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形容此刻金父的心情,就好比聽說瞎子看見了光明,聾子聽見了聲音一樣不可思議??上н@個世界上沒有太多奇跡,妍秋的話金父并不相信。他對妍秋說:“我知道你心有不滿,這事完全可以商量,沒有必要哄爹爹?!?p> “我沒有哄爹爹、”金妍秋辯解道。
金父一聲大笑,暗嘆女兒不懂事,難道姓韓就是韓家的人嗎?就不許被人冒充嗎?他說道:“女兒你年紀(jì)輕輕,不知道韓家是何等分量,我且與你說說,免得你遭受壞人的蒙騙?!?p> 金父干咳一聲,眼中有無盡的向往。他說道:“韓家位于蕭南郡聚星城,是乾明國四大姓之一,名副其實的陸地霸王。不僅擁有龐大的財富,在朝廷上還擁有著強大的影響力。韓家高手輩出,后輩的子弟大多分布在四大宗門,孩子一旦成年,立時便可獲得高階法寶一件,可自由選擇為朝廷效力還是返回家族,無論那樣,待遇都遠(yuǎn)超常人。這種家族的弟子,生來就是金鳳凰,又怎會到華泉城這種簡陋的地方?”
金父嘆了口氣,這下你該明白了吧?
“不,父親。茗雅跟我多年的好姐妹,斷然不會騙我,一定是你弄錯了?”金妍秋辯解。
“那是韓明遠(yuǎn)主動跟你表白身份的?”
“不是,父親。是茗雅說韓公子要帶她回韓家。”
“他有說自己是聚星城的韓家子弟嗎,又有什么證明的信物?”金父問道。
金妍秋覺得嘴里苦澀,答道:“我曾問他,他也承認(rèn)了,只是信物卻是沒有?!?p> 金父哎呦一聲,大叫道;“我可憐的女兒,是你被別人騙了。我也被騙了,這說不定是嚴(yán)家老鬼和那姓韓的一處把戲,目的就是要毀掉我們父女的信任呀?
”金妍秋大吃一驚,急忙道:“那他們得逞了嗎?”金父寬慰道:“我們識破了他們的詭計,自然沒有。這個世界是公平的,哪有越階挑戰(zhàn)的天才呀!我可憐的女兒!”
金父兀自說個不停:“街邊的乞丐見了你都叫女菩薩,那姓韓的怎么就忍心騙你呢?”金妍秋心下一片悲涼,感受到無以復(fù)加的痛苦。
晚間,韓明遠(yuǎn)卻是難以睡著。頭腦中還在回蕩花樹下的畫面,關(guān)于金妍秋的一顰一笑都清晰的浮現(xiàn)心里。這么多年來,心底第一次對一個女生產(chǎn)生異樣的感覺。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困擾著他,讓他決定再去一次金家。
韓明遠(yuǎn)換上夜行袍,打開窗,趁著月色,融入黑暗。走過幾條街,不一會,就到了金家宅邸。憑著過人的修為,躲開巡守的家丁,循著記憶中的路線很快到了別院。
他來到花樹之上,正想著如何引金妍秋出來。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一襲白衣的金妍秋如同廣寒宮的仙女一般,站在湖邊。皎潔的月光落到池塘里。也映的美人熠熠生輝。
就聽見金妍秋說:“還不出來,要我去捉你嗎?”韓明遠(yuǎn)心想原來發(fā)現(xiàn)我了,正要跳下樹,草叢里蹦出一只雪白的小兔子。金妍秋將兔子抱在懷里,輕輕撫慰。
“兔兔啊兔兔,你說爹爹所說是真的嗎?韓公子當(dāng)真是嚴(yán)家人派來的奸細(xì),就是為了挑撥我和父親的關(guān)系?”不待兔子回答,金妍秋兀自說道:“一定是的,混元境法力不能外放,怎么能夠戰(zhàn)勝靈鼎境呢?沒錯,他一定是嚴(yán)家派來的,明日見到他就和他說明,斷絕關(guān)系往來?!?p> 少女似乎下定了決心,臉上恢復(fù)了光彩。只是這光彩并不長久,又像原來一樣苦澀。少女輕嘆一聲,坐在草地上,兔子就在邊上吃草?!敖疱锇〗疱铮忝髦菈娜?,為什么心里還很想他?”
韓明遠(yuǎn)心里卷起滔天巨浪,心想;“原來你喜歡我,我也很喜歡你呀!”
這時,一只彩色的鳥兒將歇在花樹之上,它站立的位置,恰巧在韓明遠(yuǎn)的腦袋上。鳥兒十分頑皮,不時啄啄樹干,啄啄花朵。
金妍秋又說道:“我到底該怎么辦呢,誰能告訴我?”韓明遠(yuǎn)暗嘆一聲,心想明天一定要解釋清楚。
彩色的鳥兒撲了撲翅膀,顯示出一副覓食的姿態(tài),韓明遠(yuǎn)以為它要飛走了,那知鳥兒不僅不走,還在韓明遠(yuǎn)腦殼上輕輕叩了起來。韓明遠(yuǎn)忍著疼痛,心想著金妍秋快點回房,這樣自己就能教訓(xùn)這只討人厭的鳥兒了。
金妍秋哀嘆一聲,抱起雪白的兔子,走向自己的房間。韓明遠(yuǎn)心下松了一口氣,心想萬萬不能暴露。就在這時,彩色的鳥兒甩甩尾巴,將屁股高高撅起,對準(zhǔn)了韓明遠(yuǎn)。
韓明遠(yuǎn)再也顧不上其他,一把抓住彩色的鳥兒,口中說道:“是我抓住了你?!?p> 金妍秋一驚,就要叫人,待看清是韓明遠(yuǎn),便冷哼一聲,放下兔子,從房間取了寶劍,就要殺人。
“金姑娘別生氣,在下不是有意偷聽?”韓明遠(yuǎn)急著解釋,松開雙手,彩色的鳥兒尋著機會一拍翅膀飛走了。
“還敢狡辯,分明是想竊取我金家的機密。待我殺了你,取你首級,看嚴(yán)家承不承認(rèn)?”金妍秋一擺劍式。挺劍刺了過來。
韓明遠(yuǎn)本就在花樹之上,此時足尖一點,飛上樹冠。金妍秋足尖一點,同樣飛上樹冠,與韓明遠(yuǎn)相對而立。
韓明遠(yuǎn)知道解釋不清了,自己先有嫌隙,而今被人捉住,等于是坐實。也難怪金妍秋如此生氣。金妍秋冷眉倒豎,面上帶了一層寒霜?!巴魑乙黄乃?,竟然被你所騙,我倒要試試你的實力,怎么戰(zhàn)勝靈鼎境。”
“既如此,只能得罪了?!表n明遠(yuǎn)率先出手。他身影一個模糊,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出現(xiàn)在金妍秋身后,伸手奪劍。
“你害怕被人發(fā)現(xiàn),我偏偏叫人?!苯疱锸滞笠欢?,劍鋒斜著劃過,竟然要將伸來的手臂切斷。韓明遠(yuǎn)知道若是再不認(rèn)真,后果將很嚴(yán)重,他不在保留。深吸一口氣,體內(nèi)法力洶涌,屈指一彈,將長劍震斷。
感受到長劍上傳來的龐然大力,金妍秋冷哼一聲,松開劍柄,直直向后飛去。一道身影劃過,從后托住金妍秋。但是此時的場景已不再溫馨。金妍秋心想自己落入敵人手里,定然沒有好下場,兩行清淚就流了下來。