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老者實在沒想到,會在晚年擁有一個年輕的對手?;蛟S在生命中的某一時刻,預(yù)料到會有這么一個對手,但是當(dāng)他出現(xiàn)時還是讓老者大吃一驚。
剛才一掌非同小可,自己拼上了靈鼎境的全力,然而后退的卻是自己,他的驚訝并不比圍觀群眾少。正當(dāng)其準(zhǔn)備在出手時,場中突然多了一個男子。這男子身高中等,身形卻是健壯,罩袍背面印著一只豎瞳。
罩袍男子說道:“今日這場紛爭沒有勝負(fù),兩位還是止戈息事吧?!?p> “你是誰,也是來幫他們的?”灰袍老者說道。
“我不幫任何人,我只信仰天神。”罩袍人說道。其話語剛落,手掌憑空生成一股水流,竟然也是靈鼎境的修為。
“天神教”這個名字并不陌生,稱得上如雷貫耳。可以說是述和大陸第一宗教,門下信徒億萬,廣泛分布于五大國,其天神更是神秘莫測。龐大的勢力讓五大國深以為慮。稍稍安心的是,天神教宣揚和平,平等,友愛,博善,對于財富和資源并沒有特殊的要求。
罩袍人的話激怒了灰袍老者,他說道;“他傷我孫兒,辱我顏面,如何能夠輕易罷休?!?p> “那便與我一戰(zhàn)。”罩袍人話語簡短而有力。
“我也想知道天神有什么手段呢?”灰袍老者手中法印變化,三團拳頭大小的火球浮現(xiàn),一上兩下,呈“品”字型站立,隨著其一聲令下,如同長了眼睛一般,旋轉(zhuǎn)著奔向罩袍人。
“火球如此大小,難道是用來雜耍的嗎?”罩袍男子快速結(jié)印,手中一團水柱激射而出,輕易切滅了第一道火球。這時第二道火球飛來,罩袍人法印變化,自掌中飛出巨大的水泡,將火球扼殺在水泡之中??墒沁@時第三道火球已經(jīng)到了,即將吞沒罩袍人。
灰袍老者冷笑一聲,因為施展火球術(shù)消耗了大量的法力,此刻的面色有些蒼白。就當(dāng)其以為罩袍人會被燒死的時候,罩袍人大袖一甩,將火焰兜進衣袖。緊接著,罩袍人左手火焰,右手水柱,齊齊打向灰袍老者。
“水火雙生?”灰袍老者怪叫一聲,連自己的孫兒也不顧,竟然直接飛走了。
韓明遠心中一震,“水火雙生”極為難得。在龐大的武者體系中,總有那么一群出眾的人,一出生就擁有強大的天賦。作為對立的能量,水火雙生更是了不得,是常人做夢都想擁有的能力。
“多謝大師出手相助。”韓明遠抱拳行禮。“敢問大師怎么稱呼?”
“在下無名無姓,叫什么都好。至于幫助就不知從何談起,即便我不在,以公子的本領(lǐng)那老者恐怕也難傷你?!闭峙廴烁€禮,又說道;“嚴(yán)公子盡管桀驁,還請公子網(wǎng)開一面,繞他生路?!?p> 韓明遠說“是”,就差人把嚴(yán)華送了回去?!斑€請大師賞臉,在下請大師吃飯?”
罩袍人搖了搖頭,說道;“人間疾苦,在下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本娃D(zhuǎn)身離開了。
不知道為什么,韓明遠感覺罩袍人是為了韓茗雅而來,臨走前那一眼似乎頗有深意。他搖搖頭,不在多想。這時,韓茗雅、金妍秋二女跑了過來。金妍秋說:“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快走吧?!?p> 三人一路疾行,轉(zhuǎn)眼到了金家。這時金家大門聚集了大批人馬,領(lǐng)頭的看見金妍秋大喜道;“小姐回來了,小姐回來了。”
金妍秋上前與那人交談,韓明遠把妹妹拉到一遍,問道:“茗雅,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認(rèn)識你那個大師?”
“那個大師呀?”韓茗雅問道。
“就是那個身穿罩袍的男人,你以前是不是見過他?”
小丫頭急忙點頭“是呀,你怎么知道的?”她又補充道:“每當(dāng)我許愿的時候,‘神’總是會幫我達成所愿,對我的要求總是盡量滿足。但當(dāng)我要把整條街的糖葫蘆拿來吃,神就不理我了?!?p> 韓明遠沒有理會妹妹的調(diào)戲,而是心中感到奇怪,堂堂天神教,凌駕于五大國之上的超級勢力,為何要待在妹妹身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當(dāng)他試圖進一步了解真相的時候,卻是遭到了韓茗雅的拒絕。
這時,金家內(nèi)院傳來呼喊聲,一個年輕男子跑了出來,看見金妍秋,大喜道:“妍秋,我還以為嚴(yán)家那老狗要找你的麻煩,我把人帶齊了,這就替你報仇?!?p> “不用了哥哥,韓公子已經(jīng)將嚴(yán)家人打跑了?!闭f著將街頭相斗的事情說了一遍,尤其是韓明遠一掌震退嚴(yán)家老祖,在這個年輕人聽來已經(jīng)是天方夜譚。“這么說,韓公子不僅救了你,還挽救了我金家的名聲,這可要好好謝謝他了?!?p> “瞧,他在那?”金妍秋用手一指。
“啊呀,恩公呀!”年輕人一把拉住韓明遠,表現(xiàn)出極大的親熱勁。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城外樹林被救的金石川。這些日子以來,金石川不僅忙著調(diào)查城外樹林的真相,還派人四處打聽恩公的下落。沒想到尚為來得及報恩,恩公又救了自己的妹妹,這可真是緣分不淺呀。
韓明遠倒冷靜多了,畢竟早已知道金石川的身份。他說道;“金大哥要是不嫌棄,就叫我韓明遠吧?!?p> “那再好不過了,你是茗雅丫頭的哥哥,我也是他‘哥哥’,咱們就是一家人了?!苯鹗ù笮陕?,散了人馬,將韓明遠請到金家內(nèi)院,如此閑談一會,約定日后再敘,韓明遠便告辭一聲去找韓茗雅。
韓茗雅早早跟隨金妍秋去了別院,韓明遠問清了路,獨自前往金妍秋的獨院。隔著很遠,傳來琴聲。琴聲悠悠,藏不盡的心思。韓明遠沒有著急進入別院,而是在院門口站了一會,直到聽完這首曲子方才進門。
“曲子雖妙,聽起來卻很哀傷,這是為什么?”韓明遠問道。
“哀傷的人聽起來自然哀傷?!苯疱锓畔率种福僖粢搽S著停下。“聽茗雅說,你是韓家的弟子?”
“是的?!?p> “可是我覺得你徒有虛名,拳擊火球那一招明明可以躲掉,為什么非要硬碰硬?”金妍秋話語哀怨,似乎在責(zé)怪他不知道愛惜自己。
韓明遠心中一動,這才仔細打量金妍秋,只見她肌膚勝雪,眉毛彎彎,穹鼻皓齒,尤其是那雙蒙了霧氣的眼睛,讓人一看之下難以忘卻。更吸引人的是那過分清純的氣質(zhì),更是讓人難以自拔,甘愿沉落其中,不在醒來。
韓明遠心中暗暗稱贊,口中卻是說道:“嚴(yán)家老者對法術(shù)的控制太弱,根本傷不到我?!?p> 這本來是一句實話,然而在金妍秋聽來,卻有了一番挑釁的味道。她走到韓明遠面前,輕聲說道:“好大的口氣,既然你如此自信,不如我們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