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曰: 別離(一)
整個周日,我們四個人都要玩瘋了,作為兩個本土出生的純中國人,我和曉彤真的有好好招待。
精致可口的小點心、街邊零食自然要買上,早上去了郊區(qū)簡單地欣賞風景、吃著便當和小食,中午在敖城最有名的燒烤店安排了一頓,把貴的都點了一圈。
下午為了消化四個圓鼓鼓的肚子,我?guī)е麄兺媪嗣苁姨用摚f到這個密室逃脫,我怕嚇不到外國朋友,所以選擇了紅彤彤的民國恐怖還魂故事,還是加麻加辣的,可以說,從開始到結(jié)束,全程黑漆漆的。
但是失策了,對講機和廣播里里一直說著半文言文,Rufus和Jim 全程what and why,所有的任務要么我陪著要么曉彤陪著,原本黑漆漆的場地是要嚇唬兩個男生的,搞得最后,不僅把自己拉下水,還要給他們做翻譯,一點體驗感都木得了。
NPC跑出來的時候,我和曉彤被嚇得一驚一乍,兩位外國友人拉著我們就是一頓跑,對虧了墻上貼了防撞貼,否則我倆可能真的就交代在那里了。
折騰到結(jié)束,我和曉彤蒼白著臉坐在休息區(qū),Rufus和Jim興奮地拉著NPC們拍照,還擺著各種鬼臉,行吧,是在下輸了。
晚上,我們買了麻將回家,四個人圍在一起,玩最簡單的版本,結(jié)果自然不必說,我和曉彤把一整天的消費都掙回來了,哈哈哈哈哈。
新的一周,曉彤和Jim說要出去找工作,再怎么有愛情,也不能缺少面包,這段時間,曉彤那點積蓄應該早就見底了。
Jim的手藝還是很棒的,以后等他們穩(wěn)定了,開一家咖啡店,一定會生意紅火,曉彤最想要的生活不就是做安逸的老板娘嗎。
Rufus整理好客廳的被子,累在角落里,等著我出門。
和往常一樣,公交車上的人依舊那么多,只是這一次,有他緊緊拉著我的手,我再也不會搖搖晃晃的了。
這下,倒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這么大的人了,還搞什么年輕人的拉手手啊。
“You haven’t drawn two days. How about your work?”
“It’s fine,um.......”
“怎么了?”
Rufus壓低聲音“I live far away,so I wanna ......”
“Then find a place near my apartment?!?p> Rufus一口氣噎在那里,別以為我不知道他的意思,雖說現(xiàn)在年輕人不拘小節(jié),但是同居這種事我還真是一時間難以接受。
Rufus垂下雙眼“Fine.”
我向他靠近一步,踮起雙腳,在他耳邊輕聲說著“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不想太著急,我希望我們可以細水長流?!?p> R眨巴著眼睛“什么水長?什么意思?”
抬起手挑逗了一下他的下巴“It means that i hope we can be together for a long long long time.”
R終于笑了“That’s my wish,too.”
一路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單位,果然有別人在一起,時間就是一個概念詞。
兩個人一同下了車。
“你自己能回去的吧?!?p> “放心,但是,我不能送你多一些嗎?”
“就一分鐘的路了。”
其實,我主要是不想被叔叔看到,談戀愛而已,沒有必要,真的沒有必要,上班都膩膩歪歪的,這個年紀實在太矯情了。
“我第一天送你上班啊?!?p> 拍拍R的胳膊“真的不用,你快回去好好休息?!?p> “可......”
我歪著”If I’m happy,maybe I can borrow you the sofa to sleep for a few days.”
R不再說話,只是低頭淺吻了一下我的額頭“晚上見?!?p> “晚上見!”
我很清楚,想要感情長久,就不能太投入、太熱情,或許平平淡淡的無風無浪的,也就能攜手一生了,我不想他經(jīng)歷任何陸柒曾冒險的事情,也不想他摻和到我的奇怪里,最起碼,他是我人生中平凡而正常的存在。
忽然想起,我是有多久沒有想到過他了,很久了,真的很久了,若不是擔心Rufus的安全,應該也不會想起他來。
他現(xiàn)在,應該挺幸福的吧,這樣就夠了。
來這里上班也已經(jīng)半年多了,其實從第一天我就感覺到了氣場的奇怪,但是這些其實是很正常的事情,很多建筑物總會有一些神獸呀、守護神呀,這都是正常的?;蛘呤钦l氣場獨特,帶著保家仙呀、小鬼小妖呀也是有的。
而這里的氣場不同于我之前看到的那些,這妖艷的橘紅色,一縷一縷地飄蕩在樓道中,就好像一條條尾巴在掃著什么,這“尾巴”無處不在,但又和整棟樓無關(guān),它只存在于各個走廊和樓道中,從不會進到房間里去。
我問過師父,他說很可能是誰在祭拜赤狐仙,可是,誰又會在單位祭拜呢。
直到那天和何姐聊天的時候,我才看到,那一縷縷紅色最終的匯聚點就是她的身體,她的身體里竟養(yǎng)著一只龐然大物。
何姐,是單位公認的利害人物,我領(lǐng)導即我叔叔也很欣賞她的能力,而且何姐特別熱情,是很多人的知心大姐姐,或許就是這份能力讓這赤狐選擇了她作為修行之所了吧。
只是,這樣的陣法是靠著吸收他人精血,實在不是什么正道之舉。
之所以我會知道,是因為我曾不止一次親眼看見這一縷縷紅是如何吸食他人精血運勢的。
我剛來的第一周,在走廊這縷紅也曾光顧過我,只是千鈞一發(fā)之際,丹突然出現(xiàn),這縷紅竟退去了,照理說,丹的氣場不足以抗衡這股力量,卻不知為什么,我竟相安無事了,或許因為都是狐貍,給了份薄面?
偶爾能看到叔叔來單位視察工作,這縷紅也不會怎么去招惹叔叔,畢竟,我叔叔背后可是熊女族,看來,它們的修行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而今天,我突然想插手,是因為這縷紅有些失控了,它開始暴走,毫無節(jié)制地吸取,過去,就算是吸食他人精血,也只是淺淺的表皮觸碰一下,而現(xiàn)在卻是深入身心,而且已經(jīng)開始在各個部門里亂竄,單位里的人開始一個個的困倦懶怠。
不知道是何姐故意為之,還是她自己也控制不了了,這縷紅再不解決,只怕會傷害更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