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林菀青也只是出門買點料粉,多做了點口紅。沒事干就忽悠著可兒乖乖坐下來自己繡著打算給限定版里配著包裝的絹帕。分別把這幾個口紅名了命。沒事干的時候去南街上看一下自己的店鋪裝修的大致樣子。時間總是在不知覺的時候的就過去了。
今天林莞青向老夫人老爺他們請完安后,回到屋子里正想補個覺的時候??蓛壕屠×肆州盖喔f道:“小姐小姐,今日酉時在承天門是五年一次祭天圣典!聽說每一次的祭天盛典都可以面見圣顏的,結(jié)束后還會有夜市。最主要是今年是新帝第一次祭天,一定會更熱鬧的。”
林莞青還在困意中匆匆忙忙點了點頭便躺在床上睡著了。等再睜眼的時候,已經(jīng)日上三竿了??蓛阂呀?jīng)把午飯拿到房間里,就等著林莞青吃了。
自從林莞青穿越后還從來沒睡這么久過,她一邊思考為什么自己今天會這么困,一邊穿著鞋下床。昨天做夢倒是好像能進到什么在追自己,自己就一直跑。難不成夢里跑的步在現(xiàn)實中也累?
兩個人坐在桌前笑嘻嘻地吃完了午飯,兩個人又在房里嘻嘻鬧鬧到了時間??蓛黑s緊給林莞青梳了頭發(fā),就催著林莞青出去。
林莞青看著著急火燎的可兒笑問道:“你干嘛這么著急?急的去找心上人還是要去看一下傳說中俊美圣顏的?”
可兒一跺腳怒嗔道:“小姐,你再瞎說什么呢?”林莞青撇撇嘴道:“不說就不說。哼。”看著可兒還撅起的小嘴,為了避免可兒的繼續(xù)嘮叨,趕緊急匆匆的拉著可兒出了院落,嘴了還繼續(xù)說道:“小祖宗,是我的錯!我不該亂說!行嗎?”
果然,到了街上林莞青這才發(fā)現(xiàn)今日晚上比平常的白天都更加人多。人們今日打扮的都異常的精致,相比于今日仍就一襲紅衣的自己顯得竟然格外寒酸。
“嘭!嘭!嘭!”一聲聲巨響香于頭頂,林莞青順著聲音抬頭看去,竟是一朵絢爛的煙花炸在了頭頂。林莞青已經(jīng)好久沒看到過煙花了,之前城市一直禁放煙花,在記憶里竟只有小時候才見到過一時間如此繁多絢爛的煙花。
林莞青倒是驚嘆之后更多的感受到的是一種由衷的懷念,思念爸媽。
人群中一陣歡呼,跪下大喊:“圣上萬歲!”林莞青便抬眼望向站在承天門城墻上的天子。一身明黃,頭發(fā)高束鼎上一束冕旒,珠鏈擋在面前只能露出來一個下巴。雖不知天子到底長得如何,但是當站在那里就能感受到威壓,林莞青突然明白為什么有些人窮盡一生都想坐上帝位,如接受全天下此多的人的跪拜,真的太帶感了。
就這一眼卻讓林莞青突兀的站在一群跪倒在地上的人中,可兒趕緊拉了一把林莞青的胳膊,林莞青才后知后覺的跪了下來。
蘇瑄彥站在承天門上看到在人群中沒有立刻跪下,而是抬頭看自己的穿紅衣服的女子就知道肯定是他的林莞青。本來淡漠的臉上嘴角倒是漏出了一抹淺淺的微笑。蘇瑄彥一揮手,丹田用力朗聲道:“朕繼天立極,垂統(tǒng)保民;百王相承,萬世永賴。欽承祖訓(xùn),嗣守秦邦,奉命西畋,還經(jīng)陵下。第以禮未終,弗克躬祀,敬遣文臣,恭陳牲帛,祗告殿廷,惟帝歆格。尚饗!”(注)
林莞青聽后,心里想道:“嚯!這段祝詞可真的是霸氣?!彪S著百姓們回道:“圣上萬歲!”這倒是引起了林莞青的好奇,真的不知道能說出這番話的人到底是個什么模樣。
蘇瑄彥看到底下臣服的百姓們,揮了揮手說道:“平身吧?!北戕D(zhuǎn)身而去。林莞青起身后戳了戳旁邊的可兒問道:“這就完了?”可兒點了點頭說:“是呀。晚上只是圣上表示同百姓齊樂而已。祭奠大典是早上圣上要去先去摘星樓迎帝神,祭玉帛,進俎、獻禮等等一系列很繁瑣的?!?p> 林莞青點了點頭心道:“這一天聽著都很累。”便拉著可兒的手走到了只有這時候才會開的也是逛著。兩個人手上又拿著冰糖葫蘆,嘴里又吃著今日才會有的祈天糕。
突然林莞青空著的手自然而然的被握住了,林莞青嚇得冰糖葫蘆都掉在了地上,拼命的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就聽見一聲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莞青,是我?!绷州盖噙@才看向牽著自己手的人。原來是蘇瑄彥。“喲,這不是子卿嗎?這兩天忙完了?有時間出來參加祭天大典了?”
蘇瑄彥從承天門下來后,趕緊換了一身便服,便匆匆忙忙的混在人群中找林莞青。林莞青發(fā)現(xiàn)蘇瑄彥只要有人在的時候就會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一直都是一副有感情的冰塊臉。這個形容林莞青也覺得著實巧妙。因為她就是能感受到他的情緒變化,可是大部分時間他還是一副冷冰冰沒有太多笑容的樣子。
“我忙完了。猜你愛熱鬧,便來這夜市上看看你在不在。果然被我猜中了?!碧K瑄彥將林莞青拉的更靠近了自己一點,一邊陪著她逛著夜市。
林莞青轉(zhuǎn)頭看著身邊的蘇瑄彥,一身白衣,梳了一個高馬尾一樣的發(fā)髻,英姿颯爽??墒乔浦鴧s比幾日前的他憔悴了不少。林莞青伸手摸了摸蘇瑄彥的臉問道:“是不是好累的?”
蘇瑄彥蹭了蹭林莞青的手委屈的說道:“嗯!可累了!看不到莞青整個人都沒有精神了?!?p> 林莞青看見他還有心跟自己開玩笑,便把手拿了下來,一副伸手討東西的樣子:“剛才你嚇我,我的冰糖葫蘆掉了。賠我!”
蘇瑄彥一聽笑了,“原來在莞青的心里。為夫這么幸苦的為莞青掙家產(chǎn)而如此疲憊,竟沒有一串冰糖葫蘆重要?”
林莞青一撇嘴,“什么叫為我掙家產(chǎn)?難道不是你的?”蘇瑄彥一聽她竟然這么自然的就說出這樣兩人為一體的話,嘴角上揚不止。
“喂,這個面具挺適合你的。你趕緊帶上吧。我怕我被這些女子們的眼神殺死了?!绷州盖嗫粗K瑄彥一直被旁邊路過的女子瞧來瞧去,心下不樂意??吹接匈u面具的趕緊停下腳步要買一個給他帶上。
蘇瑄彥看著林莞青手上提著的面具含笑點了點頭。林莞青付了錢就親手給蘇瑄彥帶上了面具。
林莞青看著面前被面具已經(jīng)遮掉大部分面容的蘇瑄彥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以后只能笑給我看!不能便宜別的女子!聽見沒有!”
蘇瑄彥摟住林莞青的肩俯在林莞青的耳朵旁說:“娘子遵命。”

沐楠楠楠
注:這個祝詞是明太祖洪二十九年(1396)秦王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