王雷,只見王雷拿著信紙看得認認真真。

  “什么意思你這是?”

  該死的王雷居然就拿著這信紙走了,一句話也不留下。

  花寂狐疑地,想他怕是暗戀張歆求而不得,腦子不清醒了。

  又是新的一節(jié)課。

  物理課。

  花寂低頭翻書包拿物理書。

  嗯,物理課代表是梁澈。

  想到“梁澈”兩個字,一道電流猛然劃過她的腦子。

  她迅速看一眼座位上的王雷,果然,毫無防人之心啊,王雷正是坐在梁澈前面,而且這會子兩人正對著桌面上的一張紙竊竊私語。

  “希望?親人?組織部?大寫數(shù)字從一寫到十?”

  這不就是岑琳那封匿名信上面的幾個字嗎?

  《四排五組,望君親啟》。

  哎喲喂,花寂半天沒回過神來。

  這到底是幾個意思?

  就有這么莫名其妙,就從體育課遲到的三個人里面直接懷疑到她身上了嗎?

  可是,憑什么呢?

  是她臉色寫著“我暗戀梁澈”嗎?

  還是以前的暗戀,被發(fā)現(xiàn)了?

  不能夠啊。

  花寂又氣呼呼想:

  還有這個王雷,咱不是自己人嗎?

  就算被懷疑了,他不幫著掩飾,反而主動過來仗著彼此之間有那么點交情,就出題目試探,分明是要絕交的節(jié)奏。

  這種塑料友情,以后堅決不幫他追張歆了。

  多么過分,多么氣人。

  坐立難安的花寂心里面正有成百上千匹草泥馬在狂奔,狂奔來,狂奔去,踩著她的心,跑出無數(shù)個馬蹄子,就是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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